贾康：煤炭300块一吨 资源税3块无关痛痒

比如我们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曾经以为中国的这个原油它的储藏量相当可观，曾经提出甚至说建设十个大庆，后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不得不调整，很多的烧煤的锅炉改成烧油的锅炉以后，又改回去，这是不得以的。到了现在我们终于面对了一个最基本的事实，中国的原油现在要在百分之五十七，甚至更高的比重上要依靠进口，在这个意义上讲，其实中国现在是在发展过程中间处于一个贫油国的地位。世界金融危机给我们冲击以后，我们注意到要减少外贸依存度，包括不能再提升进口原油的这个比重了。那么我们就必须更多地考虑利用其他的，我们国内自己的不可再生资源，那么就是煤炭了。

中国的煤炭的储量相当的可观，但是煤炭它从开采到使用整个链条上面，它的所谓负的外部性，这是经济学上的一个概念，是吧，是带来了很多外在的负面影响的这个特征相当明显。煤炭开采的过程中间，带来的有很多的隐含的环境成本，是到整个这个矿山衰竭，开采完了以后，才一下子社会面前造成了这个明显的压力的，还不如说在中国煤炭的开采过程中间，矿难事故率，它带来的这样一些对我们生活的影响。

煤炭的使用过程中间，它造成的水流，特别是空气的污染是相当明显的，这些污染日积月累，是和其他因素一起综合而成了这种雾霾，这种震动全局的恶劣事件。煤炭它的具体的这样的一种碳的排放，又在世界上现在直接说到是跟，威胁整个人类生活的这个气候变化紧密相关的，碳排放量在全球化的背景之下，现在国际商有一浪高一浪的讨论。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的大国，在现在这个发展阶段上呢，正是我们消耗的大量的煤，产生了大量的碳排放，而受到很多的国际竞争约束，同时呢，又必须考虑的怎么样回应其他经济体，它们的关切和诉求，这样一个非常带有这个矛盾会合点特征的一个问题。这样的一个通盘考虑里边呢，煤炭使用它相关的这种机制的优化，就是要在现实生活里边讨论，煤炭从量变从价的资源税改革，能够产生什么样的值得重视的正面效应和影响。

这就回到了我们前面所说到的经济杠杆的运用和这种经济杠杆的长效机制。如果我们设想，把这个煤炭它价格的形成因子里加入一个有份量的，关乎痛痒的这个税收因子，促使着我们产业整个的，从上游、中游到下游的全链条上边的千千万万个市场主体一起来节能降耗，那么它往下的发展，当然就是形成了一个淘汰落后产能，提升经济增长质量，促进升级换代的一个畅销的发展过程，这里面大家要关心的事情就是，企业的负担可能不降反升，原来大家用媒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这种经济上的压力，现在税负上来了，价位上来了，压力上来了，那么有些企业界的朋友就说，这个资源税改革，道理上我们接受，但实际上对我们行业，对我们企业的冲击，我们受不了。这种呼声有的时候还相当的强烈。

怎么样认识这个问题？那么我认为在宏观的政策设计上，其实道理也比较清楚，政府要掌握在这个改革它所能够实施的力度上，要八九不离十的是，大多数企业经过努力可以继续发展。少数企业应该被优胜劣汰的市场力量淘汰出局，只要是这样一种少数企业被淘汰出局，就是一个社会可承受的，淘汰落后产能的过程，政府要做的是掌握好这个力度，同时要通过比较健全的社会保障体系，使这些被兼并重组，被破产清算的企业，它们的员工得到生活安排，得到再就业培训，能够继续，在生活生产方面的出路上边衔接好。这就完成了这样一个看起来可能造成具体的企业上面反感的一个改革任务，当然这里边呢，你还有很多复杂的问题要讨论，比如说煤炭的行业，它们反复测算，说如果真正按照百分之五的这个，从量变从价的改革，我们这个行业要进入非常严重的，几乎全行业亏损的状态。

这样一个测算没有考虑的是什么？是配套改革，如果推动中国在产业领域里边煤炭资源税的这个从量变从价的改革，势必要推出从煤到电整个再生产这个命脉层面的，它整个流程里的，推到电力部门的配套改革。因为在去年中国经济有一些偏快下滑的这个迹象之后，煤炭行业的市场上的力量已经使它的合同煤和非合同煤自然并轨，现在这是一个很好的有利的时间窗口，如果能启动这种煤炭的资源税改革，那么它往下的传导是什么？

中国由煤发电的这个再生产过程，乘时理顺它这里面的整个的流程，理顺煤电的比价关系，促进煤到电的改革，形成整个电力行业配套改革里面，落实十年以前“五号文件”里所说的那些关键的改革要领。简要地勾画一下，电力改革的这个要领当时提到的，有厂网分开，主辅分离，还有非常关键的竞价入网和输配分开，这四个要点相对容易做的两个做了，关键的前端和后端的竞争的这个改革事项寸步未动，而这样的一个从煤到电的再生产命脉侧面的这样的一个合理化的过程，拖延了多年，它带来的负面效应就是实质性的节能降耗，这个机制不能形成，我们很多行业里面，它所理解的资源税的改革，从它自己的有限眼界来看，就是造成了它简直无法容忍的这个负担。你如果现在想把煤炭资源税的改革和整个电力部门行业的配套改革，一起来做通盘的顶层设计和合理化的方案方面的设计的话，煤炭行业绝对不会像它们现在感受的这样，简单地落入什么，全行业亏村的状态。它是要把这个税负，一定要在上游、中游、下游的传导过程中间，把它分散出去，传导出去就是这个机制发生正面效应的一个必须的条件。

有的评论者曾经几年前在《中国青年报》上写过一个文章，他说资源税改革非常有必要，但是这个改革绝对不能增加企业和居民的负担，很多的媒体转载，一片叫好之声。那么我要不客气地说，这个评价实际上说的是外行话，我们必须正视这样的一个税负它在整个产业链上的传导，以及这个传导正是它是追求我们所说的，促使大家节能降耗的一个必要机制。

我前面说到的政府要做的事情，在企业这个领域里边呢，就是政府要掌握好力度，要配好社会保障条件。那么到了消费者呢，如果传导到最终消费品无非是电更贵了，水更贵了，政府要做什么？其实也相当简单，政府应该及时适度地提高低保标准，中国现在已经做到了城乡低保全覆盖。提高低保标准，按我们收入水平最低的这样的社会成员，他实际生活水平不下降，而中等收入阶层以上的人，要面对这样一个比价关系的变化，消化这样一种经济负担，那么他就是调整自己的消费习惯、消费方式，倾向于低碳化生活。大家都一起将这个取向上来做出自己的行为的改变，那就是在贯彻我们的科学发展观，就是在推进中国低碳发展，这样的一种优化过程。

所以从煤到电的这个考察，说明了资源税的改革它后面跟着的一定是要有配套的改革，不能就资源税谈资源税。从煤到电还只说到了资源税改革它的配套里面的一个视角，它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领域。一开始在和主持人讨论的时候，说到了分税制，那么这就是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视角，分税制在1994年，建立框架之后，运行到现在，有一个非常突出的问题，中国省以下的分税制，其实没有贯彻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