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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视频《全民相对论》第24期:改革再出发

2012年03月01日 17:25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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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平:现在普通老百姓听改革会心惊肉跳 怕一改就吃亏

第二个呢,在没有政治体制改革的情况下,经济体制改革它本身也出现了很多问题,刚才无论是张老师讲的也好,周老师讲的也好,都说胆子要大一点,步子快一点。我个人的看法,这话要从两个方面理解它的意思:一个方面说,在政治体制改革没有勇气推动的情况下,经济体制改革要表现出更多的勇气,但是这个勇气是不是要用这个方式来表现。结果问题在什么地方呢?不光是一腿长一腿短,政治体制改革和经济体制改革是一腿长一腿短的现象。没有政治改革相应的进展,经济体制改革通过这个也走入一个非规范化的渠道。确实有突破,但是这个突破带有一种很强的非规范化的色彩。

最后到90年代中期,可以说就越来越开始出现问题了,原来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改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开始演变为一种财富掠夺战争。这种情况下,对于改革共识的破裂发生在什么时候,其实发生在九十年代末。我可能是中国第一个讲这个问题,改革的共识已经基本破裂了,改革的动力基本丧失,这是我2005年讲的。当时觉得很敏感,现在大家基本上已经认同了。

这句话的意思在什么地方?破裂在什么地方?我说的不是左和右的破裂,不是这种分歧,而是这种破裂,已经实际上发生在普通的民众当中。真正今天中国改革,如果往前走的话,真正的阻力不是左的问题,老百姓对改革,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认可了。因为我是一个改革派知识分子,我经常参加这样的一些呼吁改革的会,但是我能有非常明显的一个感觉,假如你跟普通老百姓说说,什么叫改革?普通老百姓一听改革,有时候都觉得心惊肉跳的感觉,你别再改了,你一再改,我不是这个地方吃亏,就是那个地方吃亏,千万别改了,还不如现在呢,改完了可能还不如现在。

为什么?不是说老百姓反对改革,而是说这些年改革已经本身走样变形了。在这种情况下,真正的改革共识的破裂,是发生在这样一个层面,而不是发生在意识形态层面,知识分子的层民,甚至也不是发生在领导层的层面。这个层面的共识破灭,我觉得是一个改革更深刻的危机。所以这样对于我们思考,所谓再改革的问题,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如何思考再改革的问题,我觉得探讨这样一个背景,也是非常的重要。

张曙光:中国不能仅把市场当工具 要不改革会走偏

张曙光:我想要接刚才孙立平的走进邓小平,走出邓小平,我觉得纪念南巡讲话这个概括,我觉得很好。那么走进邓小平,大家现在讲了好多了,那么走出邓小平,怎么走出去。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对市场和市场经济怎么理解?我觉得制度是重要的,但是这个理念比制度更重要。你没有那个理念,你是没办法建立那一套制度的,计划和市场是一个手段可以用来,它来发展社会主义商品经济,这都是中央决议里头讲的,所以我倒觉得问题在这个地方,我们理解的市场就是一个工具,就是一个手段,就是一个方法。

而市场实际来看,不仅是一个工具,而且它是一套制度结构,是一套理念,有他的法律体系,有它的道德基础,有它的人文内涵,我们今天如果要市场化,要补的是什么?要补的是那一套,市场的制度规则,那一套理念,要补那些东西,所以说的政治体制改革,这些东西都要提上来。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呢,中央是就是小平,和中央是这么理解的,经济学界有没有责任?我是经济学家,我现在来看,当时是这样。你现在回过头来看看,我们九十年代,关于市场经济的经济学的文献,那么那些文献都讲说市场经济是一个资源配置的方式,仍然是个工具论的东西,这是个问题。

而这个问题我觉得,恐怕咱们要说的深一点,恐怕不光是我们今天的问题,你退到二三十年代,社会主义大论战,当时计算机是什么东西,要用计算机模拟市场,仍然弄个市场手段,我觉得今天这一系列的东西都要明确,不明确这个东西,我们今天看仍然是走偏。你只有认识了过去我哪些走对了,哪些没有走对,我们今天对了的咱们坚持,不对的咱们要改,今天要改的是不对的东西,你今天如果说连这些东西都不碰,咱们就来南巡讲话,咱们进一步推动改革,怎么个推进法,没法推进。我觉得不认识过去的我们的无知,或者说我们的局限,我们没有办法前进。

孙立平:“左派”与“右派”其实都是既得利益者

孙立平:刚才闾丘一直用一个再改革是吧,2005年反思改革的时候,当时我写过一篇文章,叫在反思改革的基础上,改革再出发,就是说我们是要坚持改革的方向,但是改革的思路都要做重要的调整,改革再出发得是建立在过去,已经有的改革的反思基础上,既坚持改革的方向,又要反思过去改革当中我们存在的问题,所以这一点我觉得可能是非常的重要,叫改革再出发,叫再改革也好。

闾丘露薇:现在人又有一种担心,如果我们一批评,在过去30年在经济改革上面,就觉得它有不好的地方,就好像就是在阻碍改革,所以会有一些人不愿意去谈论它,事实上现在到民间走一走,我最近也走了一些资源枯竭的城市,看了国企改革现在的这种现状,你会觉得很奇怪,那些国企像破产了,现在又变成一个庞大的,又变回一个庞大的国企,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状态,但是对于老百姓来说他真的很害怕,因为他是在某一个阶段被扔掉了,在另一个时机又来的时候,他们是捡不回来的,他们依然是被排斥在改革的大范围之外的,他们是不能得益,就像我们的农民。

孙立平:这个是很重要的,为什么会出现,像刚才你说的这样的担心,因为我们很多的框架,还是在左和右的框架之中,你比如说我要推进改革,我觉得最重要的警惕的什么,就是想倒退的那股力量,所以我不能给倒退的那股力量,任何借口,我觉得这种担心是不必要的,而且我觉得是一个误区,为什么呢?讲左和右其实都是边缘人,其实无论是左和右,都意味着对某种现状的不满,甚至他们不满的地方都有很相近的,只不过最后要走的路不同,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在哪呢?就是说我觉得公平正义,左和右你看起来,好像是两个截然相对的东西,截然相反的东西,但是这很可能是一个东西的两面。

你刚才讲的国有资产来说,实际上按照意识形态的眼光来说,过去我们是国有企业多,要国退民进,这好像是朝着右的方向走,后来说走错了,应当是国进民退,现在就形成了国企做大,从一个右派的角度说,现在我们应该再次的国退民进,好像是这样的,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在左右两个极端摇摆,但是我觉得坐在中间的这一块来说,只不过是获得利益最大化的两种不同的方式,在国企做大过程当中,把社会资源拿到国企当中来,过一段说要国退民进了,再把这些东西再分掉,通过私有化拿到自己手里,或者通过大国企周围建立很多小的,他自己掌握的这种企业,把它掏光,实际上不论是左还是右,是他获得整个巨额财富链条,当中不同的组成部分。

孙立平:很难结合的两个人结婚了 正如中国的权力和市场

原来经常开玩笑说,我觉得现在很多的争吵,其实是很荒谬的,什么意思呢?一个是权力一个是市场,就好像两派在拥护两个东西,这两个东西原来看确实是截然不同的东西,但是中国的情况是非常独特的,两个东西结合在一起了,所以我原来老说中国的权力和市场结合在一起,就好像有点什么呢?大家都在说这两个,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任何两个人都能结婚,就他两个人不能结婚,因为他俩实在是不对劲,但是现在看,就他们两个结婚了,不但结婚了,甚至两个日子过得最好,现在我们知识界分成了什么呢?左派和右派,一派说你们家的丈夫真是好丈夫,这老婆太坏了,一边说你家的丈夫是个王八蛋,老婆真是好老婆,现在这两边,为了这个打得不可开交,我觉得这就是中国的左派和右派,殊不知两小口的日子过得非常好,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什么问题呢?在这样的改革过程当中,形成的一个可以说对于社会的公平正义,造成很大的威胁和损害的,这样一种正在形成的结构,我觉得这个无论是左派还是右派都要共同面对的,这也是我们形成新的改革共识的基础,因为中国得往前走。

但是这个往前走建立在一个什么样的标准上,我觉得两个标准。一个标准得朝着一个人类共同文明的标准走,这是没错的。第二个,要有老百姓共同认同的公平正义,这两个东西结合在一起,我觉得才能形成新的改革的共识,假如说谈改革我就想说一句话,要形成以公平正义为核心的,改革新共识,我觉得这个才是中国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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