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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次山:查韦斯虏获民心靠扶贫 不靠反美

2013年03月07日 14:28
来源:凤凰卫视

阮次山:拉美亲美政客难获民众广泛支持

梁茵:阮先生,根据您的分析,查韦斯是利用了委内瑞拉的石油,不仅是他提升了经济,获得民心,而且可以抵抗资本主义国家的剥削。所以美国一直把这一点,就看作是查韦斯利用石油,给这个地区石油的价格和这个地区不稳定的因素。现在他去世了,从石油这一块来说,美国会认为这个地区的不稳定会更加扩大,还是会减少呢?
   
    阮次山:奥巴马其实刚上任的时候,在一个国际会议的场合,美洲国家组织的会议上面,他跟查韦斯见面,查韦斯多年以来攻击美国的历届总统都不遗余力,唯独对奥巴马,他稍微客气了一点。有一年,2006年的时候,因为英文排字母,美国在联合国大会演讲,美国是U开头,United States,Venezuela是V,所以往往都是美国总统讲完他讲。那一次在会场上,他说,昨天这个时候是布什上台,他是一个暴君,他是一头驴,我在这里还可以闻到那个臭味。他也讲,因为2006年稍早的时候,有一场政变是针对他的。美国总统布什或多或少的战术上支持这场政变,没有成功。所以本来要把他拱下台,暗杀他。
   
    所以美国这么多年以来,为什么在拉丁美洲的政治生态上面他很被动。本来他想用美洲国家组织来援助拉美,来控制拉美。可是从14年以前,查韦斯逐渐的在这个地方建立了他们一种社会主义联盟,所谓的“21世纪社会主义”的联盟以后,美国很吃力。尤其是每年一次的美洲国家组织的元首峰会,已经变成形式了,因为没有人听你的。哪怕是现在的巴西也不太理会美国。所以他在查韦斯死了以后,奥巴马马上发表声明,希望在他死后继续跟委内瑞拉建立建设性的关系,因为这两个关系只有美国,还有查韦斯以后的继承人,看看能不能逐渐的消除。看这个样子,事实上委内瑞拉在查韦斯死以后,一定是政治立场上是会四分五裂。
   
    梁茵:现在反对派据说就是受到了很多来自西方,特别像美国这样的国家的资助,才不断壮大的,以至于可以跟现在副总统,或者说查韦斯在台上的时候,这个力量相抗衡。
   
    阮次山:现在反对派,就是卡普里莱斯在去年,大家还记得去年10月举行总统选举,去年11月,查韦斯得到55%的支持,那个人得了45%。当然,根据它的宪法,在查韦斯任期不到一个月就重新选,所以现在他的临时总统,有人说是他的副总统接任。不对的,他是国民会议的主席,叫卡韦略,由他来暂时代理,30天之内要选总统。从查韦斯过世以前,他已经说,这个人是我以后必然的继承人,叫马杜罗。

可是,马杜罗也是个非常老资格的左派,我们说他是左派的联盟也好,是查韦斯的追随者也好,他从公交车司机一直爬上来,可是他缺乏那种个人的魅力。你说,委内瑞拉的人会不会有移情作用,把他们对查韦斯的支持,转移给马杜罗,很难说。如果把它转给马杜罗,它的国家又走上什么样的方向。马杜罗现在面对两个挑战者:一个是过去一直想当总统,可是一直没有正式公开出来跟查韦斯作对的卡韦略,就是现在的国民议会主席。另外一个是卡普里莱斯。卡普里莱斯是公开的,他现在已经公开表示,他再出来。
    
    当然,从美国的观点来看,如果卡韦略出来的话,委内瑞拉的政治生态会改变,对美国态度也会改变。可是,现在谁也不敢说30天以后委内瑞拉的人民一定会选他,你看支持他的人也非常如丧考妣一样。所以现在他留下来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继承人问题;第二,石油收入,以后怎么弄。这就看谁当家了。我觉得让一个没有社会主义色彩的,没有一点理念的,完全走西方式的资本主义的人出来,可能是卡韦略,他把石油收入一下子变成企业化、私有化,委内瑞拉的人,贫富差距就越来越大,固然也许这是美国所需要的,美国所想要的,可是对于委内瑞拉国内的人来讲,固然是一个灾难。对于把石油的收入用作提高委内瑞拉跟旁边这些国家的关系跟地位的过程来讲,这可能也会有适度的改变。
  
    梁茵:所以也会影响到他的外交关系。
   
    阮次山:对。影响到他的外交很必然的。比较像对美国的外交,他下一步如果是卡韦略出来,必然会改善跟美国的外交。可是大家知道,在拉丁美洲的国家也好,在其他的比如讲像中东的国家也好,有时候往往美国的关系是一种“票房毒药”。什么叫“票房毒药”?我跟美国建立很好的关系,也许我就背离了我的民众,因为美国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否则过去为什么查韦斯一直反美,他在国内的声望越提越高呢,就是这个道理。

很多美国人不了解说,他赚我们的钱,他又反美,为什么委内瑞拉的民众好像都忘恩负义呢?不是。因为你追求的是一个极端的“21世纪社会主义”的国家,另外一个是你的领头羊,资本主义的领头羊美国,你对当地的人,你有没有适当的关怀,还是留下这种殖民主义的那种习惯跟阴影。所以,我觉得在他过世以后,最大的问题,从继承问题、外交问题、石油的问题以外,还有就是拉丁美洲这些政治生态的问题。

梁茵:其实拉丁美洲大多数是社会主义国家,跟我们的政治形态是一样的,所以我们一直认为说拉丁美洲是我们的朋友,到底委内瑞拉跟中国的关系又怎么样呢?
   
    阮次山:过去我们中国跟委内瑞拉的关系,也许因为他过分反美,所以我们跟他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友好,他曾经到过中国访问六次。他也希望加强跟我们之间除了贸易、除了石油以外其他的关系。可是我们国内有些评论员就认为,他的反美,他非常激进的社会主义思维,我们如果跟他走的太近,可能我们会跟大多数以美国为主的西方国家,会有一点疏远,所以为保持这种平衡,我们跟他之间的关系,应该是若即若离的。过去我们国内是很多人有这种思维。
   
    我觉得过去已经过去了,他已经过世了。在今后,也许我们要思考一下,查韦斯提倡的是委内瑞拉特色的社会主义。我一直觉得在很多的形式上面,他有一点类似卡扎菲,他有作为那种地区老百姓一个领袖所必须要有的个人魅力,卡扎菲也有。他对政治的了解,他所追求的理念,也许不为西方所认同,可是我们别忘了,我们有很多理念,西方国家也不认同。一直到现在为止,就算我们开“两会”的时候,西方国家还是用西方国家的标准来看我们的问题。比如我们的国防开支增加10%,他们不是一天到晚追着问嘛。
   
    所以在这一方面,我倒觉得,我们中国不妨私下考虑一个问题,就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国家期望,尤其是社会主义国家或者是不同意义资本主义的国家,有很多的小兄弟,还冀望于中国出头来当他们的大哥。在这种情况之下,委内瑞拉的查韦斯在此时此刻过世,其实带给我们很多思考的空间,我们中国应该怎么做,我们未必说要非常激进的,我们追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我们要能够做出什么样让这些第三世界国家跟着我们走,或者是我们变成他们的典范。

[责任编辑:邓腾飞] 标签:查韦斯 委内瑞拉 拉丁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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