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世存：毛泽东和周恩来阴阳互补

母亲梦鸽护子之心

这个我们什么说起来这事，就是李某某，那个梦鸽，其实现在回来大家可以冷静一点想这个事，我不是说为梦鸽说话，我是说你看当时一直到今天，你拿梦鸽当什么标准来要求，如果你拿梦鸽当康克清来要求，那都跟军队挂点边，不过你说梦鸽是康克清，那么似乎你可以用康克清的标准谴责她，说你怎么这样，可是如果你把梦鸽当一普通人，梦鸽说我只是选择做了一个母亲，为什么法院就说你母亲如果给儿子作证那是最没有采信力的，为什么？但是这就说明他完全可以。

李菁：我觉得她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她尽力，你不能指责她，她不尽力你才觉得她这个母亲做对。

窦文涛：我跟你说她只要说她不违法，甚至我就觉得要是一个妈，母亲她哪怕就是说明知她儿子干这个，但是她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儿子少坐几年牢，我都不会责怪她，因为你最后是法院判，不是她判，而且我认为当时骂她的很多人没有搞清，没有法治观念，什么叫没有法治观念？司法制度的设计就是控辩双方各为其主，你控方和辩方你可以竭尽所能为你申诉，最后法院陪审团做出判决，如果你把这个事道德就说你被告凭什么你还要脱罪呢？如果按照你这套逻辑，咱们不必搞司法了，制度的设计就是这样。

李菁：对，你还有一点就是为他们辩护的律师，这是他的职业，我觉得如果说，现在很多人指责这个律师，就好像你去给他辩护你就是个坏人，就还是拿道德判断，但是你想这个法律就像你说的，这个法律设计那为什么要有律师这个行业，律师我给谁辩护，这是我的工作，我辩护的越好就说明我是一个很有成就的律师，那国外那个大律师，你像那个辛普森案，这个典型的，就说你可能会觉得这个案子有漏洞，最后是在这个司法制度上或法律上你去来完善它，但你不能指责，当然这个律师也有美国美剧里都是讽刺律师的，你只要拿钱你就昧着良心怎么样，但是咱们要是从他的职业来讲，这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你不能拿道德来指责我，所以我就觉得在这个事情上很多人去，好像就包括以前我记得采访过一个很有名一个大律师，他是给一个所谓的黑社会一个团伙的首领去做辩护结果被骂的狗血淋头，他后来有不敢去再做这样案子，但是你要想律师的职责是什么，我不管你是谁，我都是有权利给你去做辩护，而且法律上也保护了我，我即便是一个死刑犯我也可以请律师，所以我觉得有一些基本的观念还没有，像您说的什么类人孩是吧，我觉得就很多基本的观点都没有。

余世存：中国传统的人，或者我们经常看到农村的演戏，在戏台子上因为演坏人演得太活灵活现了，然后就底下的观众就冲上台去把坏人揍一顿。

李菁：就那个陈强嘛，陈强。

窦文涛：不是，我好像听说过一个就是拿起枪来打黄世仁，嗙就一枪。

李菁：是陈强演个什么角色就有人要。

余世存：被观众打了。

李菁：就要上去冲上去打他。

窦文涛：我问你余老师，你说你研究好多家族的故事，所谓这种家风，这种家风要是贯彻到底的话，会不会也有一些不近人情的地方？

余世存：你想到指那些不近人情的？

窦文涛：比如说义，比如中国人讲。

余世存：讲道义、大义。

窦文涛：道义、大义，有时候这个也分不太清楚，什么叫大义？

余世存：大义灭亲从春秋时期就出现了，这个确实是中国人的一个两难问题。

窦文涛：你知道这种中国的这种教育，我有时候我在我一个台湾朋友身上看到，我作为一个大陆人我现在都很难想象了，两个人，你比如平常大家就是在一块玩，完全看不出他对什么民族国家有任何关注，但是聊起来他说要是国家有难我捐家产，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他这个台湾人，他是从小就这套儒家的这种教育，我说现在要是国家有难你就捐家产？平常一起玩的朋友，你完全想不到他真到一根筋上，他是这样的。

余世存：这其实就是我觉得这是一个成年人的一个态度，他知道，就说真正的成年人知道自己在自己的享受之外也要对这个社会和周围尽力的，一定要尽这个责任，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这就是义嘛，义的本意其实是一个收获，是一个成熟状态，我们中国人在这方面做的是不够的我觉得。

窦文涛：那你觉得蒋氏家族你有什么评价？

余世存：蒋家我觉得这点做的比较好，比较平衡，包括昨天还有人问我说为什么我把蒋介石说成是神秀大师，禅宗里的神秀，他是渐悟，他跟毛不一样。

窦文涛：毛主席是慧能吗？

余世存：毛是慧能，是顿悟，天马行空，我就是把蒋和毛放在一起比挺好玩，就是他充分说明中国文化的那种阴阳的主题永远存在，你包括胡适和鲁迅也是，胡适是阳刚的，鲁迅阳刚，胡适是阴柔，毛泽东是阴柔，蒋介石是阳刚，他都是一个有一种互补，文化里面或者政治层面都会出现这种成对的这种人物，我觉得挺好玩。

窦文涛：他这种思路挺有意思，有时候你知道我记得谁？顾城，要不说这个写诗的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五迷三道了，顾城对毛泽东和周恩来的理解他也谈到禅宗，你比如他谈到禅宗，他就说但是我觉得他完全是失心疯，他就说周恩来和毛主席那都不是一般的人，就是毛主席就是要把天下搞乱了，周恩来那比他更牛，周恩来就是这俩就是一对，你搞乱了，我给你收拾起来，又搞乱了，周恩来又给你收拾起来，俩人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他是这么理解。

余世存：这个也有道理，这个好多人也讲过。

窦文涛：你也快了。

余世存：毛和周有这种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