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网首页 手机凤凰网 新闻客户端

凤凰卫视

马未都:文学高于科学是我一贯的态度

2013年07月16日 09:58
来源:凤凰卫视

陈平原: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受这个物质形态的影响,阅读习惯是受这个物质形态影响。

窦文涛:我个人感觉是同意的,我读过这个电子书,从来没读下去过,很奇怪就是,我在手机上、在iPad上都读过,我没法读几百页你明白吗,我不知道是眼睛累还是什么。

马未都:那是你的习惯,你的习惯。

陈平原:某一种状态是马未都说的也对,我们这代人是从纸本书长大的,我们多少藏留了比较多的对纸本书的迷恋。所以年轻一辈,比如今天的我们假定是过两代人,他们从小进来的时候,就是电子书的话,他们对纸本书的感情不会像我们那么深。但我想说的是,其实阅读的对着屏幕阅读和对着书籍阅读,当然你可以说将来的书籍,电子书可以卷起来,可以躺下来看它的整个质感完全跟这种书是一样的。

但是,其实是阅读书,比如说纸本书的时候那种虔诚会没有了,那种认真,那种慢速度的翻阅的状态没有了。所有读电子书的人都有一个习惯,很快,而且是浏览不是阅读,大部分人是浏览,就是翻的很快,很快,很容易过去。

窦文涛:所以这个就有一个问题,真的是重塑大脑,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大脑,最近你知道他们有一个调查吗,评选十大最读不下去的书《红楼梦》排第一名,就是叫死活读不进去,甚至还有人说什么《追忆似水年华》,说那是给判十年有期徒刑的人,给刘志军看的书。就是完全今天的读者,你看他的反映是,就是说为什么《红楼梦》死活读不进去呢?人物太多了,这么多的名字,线索太多了,所以读不进去。你觉得是不是他的大脑改变了。

马未都:他是今天的文艺形式都变的比较单一,你比如我们看最新的一些电影,他都非常的单一,就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去看,就觉得毫无意思,但是他们觉得这个好看,为什么呢?简单不需要思考。我们过去读书的一个前置是要思考,你为什么要读书,不是寻求一个简单的乐趣,要思考,要学会很多东西。那么从纸媒这种书呢,对我们这一代人他是不可能消亡的,我们说的很快是相对意义的,我认为50年,50年的时间纸媒书基本上就变成了一个极为小众的事了。

窦文涛:时间概念都是邓小平的时间概念。

马未都:对,要走一代人,如果今天化解的话30岁以下的人养成读纸媒的书的习惯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在人口的比例中我估计不到1%,但是30岁以上的或者50岁以上的人,那么因为50岁以上的人还能活50年,你得想象我们的科技让人能够活到100岁,所以这一段时间纸媒书还是有生命力,对应的生命力。

陈平原:但是总的问题是不是我们说今天的图书的那个50年会不会消亡的问题,而是说整个的接受知识的方式在变化,将来你可以说电子图书做成什么样子,今天的书籍做成什么样子,我们可以讨论,就是是不是会有一天会完全的消失。比如说进博物馆,只有比如说中文系的教授,你才有兴趣来读这个东西,或者中文系的研究生才会读。但这个读书的状态我说的会影响到我们整个的阅读,这是我们要讨论的。技术性的变化,尤其是越是媒体他越容易炒这个问题。包括你刚才说的,我很不高兴这个调查说。

窦文涛:死活读不进去名著。

陈平原:因为现在的媒体这样,你说的越极端,越是有人传播,那个论述到底有多少人接受,比如说十本死活读不下去的书,当然我可以任何时代。

马未都:根本没调查北大中文系,调查北大中文系他不是这个结局。

陈平原:因为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现在所有的论述经常,我们都知道媒体,媒体你告诉他说假如这个书比如有一天媒体爆出来说有老板说北大、清华不要,那大家都很兴奋,就招收员工的时候,可能他确实不要,他没必要,但是你不能因此说明北大清华的学生不行,就是我们现在都特别希望用一个特别决断的判断句。

窦文涛:哗众取宠。

陈平原:哗众取宠。

窦文涛:故作惊人之语,这就是我的本行。

陈平原:这是你的本行。

马未都:但是确实有这个问题,就是文学书读的人越来越少。

陈平原:整个知识的传播确实是各种专业的书越来越多。

马未都:还有就是对北大中文系不公。

陈平原:没关系。

马未都:就是中文系的学生的地位越来越低,我当出版社编辑的时候,北大中文系的学生都牛的不行的,现在你要说我是北大中文系,说起来都羞羞答答的说,跟原来趾高气扬的说是不一样的这社会决定的,这社会整体决定的,因为文学在我们今天的生活中占的比重非常的低,过去的比重非常高。

陈平原:今天所说的你说的那个中文系学生出来羞羞答答我不太相信,当然你可以说现在因为有钱的人趾高气扬,有权的人也趾高气扬,所以相对来说,年轻学生们找工作,但是因为两三年前,三年前是北大中文系一百周年的系庆,我在里面说了一句话,我说人文学最困难的时候过去了,而且我说了一个词,我说按照我的看法,文学、宗教、哲学、历史这些人文学,现在大体上是触底反弹了,我看过它最困难的时候,而且这个判断不仅是中文系,北大中文系,北大中文系有点特殊性,但是我因为有一个小圈子,就是全国各重点大学的中文系主任有每年集会一次,我说我们看一下是不是我太乐观了,他们都说不会的,今天明显看得出我们的招生质量在上升,我们的学生明显比几年前要好的多,就业也是这个样子,大家认为中文系的学生就业很困难,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所以我相信他不可能成为一个热门的专业,也不可能将来有一天全国人民都在读你的文学作品,或者是关于文学的书,不可能再这样,但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无能,这是我想说的。

窦文涛:他今天来北大中文系开了会,派这儿来。

窦文涛:马先生原来也是文学的。

马未都:对,我目光短浅了,我只看见触底了,然后陈教授看见反弹了。

窦文涛:前中文系主任看见了反弹了。

马未都:对,所以这个很重要,我一直认为文学是在科学之上的,这是我的一贯的态度,就是文学可以去解释科学,科学解释文学是非常乏力的,所以我一直认为文学是社会层面的时候,它高于科学,科学是很容易传授的,文学是非常难传授的,所以我认为文学在于科学之上,但不过是他上面还有更高的学问,比如美学、哲学,甚至玄学都在于它之上而已。文学就作为一个比如哲学的工具、美学的工具,他可以更近意肆意的表达。

所以文学就有了一门学问就是文学性,陈教授不同意,让他说。

陈平原:不是,不能说文学作为哲学或者是美学的工具,那样来论述的话会有一些偏差,我并没有说希望大家将来成为文学家,但是文学兴趣、文学修养是每一个人,让你的生活更美好的一种途径,你可以完全没有,我知道现在很多人完全看不起这些虚的这些东西,他们要看实在的东西。但是,有这个趣味和没这个趣味是有差别的,我并没有说将来中文系的学生们将来出来多少人成为作家,我已经说过,上一回说过了,真正成为作家的很少。

马未都:而且成为作家的往往都是厚道文学去补课的。

陈平原:对,而且在大学里面,像开课,像我这学期专门给本科生讲,给其他专业的本科生讲,物理的、化学的,只要你感兴趣就来,我觉得在他的各种专业之外,还有保留这个兴趣,这对我们来说更是重要的任务。

马未都:这个我同意,因为我就受文学很多好处。

窦文涛:对。

马未都:比如表达,文学是一个很容易感染人,感染对方,你可以用文学的这种说法来解释一个科学的问题的时候,你就显得非常有能量,或者说容易沟通,跟社会沟通,所以我受了文学很多的好处。

窦文涛:文学应该是一种修养吧,就跟音乐一样、美术一样,它是一种修养,有文学修养的人,交往起来谈吐就不一样了。

马未都:对,他不仅仅是修养,重要的是一个工具,就是你损他的时候,表达这个事情会变得非常便捷。

窦文涛:可以讲的有趣一些。

马未都:对。

窦文涛:所以我觉得这个文学是不是,但是文学跟这个纸书一定有必然关系吗?

[责任编辑:潘旸] 标签:文涛 陈平原 提笔
打印转发
3g.ifeng.com 用手机随时随地看新闻 凤凰新闻客户端 独家独到独立

商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