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视频《全民相对论》第86期：上海滩的反腐复仇记

老徐：这个观点是这样的，就是两句话，第一个我赞成不支持这个，第二个我也不反对，为什么不支持？我还是做一个国家层面，这个反腐也好，包括自己有了冤屈也好，还是建议通过正规的渠道，但是在中国，刚才这个何老师说的，就是说但是现在在中国目前的情况下，这个正门往往是走不通的，你在正规渠道走不通的情况下，你又确实觉得你有冤屈，在不违法情况下，我觉得这种是可以的。

闾丘露薇：我们来听听这边的朋友们，你们是比较鼓励这样的一个做法的。

现场观众：我觉得是应该鼓励，但是我觉得侦察的事，应该交给更专业的人去做。

闾丘露薇：交给私人，委托私人侦探。

现场观众：不只是私人侦探，一个关于是隐私的问题，我解的这个问题也是很重要，因为隐私跟侦察，这两个相互交叉，但是又很难去辨别，你哪些是属于侵犯你的隐私，哪些是属于公共权力需要，需要我去侦察，所以我觉得如果是交给更专业的人去做，他们会将这些资料，或者事先得到的信息，加以更合理的使用。

闾丘露薇：那么皮先生你觉得，就是说到一个隐私，现在很多人查到这，就放到了网络上的话，是真真假假很难说的。

皮艺军：一个是我们不去用鼓励，再一个就是我们不反对，之所以出现这样情况，是出于现代我们正当的渠道严重不通畅，而民意和民众的诉求，严重不通畅，他是被逼无奈，他是逼良为娼，他在做这个事情，这种做法里面肯定有很到，会有违法，比如说他去说谎，去骗取对方的信任，去取得那个视频，这种做法在这里面肯定会很多的。所以我在这里边还是应该，要说向官方渠道畅通，可能不太行，但是最起码，我们不要去打压这种方式。

闾丘露薇：来。

李永忠：对于侦探式的反腐，我讲三句话。第一不得禁止，为什么呢？因为这是法务明文规定的，不算违法，只要他没有违法，这种就可以存在，这是第一句话。第二句话，不必鼓励，为什么呢？因为侦探式反腐，它只是我们现在主流渠道反腐的一种补充，它永远是支流和补充，成为不了主流，所以说没有必要去鼓励。第三句话要引导和规范，因为侦探式反腐，它是一种补充，是一种支流，会有利于主流的反腐。所以说你引导它，就可以借助其力，规范呢？能防止泛滥其力，那么引导规范就是对这种侦探式反腐一个最好的一个回答。

闾丘露薇：个人反腐的话，很多时候社会存在事实错误，甚至可能是故意陷害的，在透过网络来放料的话，在这个情况大家就一直在谈，官员也应该有隐私权，但这个问题比方说在美国，它有第一修正案可以保证大家的言论自由，尤其对官员的时候，对公众人物的时候，它是有特例的，它的范围是不一样，但在中国呢。

何家弘：我觉得这里边，其实涉及到法律的一个最基本的技术性问题，法律最基本的技术就是平衡，平衡不同的利益，不同的权利，谈到隐私权的时候，还有一个相对应的权利，就是知情权，所以我们在对每一个具体的行为，无论是侦察或者叫取证，你肯定会侵犯他人的隐私权，但是同时你背后有没有一个合理的合法的权利，正当的一个权利，如果他有一个合理的知情权，比如说我作为妻子，想知道老公有没有什么不轨的行为，这是一个合理的知情权。如果有一个合理的知情权这种情况下，侵犯了像对方的隐私权，这是可以容忍的。

另外隐私权对不同的人，保护是不一样的，刚才皮老师也谈到了，在一个社会中，应该是老百姓普通人的隐私权，得到更多的保护，那么你掌控着公共权力，掌控着公共资源，你的隐私权就要让渡。所以正常的法制社会中，就是下边的人隐私权要多一点，上边的人，公众人物隐私权就要少一点，但是我们中国实际恰好相反。所以我们要改，通过我们的制度来推进这些变化，包括观念的转变。你既然当了公职人员，掌控着公共权力、公共资源，你就得把你一定的隐私权让渡，你得习惯这一点。

闾丘露薇：我想问一下我们的现场的观众，有没有人不接受就是说，觉得做了公职人员的话，你的隐私权就要让渡出来一些，因为刚才有一些观众朋友觉得，至少在道德问题上对吧，这个不应该让渡出来的，来。

现场观众：不管是官员还是个人，我们都应该尊重的，不觉得不尊重隐私就是一种不道德行为，我们用一种不道德行为，去检验另一种不道德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李永忠：其实这个同志讲的，也是有他的想法，但是因为我是专门研究这个问题的，就说我们现在存在主要问题是，权力是一个金字塔，但是对权力的监督，恰恰也是一个金字塔，于是越是有权的人，监督的人越少，力越小，因此权力大的人，就容易犯错误，那是第一点。第二点呢，公权力越大的人，他的隐私权就必须让渡的越多，这两个是一个反比关系，你公权力越大，你的危害，就是一旦出错，你危害就越大，因此你出让你的隐私权，就必须越大。这是对应的关系，这是一个对应的正比关系。

皮艺军：老孟说到了一个问题，就说如果那么多人看着一个法官他就没法工作了，这种观点挺有意思的，因为我们这个社会，好像公职人员就没有习惯于这种监督。在美国来说，就是对官员就要像，他做了个比喻，对官员，老百姓对官员就要像狱警。

闾丘露薇：在香港也是这样，所以我们的官员最近很头痛。

皮艺军：就像狱警去看罪犯一样去看他们，所以他在里边不存在什么，做不了工作，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包括舆论监督本身就是这样的，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事情，我们不能说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拿起这个武器。

老徐：现在就这个关于舆论监督这个，在中国目前情况下，传统的这个渠道肯定是不行的，现在一个最主要的渠道就是网络，以微博微信为代表的，现在你像这个事，实际上也是通过网络的发酵才扩散，但你不能去把这个东西去压制，他们也说，他说在微博上传的时候，他倒没觉得说是真的，结果一删，他说那肯定是真的了。现在大家都这么想，因为现在就这一个渠道，没有别的渠道。

李永忠：应该说在今天你们讨论，尤其提出这个讨论题，我觉得特别有意思，这种侦探式的反腐，这种网络反腐，其实就暗合了邓小平同志33年前的一个想法，也暗合了68年前毛泽东窑洞里对黄炎培的一个回答，只有人人起来监督政府，政府就不敢松懈，但是毛泽东取了政权以后，他用的是运动反腐，用运动作为载体，这里面后遗症就出来了，严重干扰经济建设的正常秩序，引起党内关系的人人自危，因此三中全会决定，不再搞群众运动，可是不搞群众运动，群众恰恰就，领导就不知道怎么去发动群众，组织群众了。因此我们30多年，群众成为反腐败的旁观者。他本来是主力军，反腐败的主力军，原来是腐败的直接对立物，却成为旁观者，他不甘心于旁观者，于是网络反腐出现。

闾丘露薇：我们请我们的工作人员，把我们的题板拿上来，各位嘉宾每人写一句话，对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

皮艺军：公德就是全民参与公共事务。

何家弘：我写的是反腐败主要靠制度。

李永忠：依靠制度的力量，让法官真正成为法官。

孟广刚：社会文明，腐败无滋生土壤。

老徐：反腐自媒体任重道远。

闾丘露薇：谢谢各位嘉宾，也谢谢各位观众朋友。其实我们是希望我们的社会对官员的这样一个要求，是越来越高的，但怎么样达至这样一个要求，我们也是希望有这样一个制度的建立。官员的权力，是我们把我们那一部分权力，让给他的。所以监督他们，是我们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这样一个责任，也希望未来不要都通过这种侦探式、举报式，它有专门的这样一个系统的制度化的这样一个制度的建立，然后去监督这些和揭露这些腐败的事件。好的，谢谢各位，也谢谢大家收看这一期的《全民相对论》，全民相对论，不必有结论，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