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未来财税改革指导性原则
解说:“交足了中央的,剩下都是自己的”,这样的财政政策迅速发挥出地方的积极性,80年代的中国,处处呈现出欣欣向荣的蓬勃景象。
张燕生:广东的那些地区,在改革开放初的时候,社队企业转变成乡镇企业以后呢,它是三年免税的,在东部沿海地区很多地方,很好的商场,你要问他的税有多高,他告诉你一块钱人民币的税,包税。
解说:而此时,中央却坐不住了,由于这种“财政包干”的政策,上缴给中央的只是一个谈好后几年不变的定额,在地方财政一路高歌的同时,中央财政却开始捉襟见肘。
刘尚希:从分灶吃饭到1985年再调整,再到1987年大包干的财政体制,体现的都是一个中央向地方财政放权的这么一个思路。但是你要从动态,从整体,从长线来看,这种包干的机制它就有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把中央给包死了。
许善达:因为它一承包以后,它的承包合同定的是什么呢,越增加的多,中央财政在地方财政之间,中央财政少,地方财政多。国家和企业之间呢,它越发展得快,国家的比重越少,地方的比重越高。
高培勇:记得当初在1978年的时候,财政收入占到当时国民收入的比重能达到37%左右。那么后来呢,随着改革的进行,每一次改革,就放一部分权,让一部分利,那么财政收入占整个国民收入的比重自然就逐步的下降。
刘克崮:我的印象大体那个时段,大体一年掉一个点左右,也许0.7%,0.8%不够一个点,每年都往下掉,掉到,原来都是20%,30%,掉到那个,1993年开始测算改革方案的时候,中央财政收入1992年,以1992年的账为准,国家财政收入占GDP的比,大概就是11%左右。
高培勇:从三十几掉到十一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真的是财政体系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的,以此来换取改革的成功。那如果再继续走下去,你发现就是政府手中的财力已难以承担它所必须担负的职能,特别是在中国这样一个历史上一直是单一制的一个国度,中央集权的一个国度。如果中央政府手中没有足够的银子,那你就难以调度各级地方政府。
解说:到了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央开始不断向地方“借钱”了。
刘尚希:中央的这个腰包越来越塌下去了,地方的腰包越来越鼓起来了,这已经不像以前说中央说话很有权威,当你向地方借钱的时候,就变得没有权威了。
刘克崮:动作比较大的有三次,有三次借钱。这个其中有一次我听的,就是常务副总理姚依林,国务委员兼财政部长王丙乾给省长们开会、借钱,这是一个。还有一次我听的,因为我没在场,就是姚依林、王丙乾说,姚依林主持,然后王丙乾说借钱,然后陈云有一次出来了,拜托大家,陈云那老同志,最后拜托大家,说了几句话,这样。
刘尚希:当时财政部长要找省委书记一块坐一坐,吃个饭啊,省委书记根本都不理睬,他知道你就是没啥好事,找他借钱。而且他还觉得,这个钱你借了以后是有借无还,所以他根本不理睬你。
刘克崮:到年终小借还挺多,有的时候小的钱不太大的呢,就跟省里头,跟财政厅商量,或者稍大一点跟个别的省商量。
张燕生:他不能不借,刘仲藜,当时的财政部长说,我恨不得连我的背心都要脱下来叫他们拿走了,人们就讲最形容的话,就是这样讲,搞活了地方,搞死了中央。
刘克崮:王丙乾就说,说这个包这么多年,我把外衣脱了,衬衣也脱了,就剩裤子了。到刘仲藜1992年接的王丙乾,到1993年讨论改革的时候,刘仲藜给朱镕基,江泽民汇报的时候,说王丙乾说他就剩裤子了,说到我这一年下来我只剩裤衩了,就说明那个时候的状态。
刘尚希: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大家感觉是维持不下去了,这样的例子实际在当时不是一个两个,在当时一些老部长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深有感触,说国家再这么下去,难以为继。
中国决心进行财税改革 邓小平南巡指明方向
解说:上世纪90年代初,国际政治风云变幻,苏联、南斯拉夫等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剧变,这一切让正在热火朝天搞改革的中国感受到了寒意。
许善达:前苏联解体的故事,有这么一个历史的事件,很多人都没有关注过。就是当时戈尔巴乔夫他提出一个新联盟条约,他想维持苏联不要解体,就是戈尔巴乔夫在草案上写着要设立苏联的税务局,就是我不依靠你共和国的税务局,征的税给我苏联财政部交钱,我要建立苏联的税务局,这个建议叶利钦那几个共和国的领导人坚决不同意,最后谈判就停了,谈不下去了。
最后是以戈尔巴乔夫让步,说算了,不成立苏联的税务局了,还是由你各国收税给我苏联财政部交钱吧,然后谈判成功了。过了一段时间,首先有几个共和国,他们宣布说从下月开始我们共和国不再给苏联财政部交钱了,说我们这么多年交的钱那么多,但是苏联财政部没给我们多少钱来花,我们太吃亏,因此我们从下月开始我们不交了。这个不交钱了,戈尔巴乔夫说,你们都违反了契约,咱们都签过字的,叶利钦说,那没有关系,俄罗斯最大,我来给你交,所以就继续维持。
等到叶利钦也宣布说,我不给你交钱了,戈尔巴乔夫召开苏联,他是总统的时候开的会,宣布苏联解体,第三天,苏联国旗降下来了。当然解体是个很复杂的政治历史事件,但是就说财政税收的因素,在苏联解体的过程中间,可以说是压跨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相信,苏联解体虽然这些细节可能不见得每一个人都知道,但是苏联解体说明中央政府失去控制力,这点是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的。而我们国家到了1992、1993年的时候,就是从财税体制上来看,那这个危险已经很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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