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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民服务”来源:毛泽东为《大公报》题词

2012年06月18日 12:43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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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任先(前大公报总经理):胡政之第一把手啊,他算是很能干的,佩服、佩服。那是写也写得,又做得,他没有架子的。

胡玫:经过了五次试版最后成功了特别高兴,但是非常累,所以就忽然间就不行了。

解说:1948年4月香港《大公报》复刊仅一个月后,胡政之突发肝硬化倒在了书桌前,拖着沉疴之躯返回上海,从此一病不起。

胡玫:他这个病一个是累,一个是气,本来是希望这个国家好,雄心勃勃地想搞一个大型的,甚至搞一个报业托拉斯的那个理想抱负,结果没法弄,国共老打架你这个国家怎么弄?而且这两边他都觉得不理想,他既不可能跟着共产党,他也不可能跟着国民党,他很苦闷。

王芝瑜:胡政之生病了跟我爸爸说,芸生真对不住你,这个报社都压在你身上,到底它会怎么走,我们都不知道。我爸爸说再能的人谁能知道,走着看吧。

解说:在国共对峙的夹缝中,总编辑王芸生感到《大公报》和他本人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了。国民党在节节败退之际,对于言论自由的钳制愈发严厉,1948年7月,南京民间报纸《新民报》被查封,王芸生发表文章要求废除出版法,却遭来一片围攻,《中央日报》称它是“新华社的应声虫”,发起“三查王芸生”运动,以致他身后时常有便衣警察盯梢,人身安全受威胁,国统区已不是久留之地,而对于北方冉冉升起的新政权,王芸生也是心有所忌,1946年他曾经批评苏联对华霸权,被《新华日报》斥为“法西斯的有力帮凶”,他也曾凭着书生之见影射毛泽东的《沁园春·雪》有帝王思想,这些言论会不会惹来祸端?王芸生陷入彷徨犹豫之中。

傅国涌:《大公报》在40年代后期,坚持的立场叫“中道而行”,他们提出了第三方面自由主义,但是在中国这样的一个大的环境下面,天下不归于阳就归于墨,非黑即白,非白即黑,没有中间,没有灰色。所以所有的人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跟谁,这是一个中国式的问题。

赵鸿钧(大公报老报人):当时在上海的《新闻报》和《申报》,大报,但是他们是绝对是国民党控制的,里面党部三青团全都是全套的,唯有《大公报》什么都没有绝对民主的,在《大公报》里头没有党团活动,知道的有党员,有地下党,但是不公开。

解说:不过在政权更迭的前夕,《大公报》内的中共地下党员身份渐渐浮出水面,1948年9月驻美记者地下党员杨刚归国,带着推动《大公报》转向的任务,开始同王芸生接洽,与此同时《大公报》同仁李纯青也奉命来做王芸生的工作。“夜茫茫。我又去探望王芸生,极其郑重的向他提出:‘王先生有人要我正式通知你,邀请你参加新政协会议’,他惊愕地直视着我,不一会又镇静下来,轻轻地问:‘你说是谁邀请我的?’‘毛泽东主席’。”

邓小平召见香港《大公报》:首次提出1997年收回香港主权

解说:1948年11月王芸生离开上海从香港转道北上,10号香港《大公报》发表社评《和平无望》,支持解放军将战争进行到底。1949年2月天津《大公报》改名《进步日报》,6月17日上海《大公报》刊登《新生宣言》表示其今后属于人民。1949年4月14日胡政之在上海黯然辞世,新记《大公报》的时代就此落幕。

彭明(大公报老员工):我有这张证明就不需要经过检查房,直接办公室盖个印就行了。

解说:彭明是香港《大公报》总务科的退休老员工,从1948年进入报社起就负责往来中港之间运送报纸信件。

彭明:每天第一班车到深圳,出版报纸,派给机关,下午回来这是一天,每天都,风雨不改。

解说:1949年以后身处港英殖民地的香港《大公报》就在这样的日日穿梭间,成为连结中港的特殊纽带。

冯仲良(大公报副社长):50年代那时候香港同胞的爱国热情还是比较高的,所以我们这些有几家爱国报纸,它发展得也是比较快。

方汉奇:抗美援朝一打响以后,整个中国大陆就等于与世隔绝了,在这种情况下,香港等于是一个窗口,除了香港《大公报》当时海外的好像也没有相应的这样的媒体。

冯广烈(前大公报副编辑主任):国内解放以后,很多消息都没有,但《大公报》还有,是而且还有很多香港的台湾的新闻,是很受欢迎。当时《大公报》为了满足这一部分读者,每天印,印到中午机器不停,晚上开,先供应香港,然后国内。然后用一整车一整车运回国内。

解说:这一时期中共对于香港问题的态度是不急于收回主权,要“长期打算,充分利用”。负责统战工作的周恩来,将眼光投向了香港《大公报》的社长费彝民。

冯仲良:费彝民先生他是苏州人,而当年香港的工商界里面,从上海来的工商界朋友比较多,这些都是比较有钱的商人,我们叫做上海帮。

曹文锦(万邦集团主席、香港航运委员会主席):在香港逃不掉同大陆做生意,费彝民他有很多人,比较接触多,能够明白国内政府的思路,别人搞不清楚。所以有很多问题就问他,有些人拖他帮忙,他也当自己事情一样去做的,所以他的影响力在香港,特别在工商界影响力很大,他讲一句话别人都听他的。

解说:1956年周恩来在北京召见费彝民,希望他回去后,宣传内地对香港的举措,回到香港费彝民发表讲话,宣布港穗直通火车即将恢复,东江供水也在解决之列,此时的费彝民已不仅是一个报人,更是没有官阶的代言人,中央在海外的触角。1969年3月中苏边境爆发珍宝岛事件,两个社会主义大国之间的关系恶化到极点,战争一触即发,9月11日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参加越南领导人胡志明的葬礼后,路过北京和周恩来在首都机场进行秘密会晤。

费斐(港区人大代表、费彝民之女):这个会晤以后,苏联单方面发了一个通讯出来说是中苏两家要停火了,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周总理就把我父亲召到北京,周总理就口述了一段话,跟我父亲讲这个不能笔录,你要把它全部记在脑子里头,第二天马上香港《大公报》发了一个香港《大公报》广州特电,驳斥了苏联的假声明。但为什么它不用《人民日报》,用《人民日报》就是等于国家出头了,等于这个危机又升级了,所以总理是用了这样一个巧妙的一个安排,就用香港这么一个不是国家的党的喉舌。

叶中敏(大公报主笔):我们《大公报》的同仁都知道这个讲法,就是说当年周恩来总理在生的时候,接见、会见最多的一个人就是我们《大公报》的社长费彝民,可以说是一个民间的外交官。

费斐:一个电话来说不行,马上要赶回去,总理要见,就经常有这种事情,比如说从香港突然就上去了很多,但是干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有记录的是59次,有的时候还不能有记录。

冯广烈:有一个讲法说,谁能推开费彝民社长那层楼的门,你进去你就可以直通中国。

解说: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费彝民先后把陈嘉庚、钱学森、马连良等人经由香港送回内地。香港《大公报》更多地承担起了统战工作,其作用已经超过几经改造的内地版。1966年文革烽火燃起,内地《大公报》遭批斗关门,香港馆成为硕果仅存的一脉,《大公报》虽在港英治下,却深受北京影响。而此时,文革的疾风骤雨已刮到了国门之边,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

许昌(大公报司机):那阵子很紧张,我们也被人监视,我们一放下记者,我们就要机灵点。约好了,3分钟就3分钟,5分钟就5分钟。记者一回来一跳上我的车,我就颷,我说,我往前开一点,拿着胶卷的记者先下车,搭的士走,我的车慢慢开去码头,免得被人跟踪。我们那时候真是,记者都像打游击似的。

解说:1967年春天九龙人造花厂爆发劳资纠纷,工人停工抗议,内地文化大革命的狂潮到香港,香港工人也学会用大字报,红宝书作为斗争武器,誓要斗垮港英政府和资本家,左派团体纷纷介入,工潮演变为暴动。而《大公报》作为香港左派报纸的舆论重镇,站到了斗争的最前线。

叶中敏:很近距离的,我们跟防暴警察的枪,宽的,很大口径的那种发射催泪弹的那种枪,都是差不多就我跟你现在这样的距离我都试过。是要借口说什么机构里面藏有攻击性的武器,好几次想到我们《大公报》来搜查,它当然是目的是不让我们出版,我记得有时候走到报馆门口,门前面都包围了,都是拿着枪的警察。但是当时我一来年纪比较小也不怕的,就是照样走过去,他说不能走,干吗,我说我在这里上班,我来返工,我说我上班,那样子照样上去。也参加过一些游行抗议这些活动,一方面是一个记者,一方面也好像是一个参与者。

解说:在那个狂热的年代《大公报》的勇敢完全体现在对外斗争中,然而,这一时期的左派报纸,却在对内地报纸的亦步亦趋中渐渐远离了香港的社会现实。

叶中敏:从整个事业来讲,那段对我们是带来了损失的,就是因为经过那些行动,社会上面对爱国报纸,爱国学校,爱国电影公司,都有一种标签,在那个以后我们经历过几年报纸的一个低潮,尽很大努力才从那个走出来的。

解说:1972年香港《大公报》仍身处“火红的年代”,在内地接受改造的王芸生却意外获得“解放”,9月25日日本首相田中角荣访华,毛泽东找来王芸生的著作,《六十年来中国与日本》阅读,会见田中时,他突然向在场的周恩来说,应该让王芸生参加接待活动。此时的王芸生正在北京车公庄的“斗私批修”学习班接受“劳动改造”,参加田中的接待已经来不及了。周恩来立刻做了两个安排,第一让王芸生参加国庆招待会,第二对日友好交流活动也要适当安排他参加。这一指示就如同突如其来的特赦令。

王芝瑜:我父亲正在修操场,太热,脱得光光的,赶快给红都的师傅打电话,当晚就要把两套西装都给他裁剪好,第二天参加那个宴会。从这才开始了,又开始了送接,送接的任务,外宾的任务。

解说:关于王芸生提前解放的原因,曾一时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毛泽东,有人说是周恩来,还有人说是田中角荣。而王芸生自己在临终前曾说,是《六十年来中国与日本》这本书,让我多活了好几年。不过当这部巨著八卷全部出齐的时候,王芸生已经离世两年。那是1982年,内地改革开放的风潮初期,中港之间契合点增多,中英关系也迎来转捩点,此时的香港《大公报》将关注点聚焦在回归问题的激烈谈判中,扮演起中央对港政策发布平台的角色。这年夏天邓小平召见《大公报》社长费彝民和总编辑李侠文,第一次提出1997年收回香港主权。

李侠文(前大公报董事):那趟,找我们十二个人去,就包括新闻界、工商界、文化界、劳工界等等,邓老就跟我们讲收回香港。

解说:1984年邓小平再次召见费彝民和李侠文,强调解放军必须驻兵香港,中英两国在谈判桌上进行了22个回合的较量之后,香港的前途命运终于尘埃落定。1997年香港回归,此时的《大公报》从复刊算起,已在香港扎根40余载,它与600万香港人一起记录下历史的新篇章。“曾荫权先生当选。梁先生当选。”每天当都市中的人们还在睡梦之中,千万份报纸就会从轰鸣的印刷机中新鲜而出。

陆元华(大公报经济部副主任):如果是一张用白报纸做载体的报纸,它的生命周期我们叫做life cycle,它24小时,制版印刷的整个过程来说,一般来说大概占四个小时到五个小时,报纸的制作过程是争分夺秒的,不容部门有丝毫的怠慢,用现在的话来讲,它是一个物流的供应的链都是一环釦一环。

解说:报纸这一人类传统最古老的手段之一,承载讯息,传递知识,更是社会的瞭望者,真理的守护人,而对于《大公报》和大公报人来说,这样的传承与责任已经坚守了110年。

曾德成(原大公报总编辑):第一天进去,当时的总编辑就带我去见费彝民先生费社长,那个时候他当社长,他送了我一个诗词,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我非常感恩于《大公报》给我的锻炼跟培育,这个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对于爱国事业始终不渝。

姜在忠(大公报董事长兼社长):文人办报就是知识分子办报,中国的知识分子忧国忧民,他们的理想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文人办报文章报国的传统,在《大公报》还是一直延续着,一直发扬着,这是我们的追求。

[责任编辑:胡淑丽] 标签:大公报 人民服务 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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