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立如:若中美关系处理不好 或重蹈覆辙
崔立如:刚才你说这个郑必坚先生的这个话,不挑战美国的这个体系,这个地位,我们现在也说不挑战,但是这里面还是一个定义的问题,你说不挑战你的含义是什么?
邱震海:实际上你的经济势力已经在迅速地挑战。
崔立如:中国经济迅速发展 冲击现有国际体系
崔立如:因为我们有时候用另一个词,冲击了现有的体系。冲击了现有的体系,美国它是这个体系的核心,那你是不是就冲击了美国?那冲击了美国,是不是一种挑战?这是一个可以讨论的问题。但是不挑战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还是对的,它是什么呢?使得就是中国并没有主观愿望,像原来冷战时期一样,要把美国给排挤出什么地方。但是同时我们还说,中国希望今后的国际秩序是更加公正合理的。那么更加公正合理含义是什么?现有的国际秩序并不是公正合理的。所以我们从这个角度来理解,它是需要变化的。但是这种变化我们应该认识到,它是历史形成的。历史形成的东西,你想一晚上推翻是不行的,不客观做不到,实际上也未必都是好事。
邱震海:但是关键问题,中国希望能够使世界国际秩序变得更加公正合理,美方有没有认识到中方的态度,它是不是把中方的这种要使国际秩序更加公正合理,解读成中国要挑战。这个里头有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
崔立如:有。我是觉得,中国现在这个位置,应该对国际政治,对中美关系有一个更成熟的看法。这种更成熟的解读是怎么说呢?就是它有一个更理性的意思。理性是什么意思呢?理性就是找出事物之间的历史发展规律来。国际政治,我们现在来看,它越来越多的,它不是一个是非问题,它有是非问题,有正义和非正义问题,但是我们会越来越看到在政治问题上,它是一个利害问题。
邱震海:关键是我们如何在这个过程中掌握这个度的问题?
崔立如:对。如何使你这种张扬,不要影响我们叫做和平发展、和平崛起,如何使你这个能从外部,它所基本能接受的。
邱震海:我个人也许是杞人忧天,我非常担心,如果现在好多朋友已经在计算,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超过美国?然后超过美国之后,你又怎么样?还有联系到中国内部的转型,内政的一个建设问题。如果这种冲突也好、碰撞也好,继续加速度的时间发展,那我们还能耗几年?
崔立如:如果中美之间处理不好,那么我们可能重蹈历史覆辙。
邱震海:历史的覆辙是什么?
崔立如:基辛格比喻的,在他《论中国》里面讲的,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原因,当然时代不同了,但是国家之间的关系有类似的。他说如果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领导人,看到世界大战之后世界的景象,他们一定会重新思考。回过头来,他说的意思就是说,中美之间,双方都是两个大国,各自有各自的独特性。
邱震海:但是就目前这个层面而言,我们还很难想像,中美两个大国能够有一天发生全面大战,像过去英德的战争一样,但是也不知道未来十年、二十年会不会,但是从中日关系我们已经可以看出来了。
崔立如: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中美两国主观愿望都是不行的。但是这种发展趋势有的时候会不以人的意向为转移,为什么基辛格比喻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一次世界大战本来不是说主观的就要打这个大战,但是它的一系列的事件,最后造成了大战。
邱震海:我记得一个历史学家说过,他说到最后客观的结局是大家各方都被卷入一场,谁也不愿意卷入其中的战争,谁也不愿意打,但是各方就必须要打。
崔立如:所以中美之间在一定程度上,面临着可能性的这种危险,就是说如果我们对双方这个期间的竞争加剧,矛盾上升激化,然后博弈加强,我们大家都把它推到一个越来越危险的这么一个境界的话,那这种事情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
邱震海:这是第一种可能性,第二种还有什么可能性?
崔立如:第二种可能性就是说,正是因为如果双方的领导人,双方的精英集团,双方的舆论认识到这种危险性的存在,那么它就有一个潜在的共识,而且我觉得这个共识也不完全潜在,就是大家要想办法避免这个结局。那么避免这个结局,这个共识非常重要,我们就来探讨如何避免。
刚才您提出来一个所谓共赢命运,这个是一个理想的状态。那么我们也在说,有没有可能性?有,但是现在只是理论上。从历史看来,双方的竞争博弈,它最好的可能就是没有一个完全的失败者。所以如果达到这种情况下,它就是一种妥协,妥协就是双方各自对自己的目标、方式要做调整,那么找到一个没有一个完全的失败者的这种状况。但是这个调整的过程当中,它是一个很激烈的博弈,因为谁都希望在这个过程当中,我能够尽量占据更有利一点的地位。那么这个就是我们所说的,中美之间能不能探讨、寻求一种新型的大国关系,也就是中美之间的长期的和平共处、共同发展。
邱震海:通过加强双方的合作面,来减少双方的竞争面。
崔立如:同时妥善的处理分歧。妥善的处理分歧非常重要,因为刚才讲,中美之间它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大国,它存在着完全结构性的矛盾,这个结构性的矛盾有天然的,也有人为的。我大体上把它说成三种结构性的矛盾。一个,中国现有的关系状态,是在美国很强的情况下,中国弱的情况下形成的,就是一强一弱,这种强弱不光是双边之间的,而且是地区结构和全球结构。美国为首的西方,它建立了整个国际的政治经济体系、金融体系,加上美国的军事霸权。那么这种状态下,中国是处在一个后来者、外来者、弱者的地位逐渐进入这个国际体系的。所以在很多程度上,美国是主导的,这种状况在两个大国之间,它不是一个平等的状态。
第二个它的结构问题就是中美之间,长期以来我们稳定发展三十年,经济上相互依赖,建立了非常好的基础。互补,但是现在互补性减弱了,竞争性加强,但总的来说,它还是一个正常的经济大国的关系,形成了相互依赖。但是另一方面,我们看到,我们在安全上、政治上,它并没有同步发展。双方的区别,如今区别造成的猜疑还是巨大的。所以我把它叫做一个“二元结构”。这个“二元结构”,它在一定程度上是分离的,这种分离是造成两家的一种矛盾性的结构体系,所以说中国越来越青睐这种结构、政治、安全上的不信任,矛盾、冲突,它会上升,也就是现阶段就显示出来了,这也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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