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网首页 手机凤凰网 新闻客户端

凤凰卫视

胡风:文艺工作不应政治批判 谏言冤祸终获平反

2012年01月09日 14:23
来源:凤凰网专稿

字号:T|T
0人参与0条评论打印转发

解说:胡风拒绝了这个工作紧接着胡风又遇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文代会上周扬作了关于解放区文艺工作的报告同时安排胡风和茅盾一起做关于国统区文艺工作的报告。

采访嘉宾:他跟茅盾意见不一致怎么合作一个报告?结果他又不参加起草,茅盾他们让他起草啊他不起草,这又是一个很重要的事他不做了。

解说:后来茅盾自己起草了讲话,谈国统区文艺创作上的各种“错误”倾向和“错误”理论,如发扬作家的“主观”才会有真实的艺术表现,崇拜个人主义的自发性斗争等等,茅盾所批评的文艺思想大都是胡风所主张的,茅盾把它归结为“游离于群众生活以外的小资产阶级的幻想”。

采访嘉宾:结果茅盾这个报告自己做,自己做了以后呢不指名地在报告里边不少的篇幅批评了胡风的主张,批评什么胡风的创作思想,批评路翎的作品,不点名,但是就是香港批评那些东西啊,那在这里边罗列进来了。

解说:实际上茅盾对胡风的批评内容本就是周扬对胡风文艺理念的不认同之处,而当胡风反革命集团案发生时,胡风和周扬的矛盾愈加深重,周扬甚至被认为是此案件最大的推动这和执行者,但是当有人要求胡风揭发周扬时胡风拒绝了,他说今天周扬虽然被拎出来示众了,但我连拍手称快的心情都没有,文艺理论,尤其是整个文化界的问题可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必须做过细的工作、展开自由广泛的讨论,而不是像这样靠大批判能得到结论的。1967年11月初在四川苗溪茶场胡风再一次被突然带走。

张晓风:说来了一车解放军就把他带走了,叫他预备衣服,被子都预备好了,他本人还以为,哎呦,这回是不是要给我好事,要恢复我自由了,还挺高兴。

张晓谷:他以为是不是他的问题可能要解决了,他始终抱着这个期望我的问题能不能得到解决,始终觉得我这个反革命的话呢是搞错了,也许中国最后能够发现,他还是抱着这样一个期望的。

张晓风:可是走了一走,我母亲在后头一看后头还有一卡车的解放军跟着呢,这就不是好事。

解说:胡风让梅志给他的被子套上红绸背面,他穿上新的呢子制服离开家坐进了吉普车里,梅志再一次失去了胡风的消息也没有被允许回北京,她已没了北京户口,因而被安排到苗溪茶厂劳改。梅志先是在劳改医院洗血绷带,直到双手手指溃烂才被允许改做针线活。1970年梅志又转到苗溪茶场犯人刑满就业队参加劳动。

梅志:我就同那些劳改犯一起劳动,这个劳动对我来说还是个好事,睡得一排就睡四五个人,一排一排闹哄哄的,脑子都不要你空下来想,这也是个好处,哇啦哇啦吵啊,吵吵吵着累了就睡了,早上再喊起床啊就叫了就起来了,起来赶着洗脸赶着吃饭扛起锄头就走,所以这个劳动还是好,劳动还救了我,你要不给我劳动就这样坐在房里我非死不可,想来想去想不通,真是我撞墙都会撞下去,这种心情都会有的,想不通嘛是不是。

胡风再遭关押精神遭受极大创伤  妻子悉心陪伴下慢慢恢复自信

解说:1973年初胡风又被带走5年,几个不认识的人突然到农场找到梅志说要把她调到胡风那里。

梅志:唉呀,开始在监狱里我见到他人都简直不像人了,一下就老了,那儿受压抑啊,做什么他又不会做,做又做不好,种菜也种不好,样样都是,心情又不好。

张晓风:简直不像个人样子,那就是整个一个老犯人的样子,低眉顺眼。戴的帽子,那个犯人是不能有帽沿的,去了帽沿的帽子搭在身上看着特别害怕,那个干事说什么,他就报告干事报告干部怎么样怎么样,就是一个犯人的形象。

解说:此时的胡风已经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佝髅着背,眼神茫然,见到梅志他抓住她的双手用哭声说自己该死,说自己害了梅志,边说边朝梅志跪下。梅志给他做了第一顿饭,在一碗面条里打了一个鸡蛋,胡风端着碗望着梅志不敢动筷,当梅志催促他快吃时他说我不敢吃,这不是我吃的东西,将来会斗我的。

张晓谷:他心理的精神症状,始终就是说怎么说呢,恐怖,老觉得好像马上要来怎么样他了,或者要来枪毙他了或者要把他怎么样了这种恐怖。

解说:此时胡风已经是71岁的老人,1967年在他被第二次带走时还对未来充满信心,以为这或许是曾经审判的14年有期徒刑中的最后两年,他被关进成都一家看守所。到了1969年胡风计算着曾经的14年有期徒刑已经服刑完毕应该可以恢复自由了,他向军管会打了报告请求释放,四人帮直接回答把他关死为止,罪名是胡风在毛主席像旁边写反动诗词,就这样胡风被改判成无期徒刑,投入四川省第三监狱,与六七十位犯人同住。最初胡风为自己结束独身牢房的生活而庆幸,经常找人聊天学着观察人、了解人,很快他发现形势并不如他想像般乐观。

张晓谷:我父亲还在那儿,好像那个搞文学家的习惯还改不了,还在问问人家的情况,好像体验生活一样,还在想了解了解社会的情况,问问他们。人家哪儿理你这个茬,所以那时候他被欺负的很厉害。

张晓风:那个大监他形容就是两边的两个铺中间那么一个走道,每一个人就那么一尺来宽的地,他又是个老人,老头,完了别人都是刑事犯,有很多都身体又壮,他那老人又有前列腺炎,晚上老要起来小便,那时候没有厕所,没有厕所就给个尿桶,他一趟一趟起来人家就睡不了了,因为人挨着人嘛,你一起来不就影响别人嘛。然后出去打饭了,出工他又慢,所以老受人欺负,推推搡搡的。

解说:批斗会上胡风“坐飞机”被说成“叛徒”、“杀人犯”以及种种其他罪行,胡风不敢再说话,也逐渐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勇气,他摸电门,用砖块砸自己的脑袋,结果换来的是更残酷的迫害,他还出现幻觉。

张晓谷:像后来的话在北京也就在北医三院,还有那个什么专门有一个精神病科,他就是突然一下子就说不得了了,他要我赶紧走,就说某某某人现在又掌权了,马上带人要来抓我了,你要在这儿的话你也要被抓,你赶紧给我走吧,然后就是在走廊里、在房间里到处转来转去,就好像要寻找逃走的这么一个机会,就是这样一种东西,我看了我一个感觉好像被追赶的一个野兽这么样子一个感觉。

[责任编辑:朱茜] 标签:谏言 文艺 意见书 
3g.ifeng.com 用手机随时随地看新闻 凤凰新闻客户端 独家独到独立
  • 社会
  • 娱乐
  • 生活
  • 探索

商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