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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晓田:中国教育是“计划经济”式

2012年11月28日 14:35
来源:凤凰卫视

 

梁文道:当然宏观看,我知道很多网友就在议论,说这是中国科研环境不好,浪费了人才,但是你从那个学生的角度看我觉得完全没问题,今天咱们不是赶着做节目,做节目前我才录我《开卷八分钟》,其实是奥地利人,哲学天才维特根斯坦,维特根斯坦一生中有过很有名的事迹是什么呢?就是他写出了他的第一部著作《逻辑哲学论》,震撼整个全世界,那时候他本来在剑桥,他在剑桥那时候本科没念完,本科学位都还没有,这个书搞出来,他平常的讲话,在剑桥大学是以私密手稿的方式传递在圈子,就一个本科生,当他老师的人都反过来成了他的学生,可是这个时候他下了一个什么决定?他做了两个奇怪的决定。第一,一次大战的时候他回去奥地利参军,所有人说你莫名其妙,这不是送死吗?后来他成了战俘没死成,放出来,人家说你赶快回来剑桥,他说他恨透了那个环境,他没那个兴趣,他跑去干嘛?跑到奥地利的山边乡村当小学老师,后来他出了第二本书是为奥地利的小学生编撰的德语辞典,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浪费。

傅晓田:而且这个人是出生名门,家里很有钱,他把钱都分给了他的姐姐妹妹,自己就走了这条学术路。

梁文道:我觉得你从这种人的个人的角度讲,我觉得完全能够理解,那是他的一个选择,他可能觉得有些工作他完成了,没什么好做。

窦文涛:所以,就什么都是很个人,比如说晓田,你刚才讲什么哲学硕士,在剑桥读,一般人觉得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读博士?你就回来工作,你的个人原因是什么?

傅晓田:其实在剑桥是这样的,所谓的哲学硕士的意思就是说,这个硕士你是可以直接读博士的,而不像有的文学硕士或者理学硕士什么的,完了之后你还要读一个哲学硕士才有这个资格。所以说,实际上一开始去读硕士的时候是有这个想法,可能会去接着读博士,让我印象很深的,当时硕士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就自己联系博士生的导师,当时我就有两个,我自己有印象去做他们的学生,一个是英国的老师,一个是中国的老师,因为我研究的也是语言学的领域,我印象特别深,英国的老师怎么说?他说我很欢迎你来做的我的学生,我也很愿意跟你一起度过接下来这三到五年,但是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继续读博士,他说基于你的条件和你现在已经有的资源,我相信在未来的三到五年里面,你把你的时间花在学校外面你的收获更大。

窦文涛:这老师能那么劝退学,是吗?

傅晓田:但是我的中国老师也是德高望重,在这个学术圈也是非常有名,他当时一听我有兴趣做他的学生,就是非常热情的去帮我联系奖学金什么的,就是非常的鼓励,中国的家长似的,也不能说不好,但是我觉得他这个思维的话就是一种传统的思维框架下面的,他没有跳出去,应该说那位英国老师他的那番话真的是好像给了我这种思想的火花,一下子打开另外一扇天窗。

窦文涛:用扩大化假设来“忧国忧民”很荒谬

窦文涛:他说这个事很有意思,我一直就觉得曾经当过文化部长的王蒙,他老说一件事情,因为他过去在任时候就经常碰见这种事情,他说过去中国的很多个案,很多事例,比如说某个歌曲能不能放开,某种演出能不能进行,永远碰到的一个思维方式是什么?就是说,大家很容易想,如果这首歌让唱了,全国都这么唱该怎么办?就好像他说当年,你知道吗,在你还没生出来的时候,中国都发生过一种争论,比如说,有个人提倡早餐应该吃面包和牛奶,他说他记得当时在报纸上就有人发表一个评论,不能这么提倡,这么一提倡万一全国早餐都吃面包和牛奶就怎么样。但是实际上,这种扩大化的假设,这种忧国忧民是一种荒谬,是一种虚妄的东西。现在每一个话题,一个个人的事情,只要一变成公共话题,咱们中国人民,尤其在网上都特爱聊,这一聊就容易。

梁文道:万一所有博士生都退学那怎么办?

窦文涛:您看有人看到这个个案之后,马上一个中科院退学博士生的感想就贴出来了,我眼中的中国科研,他一下子中国的学术腐败,课题立项全是伪高精尖,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猖獗,埋头做学问的不一定有经费支持,整天跑关系的财源滚滚,还有什么科学界拉帮结派,但是我跟你讲,这位要当中学老师的这个博士,后来他看见这么多人大家聊他,他又贴出了一个补充说明,他这个补充说明让我觉得云淡风轻,你看这位中学老师,他已经当中学老师了。

梁文道:教什么呢?

窦文涛:谁知道呢?

傅晓田:好像是数学。

窦文涛:杀鸡焉用宰牛刀,你看我都有这个思维,维特根斯坦怎么去教小学数学。

傅晓田:我觉得这个有什么呢?我甚至觉得这个不是个事,而且现在好一点中学里面博士生很多的。

 

窦文涛:但是你看他说的看了大家的评论我不禁在罗嗦两句,他说的这几点是那些参与他讨论的人们没有想到的,他说我强调的对科研失去兴趣就是两个理由,一个是累,一个是没有能力,这个没有能力是,可不可以老师都认为你有能力,但是你认为你没能力,就好像说凤凰卫视的领导都认为我有能力在继续做《文涛拍案》,但是我能不能认为我其实没有这个能力,我怕我做不好,让我很有感想,他说并不是单纯的累,因为如果只是累,而我很有能力,或者相信我在长期艰苦努力之后,能够得到我预想的成果的话,哪怕中间经历失败也会是痛并快乐着,甚至我可以享受,他说,但是我现在没有,并且我不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取得让自己满意的成果,所以这个过程对我来说就只是痛苦,至于我该不该认为我自己没能力,该不该不满意我现在的成果,那是另外的问题。

这个我很有感想,有的时候你个人对你个人的要求比电视台的要求还要高,三,有批评说,我没有国家使命感,没有献身科学的精神,这些批评我都同意,这句话说的绝,但是我无法改正,我就这人。还有说,我这篇文章会让很多彷徨的年轻学者放弃科研,这就是我说的王蒙说的那点,他说于是我成了中国科研界的千古罪人什么的,这我就真不敢苟同了,能被我影响而放弃科研的人一定是跟我一样没兴趣没能力的人,我们的离开不会对科研界造成任何真正的损失,真正的有意义的科研成果也绝不是靠人海战术完成的,中国的国际论文发表量已经是世界第二,又如何?我觉得他说的特别好,他作为一个学数学的,他说出的哲学硕士的话,第五,他说确实我投身教育不是我对教育有多么热爱,他都甚至不说我多热爱中学教育,他说只是因为我没从事过,热爱无从谈起。

只是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我也估计我觉得我有这个兴趣,特别精彩的是这,也许几年后,就像部分网友说的一样,我会像现在逃离科研界一样逃离教育界,哪里都是围城,在后面永远搞不清里面是什么样子,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了。就是说,你允许不允许朝三暮四,允许不允许朝秦暮楚,也许我会再次厌恶逃离,但也许我会很热爱,或者喜欢或者是不喜欢也不讨厌,就这样平淡的继续下去,现在我只是从一条确定性的不幸福的道路转到了一条有可能幸福的,或者说是未知的道路上去。

[责任编辑:李涛] 标签:窦文涛 着一种人 梁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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