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鞍华:怕刘德华不像电影主角 叶德娴不够老太漂亮
许戈辉:哪一部分在你身上,这个现在,以现在的角度来讲,哪一部分在你身上更多一点。
许鞍华:那应该当然是我自己的感受了,其实比如你是小孩,你不可能感觉是一个成人,你一个成人你也很难感觉老年人的心态,因为通常都是用一种怜悯啊,也许是同情心态,他们自己就没,我感觉他们就是不是,如果你是很正常的对他们,他们都不会觉得特别就是觉得自己怎么惨,这样子,我感觉他们其实蛮平和的,蛮自然的。
我觉得这种,他们就是不觉得自己惨,也不觉得自己不惨,就是所以我感觉这种心态挺好的,就是因为我们比如平常做事,见一个东西都是有二元化的,就是好跟不好,也许是我现在是比别人威风,也许是我比别人低下这样子。可是如果你是正常的这样看,他们对生死自己的状况究竟怎么样,他们都是就是很平和的接受,我觉得这种态度挺好的。
解说:有人说许鞍华总能把女性的故事讲出自己的味道,跟她的成长背景密不可分,许鞍华1947年出生于辽宁鞍山,两个月大时就跟随父母迁居澳门,之后与祖父母生活,5岁前往香港。许鞍华的父亲是国民党文书,母亲是一名日本人,但直到许鞍华十五、六岁,才知道母亲的身份,那之前她只以为母亲是东北人,不会讲粤语,又没读过书,所以也不太认得中国字,这些差异造就了她与母亲感情的疏远。
许戈辉:从您和您母亲相处来看,您会不会越来越理解她曾经的所作所为?
许鞍华:我感觉会,会。
许戈辉:因为我是从一些背景资料读的说是,您在年轻的时候和母亲并不是那么的亲,那么近。
许鞍华:嗯,基本上是小时候不喜欢她,完了后来知道她是日本人以后跟她回乡下,然后发现我自己在日本的乡下,听不懂的遭遇,就知道,就是她在澳门那边的感受是怎么样,以后就比较好了,这样子。
许戈辉:这个是真实的就是母亲的这种经历,真是的反映到电影里。
许鞍华:对对。
许戈辉:那怎么好起来的呢,就是。
许鞍华:后来隔不久,我回来念完书,在电视台做事的时候,我爸爸突然心脏病发就过世了,然后接着我就一直都跟我母亲住,这样子。不能说关系越来越好,可是我们一块住已经36年了,有时候当然我不在了,去拍戏。
许戈辉:可能是不是还有那个,就是说女孩子的一些叛逆,青春的时候叛逆啊,还有这个母女之间的情况上的隔阂?但是有部片子,是您以母亲那个经历背景写的,是吧。
许鞍华:是,《客途秋恨》。
电影《客途秋恨》片段
小时候,爸爸隔海在香港工作,我们跟爷爷奶奶住在澳门一个老式的宅院里,不记得那时候的妈妈,是一个沉默严肃的女人。
妈妈,吃面包啰。
解说:1990年,许鞍华以母亲漂泊半生的经历为蓝本,拍摄了一部半自传题材电影《客途秋恨》,从22年前的《客途秋恨》到如今的《桃姐》,在许鞍华自己眼中,这其中其实蕴含着一条深刻的渐变线。
电影《客途秋恨》片段
别走呀,把莲子汤给喝了,乖,啊。
许鞍华:那个时候还是比较注意,就是一些正反面的东西,像她这样子有这个经历以后,有这个冲击然后接着就变好了,就是譬如《客途秋恨》也是,譬如跟她妈妈她自己有这个经历就懂了,这样子。现在就反而我感觉比较成熟,就是是一个过程,就是慢慢地不是在一场戏里头就是爆发,然后解决所有问题,而是慢慢地几场戏酝酿下来,看见这个变化是慢慢来的,那我感觉这比较贴近真实一点,可是拍的时候就比较恐怖。因为你不接起来,是不知道这个效果的,你看剧本其实也比较难知道,因为那个经历是慢慢地就是几场戏,也许一大段戏,也许是前后呼应,你才能,那么就比较像生活,就是不是一次过的,就是有一个戏剧性的爆发,然后解决问题这样。
许戈辉:哎,我顺着您这个思路在想,要是这样的话呢,就意味着对导演的功力要求就更高了,因为你要是一个戏剧化的这个,你可以在剧本里很明确的把它体现出来,你有一些非常非常明确的一种故事上冲突来体现,但是像您刚才所说的,就它要很多细节的体现,和演员通过情感的那种变化来表达?
许鞍华:对。
许戈辉:所以对导演显然要求更高了。
许鞍华:对,可能这比较贴近真实,像你说的演技吧,你看平常这些人,我们都不是带着喜怒哀乐的表情,就是譬如说我们很生气,可能你在办公室你不能发脾气,只能忍着,所以不是像演戏这样子很清楚的,所以然后现在观众就是要求这个,就是说你不能像演戏。
另外一个就是我们平常生活,我们是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的,那很多时候就你上一场已经演了,下一场预兆了,下一场你会怎么样,你会碰到谁谁谁等等等等,那又不对了,那个就是在一边拍戏的时候一边要调整。因为我觉得观众的,其实的进步比我们拍戏的要快,因为他们都是在社会工作的人,我感觉因为我们老是在拍戏的时候会变成很因循,就是你拍怎么样拍,你接着也是怎么样拍。
许戈辉:哦,因循。
许鞍华:因循,不会想生活是怎么样的。
下节更精采
许戈辉:您一直在说自己是老女人啊,我就我都纵容了,但是大家我们的摄像师可以来拍一个特写啊,你看这一身装束,这双波鞋多么的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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