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去旅行
许戈辉:你的台湾口音,在我们听起来,有一种就是人在异乡的感觉,即便,我觉得你演一个台湾电影,也觉得你是一个异乡人。为什么会这样?
张震:我自己在演台湾电影的时候,也会常常觉得,跟他们的口音很不一样。其实我到哪里,人家都觉得我是一个从外地来的人。
许戈辉:那你自己呢,你的心态上融入吗?你自己最觉得舒服自在的地方?
张震:其实都很自在。我一直这几年下来,在外地工作机会比较多,在香港、在内地,在日本,在韩国。相对来说在台湾工作的时间,其实比较起来其实算很少。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就是常常跑来跑去,我觉得也是比较符合现代一个国际惯例。反正大家都是在地球上面住,大家都要有这个世界观的想法。你到哪里去,虽然可能是在异地,但是可以去体验不一样的生活,可以去学习到不一样的文化。
许戈辉:按说一个从小就会演戏的一个孩子,我觉得他应该是那种适应力很强,因为你只要能够投入一个角色的话,那你也应该能够很快地投入一个地方的文化氛围是这样吗?
张震:对,其实演戏好玩的也是在这里。你在这段时间里面,你可以去试着过另外一个人的生活。你到一个地方去玩的时候,像我就是很快地会交到很多朋友,会跟他们聊很多不一样的事情。我也是爱旅行的一个人。
许戈辉:你是说爱旅行,指的是没有工作的情况下自己去哪里,还是和家人、朋友去?
张震:自己去比较好玩
许戈辉:《蓝莓之夜》就是讲一个女孩子在情感之路上,从东岸到西岸,跨度很大。给我讲讲你自己,曾经有个什么样的,让你觉得回想起来都挺不可思议的旅行?
张震:我自己没有那么不可思议。如果有放假的时间,我大部分就是挑一个比较近的地方。比如说跟日本比较近,就会去日本。可能去一个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自己规划一下路线,然后就坐火车就去。也没有带多少钱,就去那边看一看。住很烂的民宿,可能会碰到一些很有趣的人,喝喝酒聊聊天,就是常常会这样子。
许戈辉:近几年还会吗?
张震:近几年还是会。
许戈辉:看来你是渴望不被人家认识,不被人家看到。
张震:没有了。聊一聊,他们就会觉得你很奇怪,你怎么一个外国人跑到这边来,然后他会问你做什么的,就会跟他们讲。其实也无所谓,演员生活其实也有很梦幻的,也有很实际的一面。
张震:父亲的阴影让我排斥拍电影
许戈辉:你已经是一个年轻的老演员了。出道很早,前不久好像是,你和侯孝贤导演一起给杨德昌导演颁了一个奖对吧?他们这样安排是不是因为,你在14岁的时候就演了他的影片?
张震:杨德昌导演对我来讲是很重要的一位导演。如果不是杨德昌导演的话,我就不会再做这个工作,所以他是开启我对电影的一个认识,他让我接触到什么是拍电影,然后让我对电影有很多的梦想在里面。
许戈辉:但是在我看来,因为你出生在演员世家,所以对你电影影响最早的时候,应该是父亲才对。
张震:对,那个时候就很排斥拍电影这个工作。因为我小时候我父亲很忙,在80年代他也常常在外地工作,在香港拍电影。演员的生活其实很不稳定,可能一段时间,两三个月要工作,可能我都没有办法看到我的父。我就是觉得,为什么我的父亲跟人家的父亲都不一样,就会对他的工作是特别地排斥,那个时候去拍《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的时候是他把我骗去拍的。
许戈辉:是父亲还是导演?
张震:我父亲,他说那个你就去玩嘛,就拍一个暑假就拍完了这样,最后拍了半年多。
许戈辉:好玩不好玩,父亲说要去玩,你觉得?
张震:那个时候完全是不想去,是很排斥。
许戈辉:在拍的过程中呢?
张震:拍的时候,开始觉得好玩。因为拍电影的时候,可以认识很多不一样的人,各个年龄层的人,有很多跟我们一起演戏的小朋友,大家都变很好的朋友,一直到现在。然后很多幕后。
许戈辉:会聚在一起吗?
张震:有,很多幕后的工作人员,也都会常常联络,还会常常看到。在那样一个环境下面,大家去为一个电影去尽心尽力,我很喜欢那个向心力的感觉,好像一个很大的家庭。大家好像游牧民族,就这边拍一拍戏,然后换到一个地方再拍一拍,再换到另外一个地方再拍一拍。大家都生活在一块,那个感觉我很喜欢。所以就觉得电影是很有趣。然后我那个时候拍《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的时候我是13岁,我15岁放暑假的时候,我就回到电影公司去打工。
许戈辉:那时候做的是什么?
张震:那时候我就打杂,其实没什么事,也没有什么薪水,就是跟他们去学东西。
许戈辉:后来就学了美术。
张震:因为《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拍摄时间很长,所以功课跟不太上了。
许戈辉:别告诉我是无奈的事情,要告诉我是有才华在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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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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