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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难再出贵子:出身越底层 所考大学越差

2013年09月11日 14:30

“上学难”致农村文明生长点逐渐消失

解说:这天晚上,林何和妈妈一起参加了北京异地高考推动者组织的公益活动。

视频片段:现在就用我们团队的力量把这个结解开,这个我来安排,等会,别动,你往那个侧,出来了一个,瞧我儿子还挺能的,然后,叔叔阿姨蹲下,跨过去,叔叔蹲下,跨过去。

解说:事实上,无论是林何还是小董,或是红德村的72个孩子,从出生的那天起,他们未来的可能性便已屈指可数,调查显示,自上世纪九十年代起,农村学生升入重点的比率不断降低,“出身越底层,上的学校越差”这一趋势正在被加剧和固化。

熊丙奇:农村学生在重点大学的比例低, 首先是我觉得跟我们目前的高考制度是有关系。

周孝正:高考,我们搞赤裸裸地地区歧视,你像有的外地跟北京的招生名额,能差37倍,也就是说,你的孩子如果在北京报名你就考上了,如果你的孩子在外地你就考不上。

熊丙奇:第二就是,我们现在在录取的时候,是按照单一的分数评价体系来录取学生,农村的孩子,他本身的起点就比较低,然后教育质量并不高,因此在这样一张卷子上,他实际上很难拿到高分。

杨东平:当然,在高校自主招生的过程中,可能会加剧对农村学生的排斥,因为要比才艺,比这些东西,五农村学生肯定是不占优势。

周孝正:又是推荐吧,又是什么提前招生,又是什么华约,北约,他们几个大学弄一个所谓联盟,这都是进一步在破坏公正。

解说:没有竞争力的寒门学子,即使能在“高校扩招”的风潮中升入二三类高校,四年之后,他们的青春和未来又将如何安放。

记者:你毕业的学校是?

潘乱:徐州工程学院。

申晓:新乡学院,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王尚清:我们学校完全没有学习氛围,老师啊什么的基本都是毕业一两年的。

潘乱:那一年就是好像正在流行伤不起,以及植物大战僵尸,我所看到的只是他们在想方设法地打发时间。

王尚清:我就各种找工作。

李鹏宇:就是卖乐器。

潘乱:面试的时候都说还成都没回音,最后。

秦久惠:我面试的机会都没有,人家必须要求你是211、985的学校毕业才行。

李鹏宇:当时在西客站那边住地下四层。

潘乱:我还在南京度过可能有一周多,十来天左右的落魄街头那种生活,睡马路边,睡公园,睡学校操场。

秦久惠:已经山穷水尽了,那肯定得先找个工作。

王尚清:我是小时候喜欢听广播,就觉得当一个那种DJ还挺好的,就自己能操控自己。

记者:现在这个理想还有吗?

王尚清:没了。

记者:完全没有了吗?

王尚清:完全没有了。

潘乱:我还想再漂漂,换个城市继续去漂。

王尚清:我感觉我现在就是一个没有什么目标的人。

记者:你觉得北京属于你吗?

申晓:不知道,怎么样算属于嘛,就是在这儿有归属感,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回家也没有归属感啊,反而在这边可能呆的更踏实。

张鸣:他们本来在家乡就是弱势嘛,他父母就无权无势,所以他在家乡没有机会,不论是进公务员单位,还是进国企,还是做私营企业,或者是自己创业都没有机会,没有任何机会。

周孝正:原来我们是很公正,你是一个穷孩子,但是你脑子好使,十年寒窗苦,你就可以参加公开报名,择优录取的科举,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它是一个垂直流动的一个秩序的安排。

杨东平:那么如果我们现在的教育制度反而堵塞了这个通道,反而变成了一个根据权力和地位来分配机会,那社会就会非常危险。

董仁发:我感觉我不应该投胎在这个家庭,因为我受够了,实话跟你们说吧,我爸爸现在在牢里。

李鹏宇:我觉着没什么不公平,他们那就是有个好爹好妈,我们通过努力可以让我们的孩子有好爹好妈就行了吗?

视频片段:迈过来,然后叔叔你再出来,我感觉呢,我们现在这群人聚在一块儿,就是在解一个看起来解不开的结,这个困境这个难题,不是某个人造成的,它是一种社会体制的沿袭,社会制度的沿袭,沿袭下来的,我们大家都现在,正在解这个结,联同政府也在解这个结,我希望你们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积极争取,要积极争取,但是不要失望,不要仇恨,不要抱怨这个社会,你们是最棒的,你们的未来是最好的。

记者:2013年8月,教育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从今年9月1日开始,建立全国统一的学籍管理制度,实行全国学生“一人一号”统一编码,终身使用,至此,在实现教育公平的进程当中,终于踏出了重要的一步,感谢各位收看《凤凰大视野》,明天见。

[责任编辑:马丽] 标签:寒门 董仁发 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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