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宇硕:为什么出现这样的情况呢?我们还要多分析,这个不单单是中期选举的问题,然后是潮流方面的时候,我们就是全盘的要评估国际社会重要国家、周边国家怎么样对我们的一些抵触和一些反应。比方说我们的军舰突破了第一岛链,这个日本持续的反应是很强的,我们这方面估计是不是足够呢?刚才我们也谈到,不要四处树敌,特别是现在人家觉得我们崛起太快,要对我们施压的时候,我们应该对这个形势有足够的估计,我们处理方面要全盘的评估。
金灿荣:中国崛起必然导致外部环境反应
邱震海:不要四面树敌,恐怕是今年头十个月,我们大家感到非常严重的挑战,北京的灿荣你怎么看这个问题?显然有美国、日本,西方国家的因素,但是你觉得中国方面在评估方面,有没有可以思考的地方?
金灿荣:是这样,我们看今年这个问题,要把客观问题和主观因素分开,我们如果光看主观因素,把客观因素忽视了也不对的。今年出现这些状况的第一个原因还是客观原因,那就是中国崛起这个事实本身,这个崛起影响是太大了,9月27号美国驻华大使洪博培请我们几个学者吃饭。
他就讲了一个观点,他认为中国就是一个超级大国了。因为按照购买力评价,中国的GDP不是5万亿美元是10万亿美元,世界上有10万亿这个档次的,就是美国和中国两家。他就提醒中国就是一个超级大国了,不是一般的大国,中国要适应成长的烦恼。第一就是脸皮要厚,外面要骂你、嫉妒你、攻击你,这个非常正常,要平常心待之,不要过度敏感。当然这是他的一个视角,我们不一定完全同意。但是他这里面提醒我们一个问题,就是中国崛起本身必定导致外部世界的某种反应,因为你改变了国际力量结构。这个外界的反应跟中国的外交政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你做的再好他也要反应,这一部分原因就叫客观原因。
金灿荣:主观原因有中国、有外部,我们先谈外部,外部一个是刚才郑宇硕先生讲的我是同意的,美国现在他要回到亚洲,他高调回到亚洲,因为过去十年,他忽视了亚洲,他觉得在这一块他已经丧失了一些影响力,他现在要回来,所以他现在高调回来,战术上要高调回来,某种意义上讲,是战略上他有失误,他是为了弥补他的战略失误,高调回来。
另外一个刚才就是我们周边国家,面对中国高速崛起,他也不适应,然后他自己掂量他也没有能力来制约中国,怎么办呢?就是这个海军,就是来对冲,拉美国进来。这是外部的原因,这个原因坦率的讲跟我们政策没有太大关系,他基本上是必然要发生的。
金灿荣:中国外交决策出现五个新特点
邱震海:刚才千荣实际上提出一个战略空间挤压的问题,西方国家包括你刚才说的美国重返亚洲,明显的从主观意图上试图要挤压中国的战略空间。中国自己应对的策略到底是如何?如何使自己进一步扩大战略空间?还是由于自己由于回应的措施不当,而使自己的战略空间反而是有所收缩,这可能是在目前十字路口大家考虑的问题,您怎么看?
金灿荣:他是这样,就像我上面讲的,有一部分客观原因是必然要发生,跟我们政策没有任何关系,还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跟我们国内一定的特殊背景有关。我现在总结,今天中国外交跟十年前比,就是跟五年前比也有五个不同,第一个不同,就是现在我们中国真正的实行集体领导,一个单一领导人个人的作用是下降的,这一点是必然的。
第二就是整个外交口,整个外交决策这个机制,在中国内部政治过程,这个政治结构当中,他的地位是有点下降的。
第三个就是非外交政府部门对外交的参与是增加的。
第四个就是特殊利益集团的加入。
最后还有一个就是民意,特别是网络民意对外交的影响非常大。这个五点都是新发生的事情,长期来讲,这五点都是好事,他会使得我们中国多元的观点,多元的利益得到充分的表达,长期来讲是好事。但近期来讲,他就有点问题是导致我们外交就变得非常不确定。
叶千荣:中国在崛起同时也应提升国际形象
郑宇硕:我对民意这个问题觉得很重要,我们知道中国国民是期望看到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而且中国领导层要明白了,这个是政权的应受性、震荡性重要的元素,但是我们国外的主流媒体,应该有适当的引渡,而且我们要认识到过去也因为美国的失误,我们占到一点便宜。
邱震海:我们来听一下东京千荣的意见,千荣您刚刚提出一个战略思路问题,刚才灿荣从五个方面归纳总结了中国外交其实现在他整个的决策机制发生些变化,面对这种变化,您觉得中国目前从战略思路上或者包括各个利益集团之间,有些什么协调和一些思考的空间?
叶千荣:我想强调一下由于今天的题目是反思,所以今天我们应该过多的谈我们自身的问题。虽然我们已经都认识到客观,实际上我们遭遇了挑战,但是我想直截了当表示我的结论是,我们应该在不断增加自身实力的同时,不断提升自己的国际形象,我想这是谁也不会反对的,今天所要谈的恰恰就是国际形象这部分。我们不必要为自己的发展实力的增加,而认为只要实力增加就必然招来各国的诟病,我们的发展必然是引起各国的不快,我想这不是一个等号关系。中国今天还依然需要韬晦,依然需要发展,依然需要一个非常能够对自己的发展持欢迎态度的国际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