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台湾山水如盆景大陆人对海恐惧

2012年04月06日 11:58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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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锵锵三人行》特别节目来到台湾宜兰。刘克湘曾对莱阳女中的同学说，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一个非常非常奇特，世界上很难找到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你今天要翘课，早上翘课出去，你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到海边，也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到了山上，然后你还可以回到学校来吃便当。

凤凰卫视4月5日《锵锵三人行》，以下为文字实录：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我跟文道都认为这是14年来，《锵锵三人行》最牛的一次背景。这个是在什么地方？听我跟你讲一个美丽的传说。背后的这个岛大家看，乌龟，这叫龟山岛，而且今天咱们正赶上了人家典型的这个景观，叫龟山戴帽知道吗？文道。

梁文道：这是真的吗，这你编的吧？

杨照：这是真的。

梁文道：真的。

窦文涛：不是，宜兰王说了，宜兰王说了龟山戴帽，所以咱们得感谢咱们的老嘉宾，咱们台湾的这个嘉宾，杨照杨大哥，有他的面子，咱们才能把这个海滩封滩。

梁文道：对，就是。封滩了，本来有一些游客想进来，外头有一些警察拦着，今天有领导在呢，戒严。

杨照：我们是自由民主的地方，没有这回事。

梁文道：没有，没有。

窦文涛：我们这次锵锵三人行来到台湾，实际是有个什么意图呢？就是我跟文道，我们要回访拜望那些做过我们节目的台湾的老朋友，每一个老朋友带我们吃喝玩乐一路。

梁文道：对对对。

窦文涛：那么咱们杨照杨大哥就带我们到这儿。

杨照：宜兰。

窦文涛：宜兰。杨大哥是懂得美的人，为什么他经常要到这个地方来，以至于咱们老朋友来了，他也把咱们往这里带，你得听他说一说。

杨照：台湾最美好最美好的一件事情，就是海跟山那么样的近。

梁文道：是。

杨照：台湾的山水有种奇特魅力

杨照：那你在宜兰你可以最清楚的感觉到有山有海，海跟山是完全在一起的。

窦文涛：就从咱们这儿到这个山上，这个原始森林15分钟，我这次来我觉得对台湾的海，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虽然过去来过多次，但基本上都是好像，台中、台南、高雄、台北，对。

杨照：你看到的是台湾海峡。

窦文涛：对，而且呢过去以为就是说台湾不是以这个海滩，海景闻名，只是知道在靠海嘛，就像中国也有漫长的海岸线，但很多地方并不是说那里的海特别漂亮。这次你看我们到台东，又到宜兰，哎呦这个海边有这样的风光。

杨照：是。

窦文涛：文道你在这儿16年啊。

梁文道：是。

窦文涛：你过去对台湾的海有认识吗？

梁文道：有一点吧，因为我小时候上学的地方，就在淡水河出海口附近。

窦文涛：是。

梁文道：所以那时候，跟台湾这个海水的关系是很近，而且我觉得有一点，是台湾跟大陆，非常不一样的地方。大陆长久以来，没有一个太强烈的关于海的感情的描述，尽管有那么长的海岸线，但你很少在大陆主流的文学传统里面，有海洋文学吗？中国没有海洋文学。

窦文涛：我们主要好像是大陆文学。

梁文道：对，然后而且大陆沿海很多地方，是对海的感觉有时候甚至是恐惧，那更不要说当朝者中国历来，就是觉得这个海是危险的，是要有海禁，甚至曾经一度，但台湾不一样，台湾四面环海是，你觉得它的原住民的传说，到后来汉人来了，到我成长的那个年代，我们关于海的描述形容，或者海在整个文化想象里面，都非常非常重要，非常不一样。

窦文涛：所以你说内陆心态，典型的就是我父亲的心态，我父亲就是到海滩边，游不过50米，他恐惧。

杨照：会有恐惧感。

窦文涛：他觉得越游越看见一望无垠的这个海，他觉得他怕的不行。

杨照：因为刚好你们是从台东然后上到宜兰来，主要是因为探访朋友，其实你们就中间，就错过了我的家乡花莲。

梁文道：你是花莲人。

杨照：我是花莲人。

窦文涛：火车经过花莲一站。

杨照：你们有经过花莲，所以你们也没有机会，去到太鲁阁，有一个故事是很好玩的，你刚刚讲到大山大水，我就想到说当时蔡国强到台湾来，那正在筹备他在台湾的展览的时候。

窦文涛：爆炸展览。

杨照：有几天的时间就，他就到花莲去，那我跟他一起去，那要到太鲁阁的路上，我们两个人在那边聊天谈展览的一些事情，然后他突然间问一下说，等一下去哪里，我就跟他讲说那个立雾溪谷，然后说那个立雾溪谷长什么样子，怎么样。讲了一会儿，蔡国强就开始跟我谈说，跟我讲说他20岁的时候，就立志要看中国的大山大水，所以去了丝路，去了敦煌，到了西藏，我当下马上就知道，他在讲什么。他对我讲的立雾溪谷是没有兴趣的。

窦文涛：对。

杨照：因为他觉得说。

窦文涛：心里有点瞧不上。

梁文道：看山水何必到台湾呢。

杨照：但是真的很有意思，到了那边下了车，一下了车之后，他看到那个样子，当时我说了一个，我就说我觉得在这里，好像可以感觉到时间，因为立雾溪谷最底下的一层石头是白色的，因为它是大理石冲刷出来，越往上它就慢慢开始变颜色，那大概要到，大概那个立雾溪谷大概有五六百公尺这么深，大概要到两百公尺，它才开始有一点点小草，那中间是灰褐色的，我说看这个颜色的变化，就像是时间，那么具体的几千万年的时间，在你眼前，蔡国强开始拿起他的相机开始拍照，开始拍照，后来他就做了一个作品，就是太鲁阁。

我知道说，所以我举这个例子意思是说，它有一些东西，即使你看过大山大水，它不会比那些大山大水更庞大，但它有一种很奇特的魅力，对我来说，包括就说像我们坐在这里，虽然这是一个黑色的海滩，可是你坐在这里，这一边是那个太平洋，而且你可以感觉到那个太平洋。

窦文涛：太平洋的风啊。

梁文道：浩大。

杨照：然后直接在眼前就是山，或者你们如果，这个从花莲这样过来，看到那个清水断崖，当年我小时候走清水断崖，我到从台北回花莲我老是有一个错觉，我觉得我是跨越海洋，才到花莲的。虽然一路都在陆地上，因为旁边就是太平洋，那我跟海洋的那个感觉，就像跟文道说的，的确我们跟海洋之间的关系，或台湾这个地理环境，所产生的有一些东西，可能跟大陆朋友，过去对台湾的想像是会有一点差距的。

窦文涛：所以说留下点遗憾，以后还可以再来，这次这点遗憾就是我特别想去看他老家花莲。

杨照：花莲。

窦文涛：因为听朋友讲，那就是悬崖大海，殉情首选啊。

梁文道：对，对，对。

杨照：殉情首选，我们没有人这样讲，那是你怎么会想到这一方面去。

窦文涛：殉情首选，反正你说那种，这个他讲的这个，我也有这个心路历程，刚来的时候，你看我总说我说你看，咱们欣赏台湾啊，要懂得欣赏台湾的小，它每一个微观，我甚至说这个微观旅游，它每一个小的地方都很有巧思很细腻，很体贴，那个时候就反映了，我当时存有的一种误解。

梁文道：这个就是我常常批评你们，大中原心态，你们北方人。

窦文涛：它是个小地方，但是你一看，你像文道告诉我，台湾3000米以上的大山，超过百座。

梁文道：对。

窦文涛：超过一百座。

梁文道：对。

窦文涛：我当时一想就扩大加深了，我对台湾的这个形象的概念，就是这是一个很牛的一个地方，它不是个小河沟里的这么一个秀美的，像一个小女孩，它不是只有这么一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