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现在理发店进去不美发
梁文道：就你们拿着票在街上。
蔡明亮：对对对。
梁文道：卖黄牛。
蔡明亮：我觉得有很多是同情票，就是说哎呀，看到好难过，导演跟演员上街头卖，这是没有的，以前没有过的。
窦文涛：嗯。
蔡明亮：所以很多老导演那。
窦文涛：又来。
蔡明亮：也很不开心，我做这个事就觉得我。
梁文道：你破坏规矩。
蔡明亮：我破坏一些规矩，但是我觉得是我的电影啊，我的感受啊，所以，结果那个片子，我就用这个方式卖票，还有开始跟学校联系去演讲，我估计每一场演讲如果有三百个人，我通常可以卖到一百五十张票出去。
窦文涛：嗯。
蔡明亮：所以，那个片子票房挺好的，就一个戏院。
窦文涛：你有没有在戏院里观察过，就跟观众一起看你的电影？
蔡明亮：有。
窦文涛：他们能，都能看完吗？
蔡明亮：买了票通常不会走了，台湾的观众其实挺好的，比如说影展，当然买我的票有很多，也是我的观众啦，本来就是，但是我觉得比较开心，是卖到那个不是的，比如说一个太太，卖菜，路上随便走一个太太，你就认定她是一辈子不会看你的电影，可你卖一张票给她，后来你到戏院去问她说下次还会不会来看，她就举手了。
窦文涛：哎，这有意思。
蔡明亮：对，我觉得这个是一个过程，所以我大概走了十年这个方式。
梁文道：就自己卖票。
蔡明亮：所以我的票房从来没有太差过，后来的票房，但是也没有很好，它都发效。
梁文道：这个办法挺好。
蔡明亮：就用这个方式。
窦文涛：是。
梁文道：刚刚蔡导才给我讲一个事，说是在诚品，是不是，也是卖票。然后看到一个父亲，在那边看书，然后他就买票给那个父亲，我有电影你要不要来看。
蔡明亮：对。
梁文道：要卖票给那个爸爸。
蔡明亮：对。
梁文道：对，黑眼圈，然后那个爸爸说什么，哦，这是艺术电影我们看不懂。
蔡明亮：看不习惯。
梁文道：他看不习惯。
蔡明亮：算了，那我就说，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就开始对话了，我问你，请问你会不会去法国旅行？他会啊，我去过啊，有没有去卢浮宫，有啊，那里面都是艺术，所以我跟文道说，我们的整个电影的观念其实要从头开始再教的概念，要重新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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