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永晨:还有一条雅鲁藏布江,唯一的两条。
子墨:两条之一。刚才汪老师也特别提到了,有一些少数民族,可能非常反对,在这些地区,说是神山圣水来修筑任何的这种建筑设施,但是我们在媒体上,企事业听到,有一些地的居民,其实潞江流域的确是太穷了,也会认为说是水电开发,是改善他们生活的途径,虽然刚才卢教授谈到经济利益都被开发商带走了,但是毕竟可能大家会觉得却创造就业,可能还有一些补偿等等,是不是对当地的经济发展也会有一定的帮助。
汪永晨:像我说的迪马落,我去采访,就是三月份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用当地的老百姓,他们认为当地的老百姓素质不高,所以一般他们在那工作的人都是外面进来的。
子墨:那么我们有没有做过其他方式的发展经济的一些模式的比较,比如说真的做旅游,到底能够带来多大的经济效益,做其他的,比如说一些环保的产业。
汪永晨:刘教授说,有三大,说这是长廊,是这个。
子墨:刘教师再讲一下。
刘树坤:大概是这样,他第一个,他是一个,这个资源景观的长廊,整个这个山谷非常美,我过去了很多地方的大江大河,但是没有这么美好壮观的景色。第二个呢,就是这个水,生物多样性一个长廊,咱们国家在这个云南地区,特别是潞江地区,生物最丰富的地区,光云南省了,就占全国的物种将近一半左右,所以把这个地方保护好,将来对全国的物种资源呢,都是一个很好的保护。
刘树坤:第三个呢,就是民族文化的长廊,就是他有22个民族,每到一个山寨,风俗习惯都是不一样的,这从这个,作为中国民族文化的他是一个56个民族文化,他是一个建国的基础,如果你最后大家都民族文化都消失,了都统一了,那就不是多民族国家了。但是现在呢,如果一修水电站,把这个居民从山寨上搬到一个小区里去了,和北京看到的小区基本没什么变化,这些人的各种生活习惯慢慢的也都消失掉了,过去在山寨载歌载舞那种会没有了,这样的话,实际上从长远来看,可能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子墨:那现在在福贡县听说当地的居民已经听到通知了,要建水电站,但是什么时候开始建,好像也并不了解,这个潞江水电,其实是当初几年前在媒体上,包括像汪老师,这种民族组织争论非常大一个话题,那么迟迟没有开工,它的原因是什么?
汪永晨:其实说到这个福贡县,现在他们还没有正式得到通知,但是小沙坝就是在六库,已经被搬了,就是老百姓已经,就是整个整体的村子已经搬到农民新村,就像刚才刘教授说的,他们已经,跟我们城里人一样,住在一个两层的小楼里面,这个没有院子。
汪永晨:老百姓不能养猪,养鸡,养牛了,孩子们上学都是为这个钱,所以现在有一种说法说,为了解决当地老百姓的贫困问题,那么实际上对潞江的六库的小沙坝村来说,他们跟我们讲的话,说我们知道这是国家建设,我们要顾全大局,但是我们不希望让我们的生活变的比原来还差,所以我想这个移民的问题其实是制约着这个。你像我们这次三月份去的时候,就是因为他们本来要在小沙坝原来的旧村,虽然房子都给拆了,但是他因为水电这个工作一直没做,他们现在说要开始了,要发改委已经批了六库电站了,所以他们要建堆料厂,他们就要在那去平他们的一些房子,那老百姓就全都是堵在那,不许建,所以造成这种矛盾,这个施工队看没办法,他们就撤出了。
子墨:这是一种制约。
子墨:也就是说在这个经济,对不起,也就是说在这个环境问题之外,其实还有很大的社会问题,我们要去考虑,要去面对。
刘树坤:是。就是实际上呢,按道理说,潞江也不是说绝对不能开发,也可以适当有序的开发。但是呢,考虑到周边大渡河,金沙江,包括雅砻江,都已经过渡开发了,对生物多样性造成的影响已经不可返回了,所以在这个前提下能够好好保留一条江,这个保留下来以后呢,他一个是国家的财富,另外呢,将来如果合理的,寻找到一个合理的社会发展,利用当地的特点,那么将来不见得这个地方的老百姓,就一定要受穷。
子墨:整体来说呢,西南地区,包括四川,云南都是少数民族非常集中的地区,像傈僳族,藏族等等,那么这些少数民族我们都知道,有他们自己比较天然的生活方法,生产方式。在两位看来,他们这种生产、生活方式,有没有一些对大自然特别友好的,或者是有没有一些比较容易破坏大自然的。
汪永晨:其实我们可以想一想,现在我们要旅游,要去的,最吸引人去的地方,都是这种少数民族所在地,就都是还有,我们也许在我们看来是经济不够发达,但是起码是没有过渡开发这样的地方,那我们现在,这样的地方,面临着要,我们说你们太穷了要开发,仅仅从旅游上来讲,我们这些旅友们,将来去的地方就会越来越少,因为全都被开发了,为什么这些地方能够保留下来,我觉得除了一个他们,我们所说的他们经济不发展,另外一个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是和大自然很和谐的方式。比如说我们过去说的这种,刀耕火种,我们觉得他们是很落后的,但是在潞江这样的地方呢,他烧一块慌,然后他种完地,然后他在走,这是因为他们的植被和它的温度,和它的降雨量是很快就能长出来的,所以说大自然的自我恢复能力是很强的。
汪永晨:那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的人呢,他们就是因势利导,他们已经知道了大自然的规律,所以他们用这种生活的模式,不是像我们什么都要挑战,什么都要,我们的现在这种GDP的模式,真的是,或者是我们要多大的房子,我们要多大的车,我们要一厅,什么样的这种,他们不是,我采访这种傈僳族的小伙子,他说我们一天工作两个小时,然后我们就唱歌,我们就跳舞,会唱多少歌树上的叶子有多少,我老跟人家讲,我特别欣赏这句话,树上的叶子有多少,我就会唱多少歌。
子墨:那我想,这个可能是每个人现在不同的生活态度,那么这些少数民族他们的生产生活方式当中,难道就没有一些,其实是对导致对大自然破坏的吗?
汪永晨:不能说没有,但是你要从整体上看,你希望说西南少数民族这些地方,我们是不是现在觉得,这些地区我们现在能够保留下来和他们这些是有关系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研究,保护,而不是一味的把我们的这些发展观,强加给他们。
刘树坤:真正对流域造成比较大的破坏,还是大规模的开发投入,像长江流域,这个水土保持问题,是过去大规模的移民,就是像历史上发生过四次,向长江流域的大规模移民,现在造成流域的人口负担过重。这样的话,这个开发,耕种,造成大规模的破坏,但是对少数民族呢,因为他一个人数比较少,居住比较分散,再加上过去他的生产力比较低,他一般不会造成大规模的这种破坏活动,最多也就是开荒,可能是打猎,现在打猎不让打了国家是保护的,就不大了,然后不让种地了,国家给点补偿,就退耕还林了,这个是很快水平的,再一个我特别欣赏的,就是少数民族的一种文化,因为过去,这个力量比较弱。
刘树坤:他基本都是很敬畏自然的,就是他得自然很崇拜,因为他理解生活都要靠自然,所以,在他的宗教和文化里,他把树当做树神,把水当做水神,把山当成山神,都去供奉,所以我老举一个例子,像九寨沟,它里边九个寨子都是藏族,有这个文化观念,保护的非常好,如果是换成九个寨子是汉族的话,汉族的思想是非常开发,就想说去,没有设备我从外边调进来,我估计九寨沟,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