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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视频《全民相对论》第98期:洗不掉的艾滋恐惧症

2013年10月29日 15:07
来源:凤凰网专稿

海子:先问候大家好,首先就是听到主持人和专家,在场上交流的时候,我有这样一个感想,现在就是整个大环境下的歧视,歧视也好、恐惧也好,都是源于对艾滋病相关知识的不了解。如果说大家能够有一个比较科学合理的渠道,能够科学的认知这个疾病的话,就不会造成大家歧视,还有恐惧的出现。希望大家换个位置来思考这个问题,其实好多感染者他们走的路是很艰辛的。

闾丘露薇:海子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你的故事,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患病的?

海子:我也是我自己几年前交过的一个朋友,然后他在外面有过,就是没有安全的性行为有过接触,但是他把这个病毒带给我,之后他自己检测出来之后,他也在第一时间告诉了我,随即我也向医院寻求帮助,我也进行了一个检测,然后检测之后,我现在这个检测结果就是阳性,所以说就像你们刚才讨论的,我现在已经是一名携带者了。

闾丘露薇:其实你知道了结果的时候,你当时是能不能跟我们讲讲,你当时的心情。

海子:得知了自己成为感染者之后,我自己感觉到自己是特别特别无助的,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然后就是也掉过眼泪,然后也想过一些结束自己生命,有过一些这样的想法。

闾丘露薇:那其实想知道,你有没有告诉你家里人,一般来说可能我接触很多,他们都是在一个朋友圈里面,相对来说反而会更放心地来去交流,但跟家人可能更难去告诉他们真相。

海子:对于我个人而言的话,我是没有告诉他们,我选择自己去承担这个疾病给我带来的一切。

闾丘露薇:我想请教一下张教授,就是说当你发现自己感染了这个艾滋病之后,当然是去寻求治疗,然后你听到海子,他会觉得中国现在是没有治愈,其实也不叫治愈,就是我们刚才所说的,可以抑制它的这样一个发病的。

张孔来:药物。

闾丘露薇:这样的治疗方法在中国。

张孔来:那还是有的,如果说第一线的药物,他说抗药了,效果不好还可以用第二线,当然这个药物现在中国还是有的,还是可以的。就是要和医生要很好地配合,把自己的情况跟医生来一块来什么。

闾丘露薇:所以其实现在会不会有一个问题,就很多人不去治疗的,多不多,是你们接触的这些患者的话。

肖冬:有很多,因为好多人担心,一个是开始抗病毒治疗之后需要每天的这种服药,时间长了会不会被身边的人发现,这是一个。另外一个就说,还有一个就是担心我们国内的药物的种类相比国外要少,吃了这一个组合之后,那我再换成是另外一个组合,我再耐药的话,我可能没有其他的组合去换,国内现在好像只有九种药物,国外现在有四十几种药物,可以使用,还是有一些差距。

闾丘露薇:抗药的这种比例大不大?

张孔来:有一定的比例,这个有些因素的决定的。

肖冬:但是他的耐药一些这种发生,往往取决于就说,这个病人在服药的过程中,是不是依从了医生制定的方案,是不是早晚按时吃药了,还是我晚上去朋友聚会?

闾丘露薇:就配合治疗。

肖冬:他也忘掉了,因为我们大家都知道,药物有它的峰值。

闾丘露薇:其实这个跟你得了任何的病都是一样的,就说你有没有遵医嘱来,然后进行配合的一个治疗而已,因为它会影响到这个药效,那海子能不能再跟我们谈一谈,其实我们刚才花了不少的时间,在谈好像这个社会对于艾滋病还是蛮有歧视的,就至少可以听到,想跟你做同事的人就是,大家在知道的情况下,是很少的比例,说我会愿意跟一个艾滋病人大家来做同事,那您因为现在有没有遇到过,被歧视的这种事情?

海子:有过。就是我刚查出来的时候,就因为自己抗压能力比较差,可能会选择身边跟我自己认为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去分享,但是刚开始的话,有的同事是抱以特别同情,对你的这个态度。但之后就不是那个样子了,原来我们吃饭的时候,可能都会大家一起发个短信打个电话去哪吃,但是之后有可能他们私下联系,走走走去哪,然后就跟我的联系中断了,就不让我跟他们一起去吃饭了。

闾丘露薇:但你的朋友,有没有把你的这个事情给透出去,然后对你的工作有什么影响吗?

海子:没有,后来遇到那种情况之后,我自己就主动辞职了。

闾丘露薇:你还是担心说,被单位里面太多的人知道是吧?

海子:一是那个时候比较迷茫,对于自己未来的身体状况是比较担忧的。然后第二个是感觉到挺失落的,就是我这么相信他,我认为比较坚固的友情,居然被这么一个我自己都不愿意得的病毒给摧毁了,所以说就感觉挺不爽的。

闾丘露薇:其实是不是一种很典型的遭遇,当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肖冬:他的这种遭遇相对来讲的话就比较普通了,包括很多人,像我们之前也经常露面的有几个感染者,就是在媒体露面,公开露面的,然后当他的房东看到他新闻的时候,然后第二天告诉他,我的房子要用了,你能不能倒出来。

闾丘露薇:所以他的朋友只是疏远他,但不没有公开他。

肖冬:他的朋友已经算是还不错了,其实就跟刚才大家来讲的话,艾滋病的恐惧源于什么?源于之前的那么多年来的错误的宣传,一直延续到现在。而且就是很多人从小到大接受的是那个知识,哪怕有新的知识告诉他,他也没有更新他自己大脑里的数据库,所以什么时候想到艾滋病的时候,都是想到小细腿,那个浑身烂。

所以就说,艾滋病在中国已经30年了,它到现在我们已经不是之前没有知识、没有治疗能力、没有药物、没有控制方法的那个年代了。我们现在可以让任何一个感染者,他只要能够遵从医嘱,能够配合相应的机构的这种定期的监测,或者这种及时的治疗,他就和我们在座的大家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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