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示:那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文人与军队共同书写的旷世传奇,16年的颠沛流离,几代人的倾心护持,书写了中华文物保护的一段传奇故事。如今两岸故宫再携手,重温国宝大迁徙之路,一同回味那段烽火岁月的护宝传奇。
凤凰卫视7月11日播出《文化大观园》节目“国宝大迁徙(上集)”,以下为文字实录。
国宝在分三路辗转迁徙 曾藏山洞六年整
王鲁湘:文物从南京分三路迁移到大后方,是战乱中百般不得已之举,而那些典守国宝之人的命运也在颠沛流离中被刻上了永生难忘的印记。那时,日军不断入侵,国民党节节败退。国民政府决定迁都重庆,文物也被下令迅速转移。接到命令的那一天,马衡召集了几乎所有押运国宝之人,大家再三考虑后认为,文物实在太多,无法集中搬运,加上分开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避免集中受损,最终拟定了分南、中、北三路,将文物转移大后方的方案。“八·一三”事件的第二天,庄严先生和其他同人一起,将首批西迁文物装上了招商局的“建国轮”。由水路运至汉口,然后转汽车运抵长沙。在湖南大学图书馆的地下室里暂存数月后,这批80箱精品被最终安置在距离贵阳城100公里外的安顺。
2010年6月安顺
从贵阳驱车前往安顺,即将重温童年过往的庄灵几乎一路沉默。
安顺南郊华严洞
好,各位老先生们,来来来,各位。
庄灵:哎呀,连我们那个华严洞的那个进门的那个原来那个地方都没了,变化太大了。
70多年前,还没学会走路的庄灵与典守故宫国宝的父母亲一起,在这里度过了6年的孩童时光。此刻,洞里洞外的一切,正牵扯着他记忆的神经。
庄灵:原来那个华严洞的那边有一个门进来,就在那个上面,那块没有人。
男:在这个地方。
庄灵:就天地妙蕴,不是,天地妙蕴这个是老的,就是这个洞就完全都是天然的。
女:洞口就是这样的吗?
庄灵:对对,所以人外头根本看不见。
解说:选择华严洞作为长期藏宝的山洞,当年的故宫人可谓大费周章。华严洞是读书山下的自然山洞。岩洞幽邃,深不见底。华严洞洞口宽敞,洞内夏凉冬暖,是存放文物的天然宝地。
那据说是特别请工程师来,在山洞里面设计两层木头的简单的库房,放这个80箱的文物,第一个就是说它是木头,上面要有瓦,铺了瓦就怕山洞里面滴水,让这个箱件受潮,那底下同样它也把它跟地面有一个距离,是希望能够空气比较流通。
解说:文物到达安顺,已是1938年入秋。彼时,战乱的副作用在每个普通百姓的生活中蔓延。
庄灵:那贵州本来就是交通不是很发达,物产也不是那么样的丰富,农业当然也没有太多的土地,可以讲是比较穷的省份。可是到了抗战的末期,那种生活的那个人民生活的艰苦,那就是更明显了。我记得很清楚,现在也许在电视的节目里,或者是电视剧里面,你看到这个什么丐帮啦,或者怎么样,身上有这个补丁的这个衣服,事实上那个衣服都是等于都是道具了,那我们当年是真正丐帮的衣服,那几乎没有一件衣服是不补的,包括连袜子,这个脚后跟破了都,就补,都我母亲自己来做。
艰难困苦 一家人坚守国宝
解说:庄灵的母亲申若侠同是典守故宫国宝的一员。她生于北平,家境好,受过高等教育,随文物和丈夫南迁之前,她几乎未曾经历过生活的艰辛。
庄灵:可是一到抗战,像我们到贵州,因为多了一个我,你看那三个、四个萝卜头要照顾,然后所有的生活的重担都压在她这,那加以那个父亲的薪水,重庆有时候汇不过来,或者是作业或者什么原因,没有钱那你怎么生活呢。所以我母亲也是为了这个家用,所以她在黔江中学去教国文,那走路去,走路回来。这个她很多的教的学生,后来到台湾以后,都做了很高的职位,那他们常常还到家里来看她,每次她过生日,他们也都参加。所以那个都是当年抗战的时候培养出来的师生之情。
解说:条件虽苦,可至少洞里的文物是安全的,这对坚守国宝的专家们来说,无疑是颗强心剂。随着故宫博物院安顺办事处的成立,主任庄严和其他同人的工作也日渐忙碌起来,清点文物,核查箱件,甚至他们在心里琢磨着,等到天气好起来,得把这些古物拿出去晒晒太阳才行。
庄灵:西南,不管是贵州还是四川都比较潮湿,山区都有这个所谓瘴疠之气,那对文物是并不好的,特别是对书画。虽然是有箱子,可是天气好的时候,比如这个阳光普照,这个有一点风的时候,空气比较干燥的时候,他都会跟同人,还有他们的工友,大家一起开箱,来提件,提一些这个画,还有书,到这个华严洞外面这个前面的那个广场,当然都把它也用布,用其它东西铺起来,事先铺起来,然后把这个书本或者是这个字画拿出来叫晒晾,那我们借这个机会他就,机会教育嘛,就找我们到那去可以看。
南京戡乱 第二、三批国宝起运西行
王鲁湘:就在第一批80箱文物精品依南路出发后不久,故宫博物院院长马衡再度接到了政府的指令:战争形势吃紧,要马上安排文物的疏散。前往安顺的80箱国宝尽管各个精品,可也只是故宫收藏中极小的部分,尚有一万多箱文物还在南京。而彼时的南京城已是一片混乱,敌机轰炸频频,筹备车船困难重重,有时车辆就算贴上了国防委的标签,也会半路上给人抢了去。更棘手的是,中央博物院筹备处也已成立,部分文物要与存放在南京的故宫国宝一同转移。宝贝越来越多,压力也越来越大。幸好,由于蒋介石的高度重视,国民政府各级官员都表达了不同程度的关注,群策群力之下,1937年11月20日,第二批、第三批文物起运了。
延伸阅读: 《文化大观园》节目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节目专区】 主持人:王鲁湘【主持人专区】 首播:周六 18:45 重播:周日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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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徐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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