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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佑:千万别叫我“流行音乐教父”

2012年07月21日 11:08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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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这大佑可是教父,我们流行音乐的一代教父。所以我也很感兴趣,很多人好音乐的人,也想听你说说,你对今天的音乐是什么感慨?

凤凰卫视7月20日《锵锵三人行》,以下为文字实录:

窦文涛:这大佑可是教父,我们流行音乐的一代教父。所以我也很感兴趣,很多人好音乐的人,也想听你说说,你对今天的音乐是什么感慨?

罗大佑:千万别叫教父,养不教父之过。

窦文涛:那你得教教我们。

罗大佑:我是快初为人父而已。

窦文涛:没错,这事呆会还得聊呢。先说说这个,因为什么呢,好多搞音乐的人,我现在觉得有点末日黄昏之感,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罗大佑:我倒觉得,因为这个只是在讲说唱片行业不行了,CD卖不出去了。

窦文涛:我说的还不是这个层面。好比比如说摇滚精神,你觉得在现在这种时代里还有它的土壤吗?

罗大佑:可是摇滚,我们真正讲摇滚乐,我先诉说摇滚的历史好了,摇滚音乐时期,实际上在1954那一年,猫王进去录了一首歌《itsnowornever》之类的歌,或者《jailhouserock》这样的歌以后才开始有摇滚音乐这样的形态产生的。之前没有摇滚音乐的时候怎么办?我知道摇滚乐在像hip-hop大概是在九几年,电子音乐开始出来以后,就开始慢慢没落了,我们讲没有摇滚乐之前怎么办?所以音乐是有一波一波的,民歌那种吉他式的音乐,大概也是在四几年开始的。Blues的音乐大概三几年,爵士的音乐大概也是三几年、四几年开始,所以每一种音乐都有它的风潮。唱片是开始大概1920年左右流行开始,开始有留声机,到1930年、1940年,小的这种SB开始。

没有留声机跟没有唱片以前,怎么办?我们是很幸运在一个有摇滚音乐的时候,我们红了,所以没有摇滚音乐的时候,我们也不应该说我们不红,有留声机跟有唱片的时候,有的时候我们应该觉得我们很幸运,当没有唱片,没有CD的时候,我们不应该觉得说我们就不能做音乐,我应该觉得我们可以听音乐。

马家辉:可是有人讨论过,其实摇滚乐跟所有音乐都是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发展蓬勃,可是因为有互联网,有的大乐队、小乐团全部自己拍五分钟、六分钟,自己创作的歌,完全不用考虑说唱片卖不出去,没人替你出,不用,你就放到youtube,放到所有的视频网络上面,所以其实就数量来说,还有广度、深度来说,从来是远远比不上今天的多元化更发达。

窦文涛:其实我记得大佑兄是巨蟹座的。

罗大佑:我是巨蟹座。

窦文涛:就是那种感情比较冲动,很多情的人。我觉得我从你的歌里到后来认识你这个人,我就觉得他有他的一个潜意识里的一些东西,比方说好像私下里他会跟你讲政治,刚才还说呢,台湾今天是蓝和绿斗到什么程度,才斗到今天这么一个结果,或者他有他的家国情怀。但是我就觉得你上的这些东西,甚至有人讲叫社会批判吧,在今天还有寄托吗?

罗大佑:有寄托。

窦文涛:今天你可以批判什么?

罗大佑:今天什么都可以批判,可是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我不需要再去,那个东西太多人在做了,那么多人在做,为什么需要罗大佑继续再做呢?我不能一辈子干这个事情吧。

窦文涛:你现在做什么呢?

马家辉:我告诉你他又做什么了,他还有批判,他批判他的朋友。

罗大佑:马家辉。

马家辉:就是我。我这辈子收到最长的短讯,就是来自罗大佑的,200多字的短讯,几乎写了一篇文章给我,骂我,因为我前一阵子在报纸,台湾的报纸写了一篇长文章,调侃龙应台,我说假如龙应台在台湾混不下去,最好回到香港。他是龙应台的好朋友,他也对龙应台非常有期待,他就半夜给我一个短讯,200多字,然后我没回他,我简单的回,他还不服气。再来一个300多字的短讯。

窦文涛:性情中人。

马家辉:对,没错,我心里想的就是这四个字,我觉得龙应台老师真的幸运,有这样的朋友,那个发了几百个字的短讯。另外我一个想法,罗大佑是不是又喝醉了,半夜传两个简讯来批判朋友。

窦文涛:他其实喝醉了,他骨子里有一种类似于中国古代人说“士”的那种东西。

罗大佑:其实两个人都是我好朋友,人家也刚刚上台,你不要这个样子,你们香港人老是喜欢这样子。

窦文涛:龙应台,应该上台。但是实际上你对她有什么期待呢?

罗大佑:起码是台湾第一次这样做,从文建会变成一个文化部这样一个东西,所以我觉得他们也是对她有一个期许,而且我觉得做一个妈妈做得不错了,她作为妈妈做得不错。

窦文涛:你看平常看到你们还经常批评台湾文化,但是实际上在我们大陆朋友来说,我们到台北去,觉得台湾的文化很好,所以反过来讲,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对大陆也了解越来越多了,你对大陆文化又有一些什么印象呢?

罗大佑:其实“文化”这两个字,讲起来容易,其实讲起来是蛮笼统的。我问你,你觉得“文化”这两个字的定义是什么?

窦文涛:几乎无所不包。

马家辉:生活方式,一般人类学的定义,就是生活方式。

罗大佑:我自己的定义是文化对于我来讲要简单去解读,但也不能不定义,文化应该就是人类生活的累积,“累积”这两个字蛮重要的,它到某种程度你要解释它。我觉得是人类生活的累积。我们现在要去谈文化这两个字,应该是到目前为止,2012年到现在年终了这一段时间,我们看到了我们周遭生活的累积的总检讨。我对在台湾人的生活文化,我算是满意的,因为就像你刚刚讲的,经过蓝绿的斗争到现在为止,大家终于觉得不能再斗了,都弄成这个样子,真的不能再斗了。大家逐渐找到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终于找到不能再斗成这样子了,有人去坐牢了,有人怎么样,当然中间开始就好好辛勤的工作,为自己工作,不能为那些这样去斗了。找到人跟人之间的距离,找到个人的尊严。所以这是大家经过多年之后累积下来的一些尊严的东西。

马家辉:因为他刚刚讲斗争,我觉得想斗争对你最有直接影响,其实是两个年代,第一个就是1980年代以前,简言以前,对着国民党那个情况。后来就是绿营陈水扁当政的时候,听说那一阵子里你还蛮有麻烦的,后来就没事了。

罗大佑:没事了,你看罗大佑到目前为止,给哪一个政权搞过什么事情,我们这种人其实不会真的去搞事情。

窦文涛:你搞的还少呀。什么《鹿港小镇》,我觉得你就算是我印象当中那种像西方的很多摇滚明星,他会介入政治,表达态度的,我觉得你在这方面已经是给我很强烈的印象的,在华人当中。

罗大佑:我们基本上会提出一种写歌的人,写歌的人会从他的音乐旋律里面,他至少会提出他音乐的美学看法,我觉得这个是重要的,不要想说崔健的《一无所有》,罗大佑的《鹿港小镇》,罗大佑的《爱人同志》,我们说音乐里面绝对会提出我们的美学看法。你听一首歌觉得好听,或者他很愤怒的,其实他的旋律里面他有他的美学观点在里面,为什么一首歌简单你说《恋曲1990》也好,你说再土一点好了,《明天会更好》好了,它里面绝对会有美学观点,它才会被大众接受,它有。

窦文涛:比如说,你能解释一下吗?

罗大佑:比如说一首简单的旋律,它这个东西是一种调性音乐,它是不固定在一个调性里面,它是调性音乐,所以它基本上是比较不一定在哪个调里面的,所以他是在用一种旋律式的,单性的旋律里面去说服人的那种新的线性的美感。所以他要用这种东西,一种独创的东西来说服人,就是说你要用一种新的方式来聆听一首歌。

窦文涛:越解释越复杂。

罗大佑:他得有一种新的看法。

《锵锵三人行》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 [节目专区]

主持人:窦文涛 [主持人专区]

首播时间:周一至周五 23:35-00:00

重播时间:周一至周五 13:00-13:35 周二至周六 06:35-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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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明轩] 标签:罗大佑 流行音乐 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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