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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港台性工作者组织义务帮瘫痪病人解决需求

2012年04月21日 14:03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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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乖小孩,不是那种努力上进的,但是就是这个小孩,每天放学之后会去看外婆,然后在医院陪着她,然后妈妈该叫他做什么,他也乖乖的去做。你居然发现这种金毛飞不是应该都是坏蛋吗,但是你看到他只是染金毛,他是懒惰,他不爱上学,睡觉睡得晚,但并不表示他就不可以天天去医院陪着奶奶,虽然他去了,他也是不吭声在那呆着,但是乖乖的。

你就发现的确生活中有太多类型的人物,那些人物都是不能那么简化的,所以我觉得这里面看到一点,许鞍华的电影,很多人说这一部也好,她前面的《天水围》的两部也好,多说她关怀基层,她以前一直有这种风格,但是她跟我们看到今天很多华人导演的关怀基层是不同的,我们今天有太多的华人导演。当他说我要关怀基层,要拍基层题材电影的时候,他已经有立场了,而且他甚至觉得,我要把那个题材拍的很苦难,把这个变成一种道德优越感,但是许鞍华没有这个,许鞍华没有什么道德优越感,没有说我要拍他们的苦难,你们看看社会多黑暗,她没有,她是平实的走进去。

马家辉:假如我们把以前许鞍华的电影摊开来看的话,我觉得有两点很明显,第一个是我们那天跟陈可辛也谈到落差很大,当她假如不想结论讲出来的时候拍的很好,让所有人的故事很自然,铺衬出来给观众去看,去领悟。可是有些电影,你看到许鞍华很想把一些想法讲出来的时候。

梁文道:那就不行了。

马家辉:不太成功,有点像作家,作家拿笔不是什么类型的东西都能写,我举一个例子,《得闲炒饭》前两部片,里面其中一个主题讲同性恋,女同性恋,一开始那一段,你说拍的有多差就多差,在女同性恋的酒吧里面,几个女的在里边好像谈哲学一样,到底同性恋好不好,谁有权力去批判同性恋等等。她这个导演想把话来说白的时候就糟糕了,她都要很含蓄的把东西铺衬出来,慢慢来看,点到为止,我觉得这个才能有这种感染力。

另外一点特质,许鞍华的特质就是处理女性的角色,我们一路看过来,都是她对女性的这种承担,或者安排自己安身立命的选择,处理的很好,从很早期的《女人四十》一路过来,《天水围》甚至《大姨妈》有点通俗剧,可是这是一个命题,有人写了一本书。她自己有一本书,有人编一本书叫《许鞍华说许鞍华》,她也同意,她作为一个女性,而且她跟她妈妈感情很好,她说现在基本上就是两个老女人坐在一起,住在一起,她会把女人的感觉铺衬出来。

窦文涛:有一些细腻的地方还真是,我们就说小,过去大陆经常有一种思维方式,大陆的作家要费很大的精力摆脱这种,我们叫宏大叙事,宏观叙事,或者动不动就皱起眉头铁肩担道义,这是什么社会问题,那是什么社会问题。

梁文道:要分析它。

窦文涛:实际上全是大俗套,为什么我说许鞍华的电影得奖不偶然,它的含量相当的丰富,这就是我们讲的,什么叫小中见大,也许这个导演并没有作义,但是实际上你看,任何一个点,你就觉得这个电影反应的社会,社会的含藏量。比如那个老头,有点花的老头,老骗老太婆子钱,300块钱,然后自己去叫鸡什么的干嘛,这下子拉出来香港的一个社会问题,很多老年人到深水埗那边,40多岁的找什么一楼一凤,他们也有性需要,就有这种精力很旺盛的老人。但是你看最后叶德娴就这么一句话,你以为他是骗老太婆的钱吗,说我还愿意给他,他都这么老了,他还能再花几次,这就看得人泪下,老人家有几个人去考虑过他们的这种需要。

而且比如包括刘德华还是个电影监制,他也不落套路,很有个性,我认为还表达了对香港电影的某种反讽,比如说他是一个电影监制,可是他经常被人误以为是修空调的或者是的士佬,因为穿的那身衣服,这就说明香港电影也有窘境,并不是大家想像的。还到北京去,跟北京老板在一块儿混,你说她仅仅拍一个《桃姐》吗,是小中见大,有大多的元素,有时候一个暗示,你能想到很多很多。

马家辉:可是你刚刚说从来没有人理会老人家这个需要也不对,你知道香港的一楼一凤,有些盗亦有道的,好像有老人票的,八折,你超过65岁去找她,她收你八折。

窦文涛:我倡议做义工免费。

梁文道:有一些台湾跟香港的性工作者组织,还在研究甚至已经开始做的,是去一些瘫痪病人的病房。

马家辉:是吗?

梁文道:帮那些瘫痪症的男性病人解决性需要,人瘫痪,不表示他没有性需要甚至可以非常强烈。

马家辉:他们有卖月票吗,我好奇。

梁文道:没有,那是免费的,做义工。

马家辉:我知道有八折票有月票,都是从看报纸看回来的。

窦文涛:但是我就感觉人,说人之初性本善,其实你说人心坏吗,这种电影就是,我们所有人,我周边见的没几个老人对没有感情的,但是好像平常缺少召唤。一看到这个电影,我觉得就会产生像我说的想法,这个社会我们都愿意多花一点儿钱,让老人家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

马家辉:我的感觉是相反的,可是我性格比较阴暗,我以前常想这个问题,假如我发了财,像窦文涛一样有钱的话,我要捐钱,要捐给哪里呢?我总是觉得捐给老人家的服务,当然他们有需要和照顾他们的生活等等,可是我不安心,因为我不确定这个家伙年轻有没有做很坏的事,可能这个老头年轻的时候无恶不作,抛弃老婆,作奸犯科什么,我不放心,我有点担心我的钱是帮了一个坏人。我宁可把那个钱来帮助小孩,小孩基本上白纸一张,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来照顾小孩,教育也好,生活也好,给他们买电脑也好,我觉得我比较安心,觉得我的钱总不会花钱,我的爱心时间不会白花,所以我是有这种阴暗的想法。

窦文涛:对,我觉得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到最后那一天都是可怜的。

窦文涛:中国子女赡养老人“两头都心酸”

窦文涛:我觉得你说老人,其实我们每个人,很多很多的人,现在可能就正有父母病卧在床,这个问题是每家每户遇到的问题,可是你有的时候,简直就是要自己谴责自己,人性很多时候,人性就是自私冷漠,讲老实话久病床前无孝子,就是这个意思,人性就是这样。你午夜梦回,你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你对自己的老人能够提供的,能够做的照顾的,永远是太少太少,特别是中国人的这一套,相比于他们给你的,他们当年怎么把你拉扯大的。那天还有个人归咎于社会,说中国这个社会养老机制,把我们每个人都变成罪人,让我们受这种良好的煎熬,因为社会提供不了太多服务,于是全堆到家里,但是家里说实在的,能力和人性都很有限。

梁文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太容易下判断,比如有些人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把父母送进养老院,为什么不管,我觉得每一家有个人不同的情况,我们不能轻易判断,比如说有的人也许子女之间,亲子之间有很多的问题,我们不晓得,或者那个孩子有很多实际上的生活考虑,我们也不晓得。

窦文涛:我懂你的意思,但这就是两头都是心酸,中国的老人做过调查,90%的不愿意去养老院,他把去养老院等同于被抛弃,可是没有办法,就像你说的,在家里一样也是一锅粥,一样也很惨,是两害相全取其轻的问题,都是很难办的事。

梁文道:因为现在其实主要的问题在这儿,我觉得以前的人不去养老院倒还好办,因为什么呢,因为你在家要是摔倒了,有什么病说走就走了,但现在问题在哪?现在大家越来越喜欢去养老院一个理由,就是养老院各种医疗设备、服务比较好。你可以想像现代社会底下,假如我们人不是有这么好的医疗设备,又不是那么长寿的话,其实是不需要去养老院的,去养老院恰恰是为了要延寿。

[责任编辑:楼楚楚] 标签:梁文道 桃姐 文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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