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春节,几经辗转,田跃进把牛玉强塞给他的一张小纸条转给了朱宝侠,不过这一回,朱宝侠没敢把字条上的字念给儿子听。因为字条上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为了儿子,我才活着”。
解说:每年春节,牛玉强都会给家里打个电话,只有那时候,一贯慢吞吞的牛玉强才会着急,说话又快又大声,他会戴上表,快到一分钟时,他急着让妻子喊老妈,快到两分钟了,他又着急要听儿子的声音,3分钟太短了,短到他从来没有说出过“再见”两个字。
牛玉强妻子:今年三十这不都等着,孩子等他爸的电话,他(是)孩子嘛,11点就等不了了,等电话,实在抗不住了,晚上睡觉了,也没来电话,第二天我又赶紧也得是等着,一家子,又没来电话,老太太老是就问,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没来电话,我说再等等,没准初五,初五也没来。
韩秀金:我这一不来,我血压也上来,气管也不好,我在家一直,到现在我就,你说这当妈的能不惦记吗,你说说。这身体我说说不好,说完就完。
解说:2010年春节过后,牛玉强受到了媒体的关注,朱宝侠频频接受媒体采访,这给她不满12岁的孩子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牛玉强妻子:他内向,他有时候说“流氓罪”,“流氓罪”怎么怎么样,他就这样,说出一句半句的,好像是自言自语的那些。
解说:春节过后,儿子提出了一个条件,希望母亲不要再接受媒体的采访了,如果为了父亲一定要接受采访,希望母亲能背对着镜头。
牛玉强妻子:这事让同学知道,他说都认得你接送我,然后我没法解释这件事,“流氓罪”没有了,就像现在“流氓罪”没有了,人家1997年就废除“流氓罪”了,他当然他们来讲,理解不透现在的跟过去的“流氓罪”有什么区别的。
陈晓楠:丈夫被收监之后,朱宝侠就一直到处去询问,四处去打听,律师所、监狱局、检察院还有法学专家等等等等,她就是想知道,丈夫是否应该继续服刑,而这7年之间,朱宝侠得到过两种截然不同的答案,一个答案是说,他应该继续服刑,理由呢是因为当初既然法院已经作出了生效的判决,那么除非有证据证明,当初的案件有错误才可以撤销原判,否则的话,原判决还是要继续执行的。
而另外一个答案是,刑法已经作了修改,“流氓罪”已经不存在了,像牛玉强这样依据“旧法”被判了重型的人,有必要对他的行为重新评价,那么如果依据现行的法律不构成犯罪的话,应该立即释放。朱宝侠面对这两种完全不同的观点和答案,除了无奈,依然还是无奈,因为她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谁说得更有理儿,而这个理儿应该由谁来评判呢。
朱宝侠呢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疑惑,那就是丈夫保外就医期间,受当地派出所的监管,没有户口,没有工作的权利,没有人身自由,那么如果刑期顺延的话,牛玉强保外就医的这11年的时间,究竟又算犯的哪条罪,服的哪条法呢。
声明:凡注明“凤凰网”来源之作品(文字、音频、视频),未经凤凰网授权,任何媒体和个人不得转载、链接、转贴或以其它方式使用;已经本网书面授权的,在使用时必须注明“来源:凤凰网”。违反上述声明的,本网将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