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潜艇“猎杀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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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后一个“流氓” 因抢帽子被判死刑

2011年03月16日 10:49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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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跃进:等于说又回来个北京保外就医的,说谁啊,牛玉强,哟,我说牛二回来了,他小名叫牛二,牛二又回来了,他怎么回来了我说,他没事啊,我说他病还没好,挺厉害的,躺家里要死了嘛。

解说:田跃进北京石景山人,1984年曾经和牛玉强是同一个监舍里的狱友,1990年保外就医后与牛玉强失去了联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14年后,故人再次相见,竟然又成了狱友。

田跃进:我说怎么弄回来的,他说头一天晚上去,就见着我了,他们一块吃了顿饭,说你回去吧,第二天我们带你走,他说顶多再坐两年就完了,把这事弄干净完了,我说你做梦去吧,我说你还做梦呢,你都不知道吧,我说你看,我们都续延了,你知道吗,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说咱们在外面不算刑期,就给算一年,当时他就傻了。

解说:牛玉强此时才知道,和他同期被抓回去的“在逃犯”,共有27人,他们保外就医期间的日子也不算刑期,刑期被顺延后,田跃进曾找过监狱的狱警了解情况。

田跃进:你不知道保外就医就一年吗,我说我没有,我不知道,他说你不知道,我说我这个保外就医通知单上没有写任何日期,他说我们这底有一年,你底有一年,我说跟我们有(关系吗),我们能看你的底吗,你是留档的,我们能看到你这个底吗,你也没通知我们啊。你看暂予保外就医根本就没有日期,您看,您能理解说这是一年,就一张小纸条。

解说:按法律规定,对保外就医的罪犯决定收监或延长保外就医时间的,监狱应当派人考察,并及时通知当地公安机关,但十几年间,田跃进和牛玉强既没有见过监狱来人对自己进行考察,也没有得到过当地公安机关的收监通知。

田跃进:他现在一口咬定,就是监狱一口咬定说我们曾经给你报了,通知过你,我说我没有,那你为什么不上我们监狱来汇报,我没治好病,我有可能去回去吗,对吧,是你来人考察我,你不首先(是)你吗,但是现在他又拿不出证据来,说曾经给派出所发过函,任何一个派出所,可以问去,有发函的,我们天天每月到派出所报到,每月片警跟我们谈话、聊天,上哪需要请假,他不会通知我们吗?

牛玉强成最后一个“流氓” 积极改造以获得减刑机会

解说:根据判决,田跃进的刑期到2005年,牛玉强到2008年,而现在两个人的刑期都被顺延,高墙内他们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劳动改造了。

田跃进:就是八几年去的,都属于老犯了,岁数也大了,所以对我们呢都是特别照顾,基本上就说我们这些人没有干活的,牛玉强不一样和我们,我们这里所有的人回来,就是他一个人干活。

解说:和其他犯人不同,刑期被顺延后,牛玉强即不申诉也不抱怨,劳动改造中他专捡脏活累活干,希望能够获得减刑的机会。

田跃进:结果捡棉花,肯定完不成任务嘛,他有病,岁数又大,可能能捡得过人家吗,每天定额50公斤,是吧,他肯定捡不完,结果那年等于就没让他拿“劳积”,完不成任务就不能减刑。

解说:监狱规定,一个犯人每年要获得十个以上的“劳动积极分子”称号才会有减刑的机会,如果犯人因为生病住院,或无法完成监狱指定的劳动任务,这一年就不能减刑。被收监后,牛玉强的高血压和心脏病复发,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但为了拿更多的“劳积”,以获得减刑的机会,牛玉强依然带病出工。

田跃进:我说我看你那个身体啊,我说你啊,别老想这个减刑,减刑回家,我说你在这凑合着,我说你首先得把病瞧好了,控制病,能住院就干脆住院,不减刑也得住院,我这个人说话也比较实在,也不怕你不爱听,我说你这个如果假如不注意的话,我说哪天你真的血管一崩,你想回家都回不了。

解说:尽管自己很努力,也想减刑,但因身体每况愈下,牛玉强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每每想到被顺延了11年的刑期,他就彻夜无眠。

田跃进:他的标志动作就是,每天出工回来从那一蹲,就这么着,低着头开始揪头,这是他的标志动作,然后夜里没事,等我们睡觉了,他把孩子相片,爱人的相片,家人的相片拿出来看,看着掉眼泪。

解说:按监狱规定,每个犯人每月可以给家人打上3分钟的亲情电话,但由于种种原因,牛玉强已好长时间没有和家人通过电话了。

田跃进:你比如说这一个中队二三百人,每人打三分钟,你算算多长时间,就一个管教在那盯着,他在那坐着,他不烦吗,所以这一个中队200多人,顶多能打100多人,这是好的,就是每个月,就是怎么说呢,你跟管教关系或者跟各个方面周转得比较好一点,你可以每月都能打上电话,就像牛玉强这个,我跟你说,我打10次,他不定能打两次,在我们这管教的口头语就是,“我跟你一毛钱的关系没有,我凭什么管你啊”。

解说:2010年10月,田跃进熬完了顺延的刑期就要回家了,临行前,田跃进见了牛玉强最后一面。

田跃进:每出去一个人,对他都是一次打击,他心里难受,看着我们都走了,因为那里1000多人里头,又是北京人就剩七八个人了。

解说:监狱里的“流氓犯”越来越少了,算上牛玉强在内,当年因为“流氓罪”而服刑的囚犯,如今只剩下三个,按照预计刑期到2020年,牛玉强将是全中国最后一个走出监狱大门的“流氓”,2010年10月,田跃进刑满释放,走出监狱大门之前,牛玉强塞给他一张纸条。

田跃进:完了他给我一个纸条,写了几句话,然后给我一个电话,给我媳妇说,减刑也变了,不像以前那么好减了,说让她别着急。

“流氓”遭收监 是否继续服刑众说纷纭

陈晓楠:从牛玉强离家的那年起,朱宝侠呢就经常给儿子拍照片,每年都拍,每个月都拍,她说等玉强回来了,能再看见儿子长大一遍,丈夫被收监之后,信件的往来是朱宝侠和牛玉强联系的主要方式,不过最近半年多的时间,朱宝侠发现,丈夫寄回来的信是越来越少了,而且也越来越短了,朱宝侠猜测说,是不是因为“玉强太累了”,好长时间收不到家信的时候,她就会拿出丈夫过去给的信,念给婆婆和12岁的儿子听,比如说信上会写,老婆我好困,就写到这里吧,我的信越来越少,你和儿子会生气吗,生气也好,那样我就会打打喷嚏,就能感受到你们了。

[责任编辑:楼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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