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中国美术史上著名的“枪击电话亭事件”

肖鲁：当时的感觉革命，特特特，说不出来，当时我觉得我出来以后感觉跟唐宋的感觉特别好，感觉患难过，就是这种感觉。

栗宪庭：唐宋的父亲是省军区的参谋长，这个肖鲁她父亲是中国美院的院长，他不是一般的美院的院长，他是军队里面的，他是从军队新四军下来的这个军官，包括李松松他的家庭背景，这所有的在一起，就构成了这个作品一个基本的东西，这个作品就是它能够来触犯这个法律，但是它又没事，就这个临界状态。

性 暴力和政治的体现

陈晓楠：这两声枪响立刻震惊了中国美术馆和美术界，同时也震惊了全世界，《纽约时报》《时代周刊》《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曼谷邮报》香港《申报》以及欧洲的大报，都报道了肖鲁的枪击行为，国内的所有报纸和媒体也都追踪报道了这个消息，并且把《对话》和打枪行为描述为中国现代艺术展的头条新闻。

在新闻传播方面，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中国当代艺术作品像肖鲁的这件作品那样，产生强烈的新闻冲击，而同时这被枪声中断的，正是第一个由中国人自己举办和参与的现代艺术展，八九现代艺术大展。

张晓刚：好好的一个展览，为什么要捣乱呢？这样一开枪不就弄乱了，虽然尊重和理解艺术家的自由创作，但是心里面还是多多少少有一点遗憾，就觉得这一下把展览弄没了。

王广义：这个在中国当代艺术史上应该是最华彩的一笔，而且又和中国的这种政治转型，在时间点上又非常吻合，所以那个时候是错综复杂的时代，充满魅力的时代，所以艺术家赶上那个时代是有福的事情。

张晓刚：怎么艺术还会和这些事结合得那么紧，不理解，有时候，甚至有时候还有一种逆反的心态，就觉得艺术应该远离政治。

栗宪庭：所以中国的这个艺术和政治是，艺术完全象征的一个政治，言论自由的这样一个状态，只要靠艺术这样不停的去突破这个状态，不停的在突破这样的状态。

侯瀚如：可能是这样一种社会实现达到它的一个临界点的时候，在各方面都试图超越这个临界点，但是都没有准备好的时候。

栗宪庭：那个（临界点）是没有突破，就被那个的，因为两声枪声就给关了嘛，关了两天之后又开放，开放以后这个刘安平又搞了一个恐吓信又关了，后来就两次封了，两次封了，后来就再没有开。

解说：就在肖鲁开枪12天后，中共中央发出，《关于进一步繁荣文艺的若干意见》，其中指出坚持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是长期稳定地发展我国社会主义文艺事业的根本保证，党的领导机关要充分尊重文艺的特点和规律，对具体的文艺作品和学术问题要少干预，少介入。

性，暴力和政治，这是当时美国媒体对于这次展览给出的解读，他们像描述好莱坞电影般的评论此次展览。

韩磊：它大战的时候正好是我们在陕西，做毕业创作考察的时候，但是我们听说了这个展览，当时我们都觉得挺刺激的，就是发生在中国美术馆里的事情，就是很刺激的前卫的艺术的，包括那种开枪那种都觉得挺刺激的。

栗宪庭：那时候我就把第一展厅全都是些装置，所谓大家说看不懂的东西。

王广义：一个在艺术上，大战上的我展出那个作品毛泽东，是我艺术上的一个，是我自己艺术的一个里程碑，它太重要了，从世俗意义上，那个展览，让我在，让我有名了。

方力钧：其实这个展览也特别，对我来讲也特别有意义，因为呢首先那个作品呢显得格格不入。

廖雯：那么就现在看来，那个展览没有这些前卫点，非常强的作品，那个展览对当代艺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还幸亏有这些东西。

解说：中国美术馆自1963年6月，毛泽东主席题写，中国美术馆，馆额时就明确了，中国美术馆的国家级美术馆的地位以及办馆性质，在当时的中国这样一个官方性质明确的国家级美术馆，为什么会举办如此前卫开放的展览呢？

黄锐：其实中国美术馆一直端着一个架子，我觉得它自己很难有特色，它只是一个殿堂级的展览机构展览空间，然后展览一些来自于政府的，代表政府旨意的这样作品的展览，它一直执行非常保守的政策，中国美术馆在所有的中国艺术家心目中，可能都是最高级别的展览的一个地方，你想，你会有一种幻觉，现代艺术进中国美术馆了，就意味着革命要成功了。

廖雯：所以要集体进入殿堂，这个从它展览的组织人和艺术家的整体的集体意识，我觉得都有这个因素，那么只有少数人，当时保持了比较清醒的，比如说唐宋，这种艺术家，比较少，老栗，包括我，我都不是太明确的，我就是觉得有点，这就进入历史的，这才哪到哪啊，就这样就进入历史了，但是你不知道当时的艺术家，都很庄严，然后那个严肃的不得了，你就觉得他们的架式特别像要进入历史的架式。

张晓刚：一方面很兴奋，一方面也很迷茫，因为它这个感觉政治性很强。

廖雯：当时进入中国美术馆，美术馆方面不知道要搞，不知道这个展览是什么？他们的概念认为其实还就是一个展览，就是一个美术展览，他们还可能认为大部分都是画，所以他们当时组委会去跟人谈的时候，他们就说不能有装置，不能有什么，他有限定，老栗就私下，因为他是布展，他负责布展，让他们私下里怎么怎么样，你们就私下摆，他还给人分了场地。

解说：在今天中国美术馆发放的免费门票上，除了第3条明确标注，请自觉接受安检，严禁携带武器外，还有第6条，严禁在馆内随意从事经营活动。

张晓刚：我卖第一张画是西班牙使馆的一个参赞，我的老朋友了，他来看，我第一次认识他，就现代艺术大战上，他来看，他很喜欢我的作品，他就问，你这个画卖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