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中国妇女解放比男人还彻底

2012年02月22日 10:16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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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楠：在编写这套书的时候，除了开启童蒙、扩展知识，让学生们能读会写之外，编者们还自觉肩负起了涵养性情、培植道德，养成现代公民意识的责任。这里单举古诗文选篇为例，唐诗当然历来是语文课的必选篇目，但是奇怪的是，课本当中竟然没选一首李白、杜甫的作品，选的是白居易的几首，而选白居易的诗呢，又非《离离原上草》、《石壕吏》之类，而是人们并不熟悉的《赎鸡诗》、《放鱼诗》。

周蘋：这套女子的这个国文教材呢，它涉及到家庭里边的，包括你吃的东西的种种，什么藕啊，什么这样的东西，它都有一篇小课文在那，好多吃的，穿的，用的，然后周围的什么小动物的这些，其实还是非常尊重孩子的认知特点的，孩子喜欢，而且那时期我觉得也是，杜威的一些西方教育思想影响，就是儿童兴趣放首位的，你要尊重儿童兴趣，那所以他就一定从生活当中选这些儿童关注，能关注到的，能摸到的，能拿到的，能吃到的，能体验到的，这样一些事物来做这个课文。

那这些游戏，它有的就会在旁边配一张小图，然后画出这个游戏，比如说你是放风筝，那你风筝什么样，就会画出那个风筝样子来，然后你就想象，都是我们最常见的沙燕儿这种风筝。然后小孩看到这个就觉得很亲切嘛，这个就说明这是什么。

解说：陆费逵很忙，平时工作时孩子们不能打搅，所以在陆费铭琇的印象中，他们小时候很难见到父亲，甚至觉得父亲一直都很严肃。今天提到父亲，陆费铭琇的记忆常常变得模糊，偶尔记得的也多是一些琐事。但有一件事却记忆犹新。那是因为姐姐提出的一个问题，父亲专门给教科书的主编写了一封长信。

陆费铭琇：他一个人在一个屋子里头，他干他的工作，我姐姐请他解释教材里头的几个难题的话，他就把它当回事，后来就写封信给，1938年给编《辞海》主编的沈颐写了很长很长一篇信，说可能有几千字吧，专门是讲教材的问题。

解说：1914年，这套由中华书局编写的《女子高小国文教科书》正式出版，这套共六册，每册四十课的教科书，供女子高小三年六个学期使用。

周蘋：那这一套教材呢，它的教材的内容上，我觉得主要是一个特别特别丰富感觉到就是好像觉得一个是孩子们应该学的东西它都有了，然后就是女孩应该知道的，好像是未来她要成人，她要建立家庭，这些好像它也都顾及了。

比如说对女孩子的培养当中，你就需要学会知道纺织，蚕丝是怎么来历的，然后你就要学会缝纫。

解说：当华夏女子中学将缝纫这类家政内容引入学生课堂的时候，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提高现代女性的自身修养，而类似的内容在一百年前的《女子国文高科数》里，就已经出现。

裁以刀尺，缝以针线，衣不外此二者。论衣成之次序，则缝后而裁先。

周蘋：等于就是告诉女孩子，这些都是你需要学习的，它是通过学习国文这样一个东西来传达这样的一种理念，告诉孩子你的这些知识。

解说：闫蘋的爷爷去世很早，三个孩子都由奶奶拉扯长大，受过新式教育的奶奶，独自供给三个孩子上了大学，而这种对子女教育的重视，也一直延续到了第三代。

而身在上海，最早接触到现代文明的陆费铭琇姐弟三人，却没有上过新式小学，时局动荡，兵荒马乱，为了孩子们的安全，一直倡导新女性教育的陆费逵最终把自己的孩子留在了家里。

学生：有的能接受，有的不能接受。比如说，就刚才那个刘著的那个，我觉得能接受啊，我觉得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只不过知道的人是他伪娘啊，然后不知道的呢就意味他是女的，不过老师，对社会影响比较深刻。

老师：你觉得会有什么影响？

学生：万一有男的追他怎么办啊。

老师：那很有可能。

学生：那他是不是跟那男的说实话啊。

老师：还有吗？

学生：我觉得他上了《快乐男声》了，应该会跟那男的说实话吧。

老师：很好，我觉得大家能够去谈自己的看法，我觉得非常棒，我的课就有一个特点，尽情去表达你的意见。

苗世荣（北京华夏女子中学高级教师）：她认为温柔就是弱，就是挨欺负，所以绝对不能温柔，一定要强大，所以才要独立，才要自己的事要自己干，而且要跟别人都不一样，这是她们的一种认识。你比如说她们说勤劳都不选，我说那以后家里谁干活，请保姆。我说还有，我说大家都觉得女人应该温柔，你们怎么不选啊。温柔，小家碧玉我们受不了，再有就是温柔就是挨欺负，所以她把温柔跟柔弱混淆了。我告诉她们温柔不是柔弱，温柔是女人的特质，而且是温和柔美的含义，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个挨欺负。其实这是你的优势，你为什么把它丢了。

汪家熔：我经常看，我想起我妈妈我就老说了，我感觉到这一百年，或者我经过看到八十多年，不算小时候，不懂。那么妇女解放是最彻底的，解放程度上比任何男人都要解放得多，你想想看嘛，以前要束胸，不能出来，一般大家闺秀是不出门的，实在是做不得已才上马路的，那就是穷人。但现在开飞机的、开火车的，这不说，专门培养的，现在的马路上，开车的女同胞太多太多太多了，对不对啊？

陈晓楠：女性究竟需不需要接受教育，女性究竟需要接受什么样的教育，前一个问题我们勿需回答，而后一个问题至今仍然没有答案，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需要首先回答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这个时代，需要什么样的女性，什么样的女性才是一个能够获得广泛认同的好女性呢？这个问题或许今天也很难找到一个标准答案，女性教育其实是一种价值关怀，读一百年前的课本我们有一种欣慰，因为我们可以看到在文字中跳跃着的温情，还有文字对面，那个满面幸福沉醉的女孩。读这样的课文或许本身是一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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