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初,老舍的夫人胡洁青带着孩子逃难到了重庆,老舍根据胡洁青所介绍的北京沦陷后的情况,构思了长篇小说《四世同堂》,全书计划分3部,共100万字。
1944年初动笔,打算两年写完,但是,由于长期营养不良,体质一年不如一年,严重贫血,病魔缠身,尤其是酷暑季节,他所住的房子,3面受日光照射,热气到半夜还散不了,晚上睡不好觉,屋中坐不住,屋外蚊子多,尽管如此,老舍仍然坚持写作,从不撂笔,完成了长篇巨著《四世同堂》的前两部《偷生》和《惶惑》。
他的手稿非常漂亮,自己也非常珍惜,就连去防空洞躲轰炸,身上也只带这个手稿。
1946年3月,应美国国务院邀请,老舍赴美讲学,一年期满后,继续旅居美国,写完《四世同堂》的第三部《饥荒》。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3日,老舍即启程回国,途径日本、菲律宾等地,于12月9日抵达天津。这个出生于北京,一向以描绘北京著称的作家,从1924年离家以后,一直到这时才在自己热爱的故乡重新定居下来。
这处位于东城区灯市口西街丰富胡同的房产,是老舍先生的故居,是老舍从美国回来后购置的,在这里,他写了《龙须沟》、《茶馆》、《正红旗下》等24部戏剧和两部长篇小说。
1999年2月1日,正值老舍先生诞辰100周年时,老舍故居改建为纪念馆并对外开放。
老舍的很多作品都被搬上话剧舞台,1951年,由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首演的《龙须沟》,1958年焦菊隐导演的《茶馆》,都成为了中国戏剧史的经典作品。然而,篇幅最长,也最让老舍倾心的《四世同堂》却从来没有登上话剧舞台。去年,国家话剧院的田沁鑫却下决心,要啃下这块别人不敢涉足的硬骨头,把《四世同堂》搬上话剧舞台。她能否取得成功,改编过程中经历过哪些不为人知的困难。
近百万字的《四世同堂》浓缩至三万字登上话剧舞台
解说:在国家话剧院的排练厅,演员们正在紧张的进行排练。
自去年10月在台北首演以来,《四世同堂》在上海、深圳、南京、郑州等地巡演了数十场,浓重的胡同生活气息,犹如翻阅一本老北京连环画,一幅幅展开在观众面前。
周瑛琦:《四世同堂》是老舍完成规模最宏大的作品,约一百万字,以北平一个叫小羊圈胡同里多种人物,特别是以祁家祖孙四代为中心,展开错综复杂的画面与情节的描写,表现出了沦陷区人民的苦难经历,以及他们在幻想破灭之后终于觉醒,坚决抗战的过程。
它揭露了日本侵略者的残暴和汉奸的无耻,写出了知识分子的善良、懦弱和苦闷,以及下层市民坚强不屈的意志和决心。
老舍曾经说过,一个作家就是个全能的演员,能用一枝笔,写出王二、张三与李四的语言,而且都写得恰如其人,而老舍笔下的人物,在时代的大背景下,生动地揭示了人性深处极其微妙的善、恶、美、丑。
这位据说与诺贝尔文学奖曾经擦身而过的大文学家,他写作以来,这部可能是最长,也是最好的一部作品。曾经两度改编为电视连续剧,这次是它第一次搬上话剧的舞台。
解说:将洋洋洒洒85万字的小说改编成3个小时的话剧,改编难度可想而知,导演兼编剧的田沁鑫和另一位编剧安莹,一起对着一本厚厚的原著小说发呆了3天。
她决定不再重温小说,而是让安莹读完后给自己复述情节,凭经验和戏剧感觉来进行取舍。
田沁鑫(话剧《四世同堂》导演):不要的太多了,你想,我给你一个数字就是85万字,话剧是大概3万多字,85万字要扔掉82万字,这82万字都扔掉,但是你还不是完全扔,还是要从里面挑肥拣瘦的来补充进浓缩人生精华,浓缩在3万字里面,把这戏解决。
解说:田沁鑫曾戏称这个命题作文是在院领导的忽悠之下才承接下来的,打动田沁鑫的是领导的一句话。从目前看,你的眼睛里头还有纯洁。
田沁鑫:我说需要一份勇气,需要一份很大的勇气,就是这种大型的这种名著,这种真正的是讲人性的,然后在乱世中人讨生活的方式,然后又精神的这样的一个很横的这个产品,这个作品,那是不是它有市场,那它是不是可以让更多的人,除了我们看到的这种单一的情感,就是搞笑,因为我觉得华夏民族这个五千年上下,这么有着生命主体精神的这样的一种民族,如此之丰富,它怎么可能情感单一成这样呢。
解说:其实,很多人并没有看过老舍的这部长篇小说,对《四世同堂》的印象,大多来自上世纪80年代的28集同名电视剧,林汝为编导的这部电视剧,当年播放时几乎万人空巷,骆玉笙演唱的主题曲《重整山河待后生》传唱至今。
田沁鑫当年对这部电视剧印象就颇为深刻,由于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又和老舍沾亲带故,因此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