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远：中国论文数量全球第一背后却是一堆垃圾

2014年11月06日 14:01
来源：凤凰卫视

核心提示：马光远认为，中国人最聪明的地方，就是把这个游戏规则研究透，研究怎么样为我所用，研究怎么样在这个游戏规则里边我实现我的利益最大化，这是中国人对全球经济学的最大贡献。凤凰卫视11月5日《锵锵三人

核心提示：马光远认为，中国人最聪明的地方，就是把这个游戏规则研究透，研究怎么样为我所用，研究怎么样在这个游戏规则里边我实现我的利益最大化，这是中国人对全球经济学的最大贡献。

凤凰卫视11月5日《锵锵三人行》，以下为文字实录：

老教授研究性工作者没发票报销经费被处分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叶檀，你们俩也都算是学术界的，咱们就谈谈你们这个界别的腐败问题。我首先想说好像一个人我现在觉得有点冤，不是我觉得，好像很多人替他有点喊冤，就是潘绥铭。

马光远：性教授。

窦文涛：研究性学的一个教授，顶着很多社会压力，他就是访问了很多性工作者，因为其实国家需要他做这方面的研究，就是本世纪中国人的性行为、性生活、性产业。是吧，不能因为你不承认它的存在，学术界也要研究它。但是这研究发现性工作者不开发票，就说现在他好像受到处分。老人家就说你这个科研经费怎么报销，这就说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他们说阿姆斯特丹的性工作者都追着中国游客，说有发票有发票。

马光远：对，我也遇到过，中文说的比我好。

窦文涛：你上那干嘛去？

马光远：有发票有发票，我在大街上，在大街上他就喊，看你是中国人，就这样。

叶檀：我以为是看中国人的某一类人。

马光远：所以老潘可能是到国外。

窦文涛：潘石屹？

叶檀：就是潘绥铭。

窦文涛：哦，潘绥铭。

马光远：因为潘绥铭我在人大上本科的时候，他已经是很有名的这方面的教授，因为那时候研究这方面的人不多。他当时的研究方法就是不是说躲在书斋里边，把别人的研究成果拿来弄，而是亲自到广东那一代，广东当年已经起来了。就到那一带去，然后跟他们座谈。他当时有很多非常有意思的座谈的报告，我还选修过他的课。

窦文涛：怪不得。

马光远：选修过他的课之后，你算下他研究二十多年以来，没想到这一次栽了。我看到这个之后，我一下子因为我看到那个标题以后我就知道为什么，因为肯定开不了发票。对吧，肯定开不了发票怎么办，给弄出来了，而且让他退休了。我觉得这是中国性学研究的一个极大的损失。

窦文涛：是。

马光远：也就说我们看到这个，反腐当然没有错，但是一定要实事求是。我觉得他那么一个人，就弄那么一点钱然后毁自己的声誉，大可不值。所以你看我们现在也有时候也会有一些课题，我们也会去报，怎么报，那办法多了，就是有很多很多的办法告诉你，你怎么样来。

窦文涛：那要这么说，我觉得这个潘教授他其实也有点傻，你同样的你记得前几年浙江大学的一个教授，你知道他这个好像被判刑了，他是多少1000万还是多少我忘了。他是让他的博士生制造虚假发票，最后还是怎么回事，是国家巡视，巡视到浙江大学，他自己有点心虚，他自己等于去交代了，但是一交代这等于也是案子就立案，那你说。

马光远：这个很普遍。

窦文涛：他很普遍，怎么老潘为什么不造假发票呢？

马光远：所以这个老潘挺可爱，我就觉得。

窦文涛：潘教授这个事还是引起网上的一个争论，就是说咱们说现在的学者贪污科研经费很多就致富了，千万富翁。

叶檀：对。

马光远：肯定有

叶檀：当先科研腐败的问题是“大钱不掌握

窦文涛：国家一说要查，纪委一说要查。你知道一说要查，就说要严管报销，反倒引起学者的埋怨，说中国现在我们这个进行科研的报销不是说要查，而是太麻烦了，弄的我们打个的每次出租车票都要写上，哪天从哪儿到哪儿，牵涉到极大的精力。可是另一部分网友就说难道不应该这样吗？难道说你们科研工作者拿了钱不应该一笔一笔每分钱都给我们交待清楚，那我们怎么知道你，这怎么监督呢？

叶檀：这个是这样子的，我是觉得说很奇怪的是，他做科研他毕竟不是做那个东西，就说你要求他每分钱都写清楚我觉得是有困难的，但是大钱得掌握住，我们现在是大钱不掌握。我举个例子，比如说你是大学的老师，然后你申请一笔科研经费，好不容易它一般拨款时间也很长，我们知道科技部也有腐败，对不对，这种部门也有腐败，它拨款半年一年好不容易拨到位了，一笔一笔拨的。然后拨到位之后学校首先刮一层皮，有的学校15%直接就拿走了，通过它的账，因为他要养人嘛。

马光远：管理费。

叶檀：管理费，它直接刮层皮就拿走了，然后再接下来你就是每笔账得到学校的财务处去报销。然后所以这个时候我跟你说，他其实这个科技人员也是撒娇知道吗，社会上懂的那一套，他们都懂。比如说我要把这个科技经费套出来，我家里买个电脑，买个洗衣机我要套出来。

马光远：他有的是办法。

叶檀：有的是发票，有的是办法，他们非常清楚。所以才会有中国最年轻的院士李宁被抓的事情，因为他门清啊。其实最终归根到底的事情就是说第一他做出了什么成果你不管他，就是你给了他一个亿，假设说，像生物领域你给他一个亿，到底做出什么成果不知道，你只要发一篇或者发两篇什么3S这种论文就行了，就是他根本不管你到底做出了什么，这是最大的浪费。

马光远：对。

叶檀：然后层层刮皮。

马光远：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呢，你看中国的很多制度，我认为是全球最严的，你比如说国有企业管理，我没见过有那么严的从审计署到监事会、内配监事、独立董事、纪委检查组等等，几乎五花大绑了，国有资产流失最严重。

窦文涛：为什么。

马光远：科研经费监管难应该采取结果导向

马光远：所以我们现在你看那个科研，科研这块学校里边那就几支笔，就是这个签字，那个签字，签字的人非常多，但是所有的人在报课题的过程都知道这些是形同虚设的。那么我们在想第一这么一个严格的制度，为什么完全失灵。第二我们得想这个东西有没有必要，就是你要考核什么，比如说我申请了一个国家课题我觉得最需要考核的不是说这个钱我怎么花了，我是不是捞到自己家里去了，而是我的成果是什么，我最终拿出来一个什么样的成果才是最重要的。

窦文涛：我问你，我拿出来了一个成果，实际上我自个儿拿了50万在家里，这事也算正当。

马光远：我觉得是这样，如果说就是科研经费如果你要一分钱一分钱监管非常难，因为你是一个猫，但是你面对的那个老鼠它是非常聪明的，对吧，你怎么去监管。

窦文涛：猫斗不过老鼠吗？

马光远：我认为是根本不用监管，比如说你把这50万给贪了，因为有个课题立项，课题立项里边说的明白你最终的成果是什么，而且我给了你50万。

窦文涛：你的意思这就像投入与产出。

马光远：对。

窦文涛：剩下的算你自个的。

马光远：对。

窦文涛：我买你这个。

马光远：你能省下的当然可以，你一分钱不花但是成果全球第一，我觉得很值。

窦文涛：这算买你的成果，这讲得通吗？

叶檀：这个东西，这个也不对了它有点极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