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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曾直言周恩来:我不会像你一样忍辱负重

2013年02月20日 17:23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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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卫视2004年8月22日《大放送》节目播出“邓楠:被关在中南海是邓小平最痛苦的日子”,以下为文字实录:

许戈辉:那你觉得在江西那段岁月,他思想上苦闷吗?

邓榕(邓小平的三女儿):我觉得到那时候他已经不是苦闷了,应该说如果要是说他,从我分析研究这些历史的情况分析来看,他最,不叫苦闷,经济说最比较痛苦的那个,他自己说过文化大革命是一生中最痛苦的,那几年是最痛苦的。那么我觉得最痛苦的时期,应该是在他被关在中南海的那段时间。

邓楠(邓小平二女儿):在北京的时候。

邓榕:在北京的时候。

邓楠:在北京的时候他就基本上是,就是老两口在那儿,接触不到任何的人,任何的事儿。那到了江西以后,起码是他每天上午可以去,虽然在那个工厂里劳动是比较累的,他也跟我妈妈说过,他说的这个,就是他锉东西的话,那么也。我妈妈说你为什么不有的时候坐一下,一直在锉,他说我老实跟你说,如果我坐下了我就站不起来了。所以应该说劳动也是很累,他因为到底是个老人。

许戈辉:对,毕竟都快70岁了。

邓楠:虽然那样,但是他不管怎么样,他可以走出院子看到外面的事情,可以,工人虽然不能随便说话,但是也可以看到工人,就不像那么,就是在一个房间里关着的那种那么烦闷。那么下午的时候,也可以有时间看看书这些的。所以应该是说,虽然是也是处于被监管的状况,但是就是说到底就是境遇还是比过去有所改变。

邓榕:境遇改变了。

邓楠:境遇还是比过去有所改变。那么再加上呢,孩子们又能回来了,所以的话那时候应该是说比前一段,比1967年、1968年的时候,那是已经要好得很多了。

邓榕:大为改观了。

邓楠:所以那时候他不会是那个,我觉得那时候他是在,就是了解很多的情况,思考很多的问题。

解说:岁月艰难,但是邓小平并没有因为个人和家庭的不幸遭遇而消沉、悲观和失望。他依然关注着国计民生,并一直为家庭的每一个成员,和自己的政治命运进行着不懈的努力。1973年临近春节,终于有消息通知邓小平可以回到北京。春节过后,邓小平夫妇带领全家人,告别了工厂的工人,离开江西回到北京,历尽了磨难的一家人,终于再次稳定下来。
  
    邓小平曾直言周恩来:我不会像你一样忍辱负重

解说:1973年4月12日,沉寂多年的邓小平,在人民大会堂的一个宴会上露面了。一时间,各国新闻媒介争相报道。一家西方媒体形象地将邓小平称为“打不倒的东方小个子”。实际上,在这次重返政治舞台之前,邓小平就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打倒的准备。

邓楠(邓小平二女儿):到1974年的时候,他出来,开始出来工作的时候,那时候他已经做好了,第二次,再一次,第三次被打倒的准备了,他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了。因为当时他跟毛主席就说,他跟毛主席说,说主席你是把我放在刀尖子上。那这意思就是说这个刀尖子上随时都可以这个,就是被刀扎到。那么他跟总理也说,他说总理,我不会像你这样忍辱负重。就意思说他要做的话,那么他一定要跟四人帮直接去碰撞,所以他肯定想到了。

邓榕(邓小平三女儿):另外他还有对很多复出的老干部,当时就跟他们讲,说我们不要怕第三次给打倒。

许戈辉:那你们觉得他为什么能够做到不怕,他的精神支柱是什么?

邓楠:我认为他主要的精神支柱就是他看到这个文化大革命破坏得那么大,老百姓的这个,就是生活啊,那么地,就是艰苦。同时呢,这个国家呀,就是看不到希望,所以的话,他觉得他一定要尽他自己的力量来改变这种状况。所以他能不能做得到,他心里没有底。为什么呢?因为毛主席会不会让他一直做下去,这个他没有底。但是他在位一天,他就一定要为他的这个理想,为他的这个追求去做,就是如果是被打倒的话也在所不惜。

解说:恢复工作后的邓小平,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全面整顿,整顿铁路、整顿教育、整顿经济、整顿军队,渐渐的,这个因为动乱而千疮百孔的国家,开始出现了生机。但是邓小平的努力却受到了,“四人帮”的阻挠和攻击。

邓楠(邓小平的二女儿):就是他出来以后,那个时候跟“四人帮”的斗争,是非常地艰苦的,就是而且斗争非常激烈的。

许戈辉:那时候我的感觉就是整顿。

邓楠:对,就是,你像他也去联合国呀,什么见外宾呀,那时候也见外宾呀,那时候在电视里我们看到外面,他都是好像神采奕奕的,满面红光的,就是非常精神的。但是回到家里以后,有的时候,他坐到办公室里,坐到办公室里头,就一个人坐在那闭着眼睛,就有点儿紧缩双眉的,然后就闭着眼睛在那,就是在想问题,那时候我看到他以后,我心里真的是非常地难受。因为我觉得他实在是太难了,就是那时候他跟“四人帮”斗争的时候,实在是太难了。

邓榕(邓小平三女儿):你想后来就让他自己主持会议,批判他自己,让他做出一个让他来主持,做出一个决定,要来肯定文化大革命。当然我父亲拒绝了,他不做这个决定,就是不来主持写这个决定,那么那时候的这个斗争的确是,其实挺残酷的。但是在那种时候,我姐姐说过尽管他肯定是心情是很沉重的,但是他不会就是垂头丧气,或者是表示得焦虑,急躁。

邓楠:他不是这个。

邓榕:不是这样的。

邓楠:但是我是感觉到他是在想问题,在想,他是在思考,但是他思考闭着眼睛然后坐在沙发上,然后,但是肯定不会是想很高兴的事情,能够感受得到。但是他是绝对遭到事情,他不会是惊慌失措的,他都是很平静的,遇到好的事情和那个不好的事情,他都会很镇静的。

邓榕:他特别镇静,他这个人特别镇静,特别沉稳,特别镇静。

许戈辉:所以这一点一定会对你们有很大的影响?

邓榕,我们不如他,我们差很多。

邓楠:我们不行。

邓榕:我们有点像我妈妈,比较性情,是性情中人,我们这姐妹三个。

邓楠:我们的性格都比较像我妈妈,比如说吧,有的时候他看电影,他看电影,因为他耳朵不好嘛,所以我们经常是要给他当同声传译。所以看着看着电影的时候,有的时候呢我就会一边跟他讲着,一边我就在那泪流满面地。

邓榕:就哭起来了。

邓楠:就哭起来了,然后话也说不出来了,然后我父亲那时候就会说,真没出息。
    
    邓小平屡被打倒子女:从未跟他划清界线

解说:4月4日,天安门的悼念活动,被定性为反革命事件,邓小平再次陷入了政治困境。4月5日下午三点,邓小平再一次从家中被带走,离开了自己的家人。

邓榕(邓小平三女儿):最后父亲在被带走的时候,又一次被软禁被带走的时候,那时候我们是全家人知道他可能这次,说句实话可能就是一去不复返了,所以我们全家人陪着他从会客室一直把他送到门口,到了门口以后,邓楠拿了,临时找了一副扑克牌放到父亲的口袋里面,因为可能觉得父亲未来的这一段时间,可能是非常难渡过的,所以希望能够有一副扑克牌让他消遣一下,能够分散一下注意力,就塞了一副扑克牌在父亲的口袋里。

许戈辉:中国在那个年代是很讲究家庭成分的,很讲究就是说这个。

邓榕:株连九族。

许戈辉:由于你们的孩子有可能会收家庭的影响,那你们就从始至终从来没有想倒过和父亲划清界线吗?

邓榕:从来没有,不可能,因为我们太爱我们的父亲了。

邓琳:不想跟他划清界线,觉得他没错。

邓榕:一个是我们跟父亲有感情,一个是就像我大姐说的一样,我们就根本就不认为他有错。

许戈辉: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邓榕:我们认为他是正确的。

邓楠:当时一开始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就是那时候不是说要,打倒党内第二号走资派嘛,就是打倒他嘛,当时我们三个人,哎说是,当时都觉得到底打倒他是什么罪名,所以我们三个人骑着自行车跑了很多的地方,跑了北大中宣部、组织部去看大字报,结果看完了以后,回来了以后,我们的结论是没任何问题,大字报上所写的东西都是一些。

邓琳:都不成问题。

邓楠:都是不成问题。

邓琳:白猫黑猫成什么问题。

邓楠:最大的问题就是白猫、黑猫。

邓榕:最严重最大的罪状就是白猫黑猫了。

邓楠:最严重。

邓榕:这就是他最大的罪状。

邓楠:觉得当时我们看完了,我们回来讨论认为没有问题。

邓榕:还有一个就是邓小平爱玩儿,不工作光玩儿,就打桥牌,这也就是,也是他的罪状。

邓楠:也是罪状。

邓榕:说起来简直现在都觉得很可笑,可是当时真的是很。

邓楠:再就是毛主席说的,开会的时候都离我很远,坐得离我很远。

邓榕:主席说邓小平耳朵聋,又坐得离我很远,对我敬而远之。

[责任编辑:吴芮泽] 标签:邓小平 邓楠 周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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