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震海：对上海自贸区的期待说明改革艰难

上海自贸区到三中全会：改革期待

安东：9底上海自贸区正式挂牌，这个不足30平方公里的区域不仅吸引了全国，乃至于全球的目光，而且也引发了不少的讨论和崇敬，有人说，单看名字，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这就和简简单单的上海自贸区有着很大的不同，因为这意味着这是一个国家的自由贸易区，只不过设在上海，凸显的是国家战略，什么战略呢？为改革试水。那邱先生，我们看即将召开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主要的议程之一就是全面深化改革这样一个问题，那么您觉得通过上海自贸区的试验，能不能为中国未来的改革也起到一些借鉴作用？

邱震海：现在首先我觉得第一个问题，上海自贸区大家想把它搞成什么样子，搞成一个很微观的，还是搞成一个很宏观地，到现在为止我们并不知道，上海自贸区当然是刚挂牌，细节还没有完全出台，而且未来还有两三年的时间它才能完全建成，但是我们现在希望看看它的定位是什么？可能中央他有一个顶层设计，上海市政府的高层他有个顶层设计，但是至少在媒体当中国家并不了解。坦率来讲，你到底是把它搞成一个很微观的，技术层面上，但是技术层面上也有很多很专业的问题，利率怎么放开，人民币资本账户怎么放开，怎么进行对话，他的金融怎么创新，架子怎么搭，你仅仅是搞成这个东西，有一些朋友搞成是，未来是一个改革的试验区，甚至政治体制改革的试验区，顶层设计，包括法律，包括信息自由，包括出入境各个方面。现在非常坦率来讲，还不是很明确，那么这个当然不明确，改革嘛，永远是试水，走一步看一步，但是我认为现在大家还是有所思考，你刚才解读非常准确，它是一个中国的自贸区，只不过基地设在上海，而且它是一个试验区，换句话说，就是做的好的话以后会向其他地方会附设，会推广，像福建、广东，包括天津，甚至包括重庆，可能大家都在“虎视眈眈”，在看着，你如果做的好的话，它就会向全国推广。所以上海这个自贸区它是有示范效应的。等一下我们再讲三中全会，我们先看看，上海自贸区现在讲了很多，我个人总结它无非是三重境界，最低层境界到最高层境界，我们最低的可以做到最低的，最高的可以做到最高的，哪三种境界呢？

所谓自贸区、自贸区，free trade zone，在一个主权国家范围之内，他无非要解决一个投资和贸易的便利化和自由化，对不对，所以他为了取消关税他要有很多的配套措施，是为了达成一个目的，就是贸易和投资的便利化和自由化。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因为我们说，中国现在无论是过去的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迈进，还是过去原来很多其他的老大难的问题，中国的金融银行，金融体制是不现代化的，它的很多架构是有问题的，很多的是相对比较封闭的。所以为了达成贸易和投资自由化，我们就有了第二重境界，就是至少金融领域要放开，金融领域放开，当然它有一个度的问题，有个时间表，有个路线图，也有一个所谓的放到什么程度的问题，对不对。也有创新的问题，原来没有的你要有。所以刚才我说的，无论是利率化，还是人民币国际化，还是等等资本账户放开，放开到什么程度，都属于第二层境界，金融领域里面的大胆的创新。到目前为止，恕我直言，到目前为止大家看自贸区基本上在这两层领域，这两层领域它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它是技术层面，这个技术层面非常专业，一大堆的东西需要去探索，但还有一个最高层，第三重境界不一定能够达到，或者很可能达不到的，但达不到上海所谓的自贸区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成熟的自贸区，就他的司法必须是相对独立的，同时他的信息是要相对说非常自由才可以的，你很难想象在这个地方互联网是受到管制的，你还号称是跟国际接轨的自贸区，你很难设想你没有独立的仲裁法庭，至少在商业的意义上仲裁是相对独立的，你很难让人能够想象在这个地方你是能够按照国际的游戏规则公平、正义地来处理，先是到商业之间的纠纷，然后是商业和政府之间的纠纷等等。

所以这个显然是涉及到社会，乃至政治层面的问题，由于是这个问题，所以现在很多从保守技术上的设计，到最自由的，顶层的政治设计，上海自贸区就像个篮子一样，什么鸡蛋都可以往里放，大家都凭着自己的想象想，有的朋友想象成未来是一个政治改革的试验区，中央政府从来没有说过上海自贸区是政治体制改革试验区，千万不要捧杀我。但是也有朋友说，这个是一个非常技术层面上的东西，中央政府也没有说仅仅把它做成技术层面的东西，名字都在了，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很多的语义要素都在这里。所以我想说的是，其实上海自贸区到目前为止之所以成为一个篮子，什么鸡蛋都往里放，也折射了一个特点，就是改革是比较艰难，大家都在走一步是一步，但是从刚才我描绘的三重境界，一个是纯技术层面的投资和贸易便利化和自由化，第二是为了达到贸易的投资自由化和便利化，我们要以金融的环境，金融的创新。第三个，一个更大的环境，法制和信息自由做一个更大的框架，这三重境界能不能达到，达到什么程度，这是大家未来两三年上海自贸区都需要去探索的东西。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三中全会现在马上就要开了，可能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但是现在也抱有很多期待，三中全会现在也成为一个篮子了，什么鸡蛋都可以往里放，从最保守到最自由的，大家都在想象三中全会有什么。以我的浅见来说很简单，也是三重境界，第一是经济改革，第二是社会改革，第三政治改革，当然我可以告诉大家，第三重境界，大家基本上可以从三中全会里面，可以从清单上把它剔除掉了，基本上三中全会还是会聚集在经济和社会改革，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保守，把政治改革剔除就是保守，我一直说过一句话，今天中国一定要把政治问题专业化，千万不要把专业问题政治化。今天中国我们如果能够在经济模式，以及有经济模式推导出来的社会模式，我们好好去把它整好了，未来的政治模式也好，政治改革也好，就是一个水到渠成，相辅相成的问题。相反你现在急急忙忙的把政治改革弄出来，你原来的经济模式没整好，社会、公平、正义，还有很多技术上的东西没整好，社会模式也没整好，你空谈政治改革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大家可能更多都要聚集在经济和社会的改革层面上。当然下一个问题就是经济改革到底有什么？现在媒体也在报道说中国已经有7个研究小组集合在一起了，包括把金融自由化、财政政策放松管制、城镇化，还有土地权的问题都会进行讨论。但下面一个问题等下第三部分我们再讲，到底什么才是未来中国经济的核心问题？现在讲经济改革，经济改革，大家都在讲，中国经济一大堆问题，我说中国现在经济，包括中国的社会它是个良性的并发症，注意，它是个并发症，它不是光是心脏的问题，不是肾脏的问题，但它的是良性的，它能治好的。所以并发症、并发症，你一定不是光看心血科医生，也不能光看肾科医生，光看肾科医生，他只会给你治肾脏，光看心血科医生，一定给你通血管，一定要顶层设计，有一个整体的规划，然后找出里面核心的切入点，既减少风险，同时又能够纲举目张，通过这个切入点，然后解决，或者至少纲举目张，逐步地解决所有的问题，这个切入口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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