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兑：除台湾澳门 中国其他城市PM2.5都超标

内容提示：在中国整个中国来看，除了台湾和澳门满足中国的国家标准之外，全部都是超标的，那么其中我们广州呢它是在大城市中PM2.5浓度比较低，大概是42个微克/立方米，北京和南京就是70个微克/立方米，就是北京它现在的每年的年均值PM2.5超过标准一倍，所以这个治理确实难度还是非常大。

凤凰卫视4月28日《世纪大讲堂》，以下为文字实录：

吴兑：各位观众大家好，非常高兴能和大家分享我的一些想法和看法，那么首先呢我们在今天这个话题呢主要是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来认识一下这个雾和霾以及和雾霾伴随的PM2.5的污染情况，那么第二点呢就是我们来看看是不是有可能有办法减少这个PM2.5的污染，也就是减少雾霾天气对人体健康的影响，那么呢采取哪些措施会可能比较有效？那么下面我们首先呢就来看看这个雾和霾是怎么回事儿。

那么雾肯定是由水滴和冰晶组成的，霾呢一定是颗粒物组成的，所以我们现在呢你看我们说的TSP也好，总悬浮颗粒物，PM10也好，可吸入颗粒物，PM2.5也好，叫细颗粒物，它都是属于气溶胶，就是大气中的颗粒物，那么呢这个霾的组成呢就包括比如说沙尘粒子、土壤粒子，还有海盐粒子，还有一些个呢就是比如说硫酸盐、硝酸盐、铵盐、元素碳、有机碳等等，当然了里面也会含有一些有生物活性的粒子，那比如说我们比较熟悉的就是家里的居室尘螨、就是螨虫，它生命期比较短，它的这个粪便和尸体碎片会在家里的居室内的空气中充斥，那么会引起我们人体的一些有变态反应的人体呢它就会患这个支气管哮喘，或者是过敏性鼻炎，那么这个叫有生物活性的气溶胶，所以呢这个气溶胶中呢或者是霾粒子中呢肯定是包含了一些能致病的物质，比如说有些病毒病菌呢也可能在有些含水的气溶胶中存活，造成了一个远距离传输的可能，所以呢这个霾呢和雾的组成是完全不同的。

那么呢我们刚才也提到，就是说这个霾呢其实呢在历史时期呢并不是像现在这么频繁，那么因为我们最近这几年大家关注了就感到这个事情比较频繁，实际上我们可以看现在这样的一个片子，那么这个片子呢就是一个典型的北京出现霾的一个情况，那么大家看到这个建筑物是非常模糊的，能见度非常差的，大概只有几百米，可能就是两、三百米这样一个水平，那么在这个霾发生的时候呢这个能见度非常恶化，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在这个没有霾的时候，尤其是我们看到一个历史照片，1966年，这张照片呢上面的蓝天白云呢，那么可能我们这代人或者是我们下一代人都不一定能再看得到，而要二、三十年以后才能治理的好，才能看到1966年这样的蓝天白云，那么我们还可以看一下呢这个北京的霾，或者是灰霾天气，或者是霾日的长期变化。

我们可以看到呢在1950年代北京地区还是比较多这个现象，但是这个现象和污染关系不是太大，它主要来自于沙尘天气的影响，我记得我小时候是在六部口到西单府右街这一带上学、居住，那么当时上学也经常是沙子打脸，那个是地表扬尘造成的，但是经过我们国家在首都周边地区植树造林，尤其是在坝上地区张家口和北京西部、北部那么取到了非常好的效果，所以我们看到呢一直到1963年、1964年、1965年、1966年、1967年呢我们的霾降到最低水平，一年也就是几天，然后呢随着这个经济的增长呢霾日就迅速增加大概是到了这个80年代和90年代呢就可以超过每年200天，然后就在有一个时期是高位振荡，实际上在奥运前期呢我们霾的治理或者是空气污染的治理是成效非常大的。

所以我们看到奥运的前期呢治理是非常好的，它是霾日是下降的，所以这里就有一个问题，就是说是不是我们最近两、三年这个霾日或者是灰霾污染严重了？雾霾天气严重了，其实呢我们看到在这个灰霾天气最严重的时候我们关注的是温饱问题，我们关注不到环境问题，等到它在高位振荡或者是准备开始下降的这个历史时期呢我们的关注点在小康，我们所有人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实现小康，那个时候也没有关注环境问题，雾霾问题和灰霾问题和污染问题，那么到了奥运前期我们的治理是非常有效的，实际这个霾日已经明显下降了，但是我们忽然间满足了温饱，和满足了小康之后，我们忽然间关注到我们呼吸的空气是不是满意，所以呢这个关注度和它的严重程度不是呈正比例的，就是它严重的时候你没有关注，你没理会，你也想不起来去关注它。

当你的温饱问题、小康问题逐一解决之后，房子也有了、车也有了，就想到水和空气的问题，那么才关注到，那么从前年10月份到去年春节，去年10月份到今年春节，那么北京和华北平原都出现了若干次相对比较严重的雾霾天气，实际上呢这个和真正的历史变化呢还是有一定的这个差距的，这个是我们关注的历史变化，实际上这个自然形成的霾的过程大家都经历过，比如说这个沙尘暴离开原地，向下游输送，大粒子沉降之后我们就管它叫做这个浮尘，当浮尘外表包裹了污染物，气溶胶粒子老化之后我们就管它叫霾。

那么现在的霾呢除了这第一组成因之外又多了两个成因，一个是人类活动直接排放的颗粒物或者是气溶胶，比如说我们熟悉的能源工业、发电厂、燃煤电厂排放的颗粒物，还有水泥厂排放的颗粒物以及冶炼厂排放的颗粒物，那么这些呢都是属于人类活动直接排放的颗粒物。

那么第三类呢就是我们现在一定要非常关注的就是引起我们现在雾霾天气频发的，就是我们叫做二次气溶胶，什么叫做二次气溶胶呢？就是我们人类活动污染排放的是气态污染物，它可以包括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挥发性有机物，或者是一氧化碳等等诸如此类，那么呢这些气态的污染物在紫外光的照射下，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会发生光化学反应，形成光化学烟雾，先呢形成一种物质叫做过氧乙烯基硝酸酯，或者叫PAN，那么这种物质呢再继续氧化呢就形成了硝酸晶粒或者是有机硝酸盐，那么就是二次气溶胶了。

那么另外一种呢化学氧化也能形成二次气溶胶，就是我们常见的叫做硫酸盐，硫酸盐就是我们每天看到天上有一朵一朵的白云，我们管它叫层积云或者是淡积云，在这个云中呢提供了一个大量的云滴，就跟雾滴性质是完全一样，不过它不在地面而在空中，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呢气态污染物碰到了云滴就是有液态的这些物质之后呢它就会发生复杂的非均相的化学反应，那么溶液里有一些硫酸根或者硝酸根的形成，那么然后呢这些云蒸发、脱水，这些二次气溶胶再悬浮在大气中就成为我们看到的形成雾霾天气的这些物质吧，就是这些颗粒物了，下面呢我们还有一个话题就是最近比较热门的就是关于PM2.5的话题，那么PM2.5的中文名字实际是有的，就叫做细颗粒物，它实际的科学含义呢就是空气动力学等效直径小于等于2.5个微米的颗粒物的质量浓度，这个可能一下就记不住，太长是吧，实际上简单讲就是细粒子的质量浓度。

我这里画了一张图，把全球的主要的城市和城市群的现在的PM2.5的浓度水平和标准体系标在这里，那么这里上面这根线呢是我们国家的PM2.5的年均值标准，35个微克/立方米，下面这个红线呢就是世界卫生组织的空气质量准则值，那么它是10个微克/立方米。

我们大家也可以注意到现在欧盟、美国和日本呢并没有达到世卫组织的空气质量准则值，但是呢它们呢确实是呢比中国的国家标准呢要浓度低得多，那么大概美国和欧盟就是在12到13个微克/立方米，那么反过来再看中国的情况，那么在中国整个中国来看，除了台湾和澳门满足中国的国家标准之外，全部都是超标的，那么其中我们广州呢它是在大城市中PM2.5浓度比较低，大概是42个微克/立方米，北京和南京就是70个微克/立方米，就是北京它现在的每年的年均值PM2.5超过标准一倍，所以这个治理确实难度还是非常大，也需要一个相对长的时间，那么这里呢我们看到沈阳的情况就更差一些，可以达到83个微克/立方米，那么这个呢就是一个情况，顺带我们在这里再介绍一下标准体系，这个标准体系呢PM2.5主要是分两类。

一类就是日均值标准，刚才我们看到的是年均值标准，那么呢这个年均值标准刚才我们说了，中国是35（微克/立方米），世卫组织是10（微克/立方米），那么美国是多少呢？美国用的是15（微克/立方米），那么就是它用世卫组织的准则值它是达不到标准的，所以它用了一个15（微克/立方米）的标准，那么这个是年均值的情况，我们再来看这个日均值的情况，日均值呢我们国家定的是每天75个微克/立方米，那么世卫组织呢它是25个微克/立方米，那么美国呢旧标准的65（微克/立方米），新标准是35（微克/立方米），那相对呢就是严于我们的标准，但是比世卫组织的标准还是宽松，那么这个标准到底和人体健康有没有关系呢？确实也有关系，你比如说从这个年均值标准来看，如果世卫组织的年均值标准是10个微克/立方米，那么它呢经过长期的大量的科学实验呢它就发现如果是满足35个微克/立方米的年均值标准，如果我们能达到35个微克/立方米的年均值标准，我们每年的死亡率会增加15%。

举个例子，当然这个不是实际情况就是如果北京每年死亡10万人，那么将因为雾霾天气多死亡1万5千人，条件是你得达到35个微克/立方米的标准，如果你现在是70（微克/立方米），你超标一倍，那这个额外死亡的人数比这个数还要多，这个指的是年均值的情况，如果是日均值的情况呢那么就是说那么世卫组织是25个微克/立方米，我们是75个微克/立方米，那么如果我们能达到75微克/立方米的话，那么我们每天的死亡率会增加5%，意思就是说，你比如说一个区域一天本来是死亡1000人，那么因为这个雾霾天气和PM2.5的污染就会死亡多50个人，但是条件是我们必须是满足75微克/立方米，如果你说你的浓度经常是稳定在100多、200多、300多或者是500多，或者是曾经出现的今年春节前后出现800、900，那个就不是这个仅仅多死亡5%的问题了，那么所以呢我们下面呢就来看一下这个所谓雾霾天气或我们说灰霾天气或者是PM2.5对人体的影响。

那么我们做的一个研究，我们这个研究呢是受钟南山院士的启发，对广州的情况进行了研究，做了一个什么研究呢？就是本来都说肺癌呢第一诱因就是吸烟率，但是我们呢统计了五、六十年的吸烟率发现了总体的吸烟率这么多年来是明显下降的，那么第一诱因是下降的，但是你肺癌死亡率又是上升的，什么原因呢？我们就发现五、六十年以来，能见度是急剧地恶化，灰霾日数是迅速增加，所以后面我们做了一个工作呢，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工作，就是说我们看到这个黑色的线呢代表的是气溶胶光学消光系数，那么它的多就说明是灰霾粒子多，气溶胶污染多，PM2.5多，另外这个红色的线呢就是肺癌死亡率，这两条线我们看呢就有非常好的时间滞后相关，当气溶胶的浓度增加之后的7到8年就会看到肺癌死亡率的增加。

那么这个关系呢我们只是说叫做相关关系，就是说气溶胶污染和肺癌死亡率之间存在7到8年的时间滞后相关，但是不清楚真正气溶胶是如何使人得肺癌，如何致死的，这个呢进一步需要呼吸道的专家，需要毒理学的专家，需要流行病学的专家，需要生物化学专家进一步研究，那个研究是有各个层面的，我们这个只是把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事物放在一起看它的统计规律有非常好的相关，而且是7到8年的时间滞后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