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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自我定位难 日本像雷达时刻跟踪世界唯恐落后

2011年03月28日 15:05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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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日本这些年来一直是多灾多难,经历了经济衰退,老龄化社会的到来,政局又动荡多变。现在又发生了9级的大地震,日本的社会结构、民族心理、人际状态都在不断地发生着巨大的转变,那么如何理解日本人的国民性和民族精神,如何从人际状态来观察日本的社会结构与民族心理的变化。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尚会鹏先生,做客《世纪大讲堂》从人际关系来探讨日本的国民性和民族精神等方面的问题。

 

解说:尚会鹏,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日本、印度社会文化研究、大规模文明社会比较研究和文化与国际关系研究。著有《中国人与日本人:社会集团、行为方式和文化心理的比较研究》、《中日文化冲突与理解的事例研究》、《心理文化学:许烺光学说的研究与应用》等。

王鲁湘:尚先生,这次日本的9级特大地震,让我们又一次把焦点集中到了日本这片领土上头,包括我们通过大量的电视画面看到的,日本国民表现得非常冷静、平静,震撼着我们很多的国人,大家就觉得日本的这种国民性是怎么养成的?

尚会鹏:你说的这种情况跟日本地理环境有关系,日本是经常发生地震的,我后面将讲到,经常是晃动,所以有了地震一般是不会慌乱的。另外还跟日本的国民性格有关系。就是一个中国记者去采访一个老人,老人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家园,从老人脸上看不到悲痛,而看到是有一些微笑,这个记者就感到不理解,说老先生你失去了亲人,为何你还微笑呢,这个老人就说生活还得过下去。那么这使我想到日本人的性格和心理被西方人也不理解,中国人也不理解的地方,被西方人所谓是日本式的微笑,叫JapaneseSmile。

那么实际上你跟日本人接触你会知道,日本人的控制内心的感情是做得非常的出色,他们在别人面前是很会控制自己内心的真实感情,那么他对记者的微笑实际上是对记者、说话人的一种尊重,这也是跟其他的我们看到的,和中国人、西方人一个非常不同的地方,也是日本国民性的一种表现。

日本式微笑:日本人很会控制内心的真实情感

王鲁湘:我们说一个大的天灾发生,像这样的大地震发生的时候,它本身造成的灾害可能有时候倒不是非常非常严重,然后它的次生灾害可能要高过它。比如说这次海啸的灾害肯定就是高过大地震,然后现在的核泄漏可能产生的危害,也许还要高过海啸,但是更可怕的次生灾害就是社会秩序一片混乱,这个是最可怕的次生灾害。但是这种次生灾害好像在日本民族,这个民族身上好像几乎你可以肯定地说它不会发生。

尚会鹏:这个实际上也是世界人都看到的,也是日本人性格的一些特点,那么我讲日本它的国民性,它的一些特点就跟这个有关系。

尚会鹏:从人际关系看日本国民性

尚会鹏:对中国人来说日本人一直是一个谜,日本和中国是近邻,在文化上相似,历史上日本一直学习中国,日本跟中国同属于东方国家,他们的行为和他们的想法跟我们是那么的不一样,这种情况呢我有一句话,我叫它是“居相近,心相远”,中国跟日本住得很近,但是相互了解得不多,所以说关于日本的话题总能引起我们的兴趣。对西方世界来说,日本也是一个谜。近代,日本是唯一的一个进入西方发达国家行列的非西方社会,这正像鹿群里面突然跑来了一个猴子,众鹿甚是诧异:来者是谁?感到不可思议。那么所以说日本人是谁这个题目,一直在西方世界能够是一个引起人们好奇心的题目。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美国跟日本打仗,日本人在战争中的行为,美国人非常不理解,他们就召集了一大批的学者来研究日本人。包括著名的文化人类学家本尼迪克特,咱们都知道写《菊花与刀》的那个学者,我们看到的有名的《菊花与刀》这本书,实际上就是美国政府委托学者做的有关于日本人研究的一个报告,是在这个基础上后来出版的这本书。

日本人是个谜   常求解“我是谁”问题

对日本人自己来说,日本人也一直是一个谜,日本人也一直在求解“我是谁”的问题。从文化上看,日本人缺乏一个可以与西方的基督教,中国的儒教,以及印度的印度教这样的一种主体的意识形态。古代日本吸收中国的思想,近代又吸收了西方的思想,它在文化上具有“杂交”的特点,那么实现了四个现代化以后,虽然进入了西方的发达国家(行列),但在自我认同上,它仍然有一种危机感,这就像一只猴子跳到了鹿群里边,鹿们会诧异,猴子自己也会诧异:我是谁?我怎么跟他们不一样?所以说在日本就有这么一门专门的学问,研究日本人是谁,这门学问叫“日本人论”,所以在日本一有一些大的事件发生,就会出现一些关于日本人,讨论“日本人论”,讨论日本人是谁的“日本人论”这方面的著作。

最近的一次“日本人论”的盛行,是2006年藤原正彦的新书,叫《国家的品格》,这个书一出来就成为畅销书,它是在日本的泡沫经济崩溃以后,日本民众感到悲观的时候出现的一个新的“日本人论”,所以说“日本人论”成为在日本特有的一种现象,

第二个问题,我讲日本人的国民性研究,简单地说所谓“日本人论”就是关于日本国民性的一种学说,这个研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达到了鼎盛,日本人也是作为国民性研究的一个研究得最深、最透彻的案例。

那么我们知道《菊花与刀》里边有一句著名的概括日本人性格的话,这句话就是日本人既好斗又和善,既尚武又爱美,既蛮横又文雅,既刻板又富有适应性,既顺从又甘认摆布,既忠诚不二又会背信弃义,既勇敢又胆怯等等这样的一个既什么什么,又什么什么的描述,这段话相当的有名,并且被广为引用。但是(对)日本人这种描述的方法,后来就受到学术上的一些批评,说这种方法太粗糙,这种既什么又什么的这种描述,稍做改正就会适用于任何民族,说任何民族它的性格里边都有矛盾的地方,而且带有西方中心主义的看法。

那么后来这个领域的发展就出现了一些变化,就逐渐地摆脱西方中心主义的一些倾向,从东方、从日本人自身来出发,来看待这个问题,就出现了一些新的研究方法,那么这个学派的一些继承者,比如说美籍华人心理人类学家许烺光先生,他就是这个国民性研究的一种继承,那么他就提出了一些新的概念,比方他提出一个“基本人际状态”这个概念来替代国民性,所以“基本人际状态”是一个什么东西呢?简单地说它就是一个人的存在系统,我们人存在不是个体的,我们是一个系统,就是我们是一个场,我们个体人跟我们周围的人,跟我们社会文化一个互动的场,这个场就叫“基本人际状态”。那么根据这样的观点,个人是一种人存在的系统,这种系统在西方社会占优势地位,它叫个人。那么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基本人际状态”不是个人,那么它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存状态呢?

中国人叫“伦人”而日本人则为“缘人”

日本有一个学者叫滨口惠俊,他说相对于西方人的“个人”这种生存状态,中国人跟日本人是一种“间人”,他也是人,他不是“个人”,强调的不是“个”,强调的是什么?强调的什么,是“间”,“间”就是相互之间,就是人之间的关系,他更强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那么这样就从概念上解决了过去把个人与集体(对立),日本是集体主义的,西方是个人主义的,这样的两分法是错误的。但是提出这么一个概念以后呢,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么中国人跟日本人都属于“间人”状态,那有什么区别呢?这就是说后来我们在这个基础上又做了进一步研究,所以我们提出来中国人是和日本人虽然同属于“间人”,但是它有两种亚类型,中国人的生存状态,我们称它叫“伦人”。伦,伦理的伦。日本人他的生存状态我们称他叫“缘人”,就是缘分的缘。这两种类型都属于“间人”类型,它都是两种亚类型,它是不同的。

那么为什么叫“伦人”呢?伦,我们知道中国叫人伦关系,中国叫五伦,父母、夫妻、兄弟、君臣,朋友,这五伦是最主要的人伦关系,而这五伦中前三伦属于亲属关系,就是天伦,这是最重要的,中国人的生存状态,它的基本的定位比较强调人伦关系,尤其是天伦,亲属关系,这是人生存的最重要的东西。

而日本人的这种“缘人”,它虽然也强调人伦关系,但是它更强调的是一种由于某种偶然的机缘走到一起的那些人,不一定是亲属关系的人,这就牵涉到我们看到中国和日本人对家的概念,我们中国人跟日本人都用家这个汉字,但是对家的内容和对家的理解是不同的。中国人的家是完全是由血缘和婚缘缔结起来的这种群体,而日本人的家,它的概念广泛,它不仅仅包括血缘关系的人,还包括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比如说家里的佣人、长工或者管家,时间长了以后他们就会改姓这个家里的姓,死后也葬在这个家的墓地,也会入他们的谱,就是他们这个家不是那么绝对,不是血缘关系,这种情况在中国是不太可能发生的,这就是跟中国人很重要的一个区别,这是第二点。

第三个我要谈的一个问题就是由此,由这个视角我们来看一下日本人国民性的一些特点。说到日本人的国民性比较复杂,日本人他有个体的差异,有地区的差异,有阶层的差异,这些都是事实。但是作为一个民族它仍然是有一些共性的,那么这种共性就是日本人之所以为日本人,中国人之所以为中国人的一个基础,也是民族认同的基础,那么从我们的视角来看,日本人的国民性有哪些特点,我可以简单地概括这几点,可以帮助我们理解日本人。

第一点,日本人他是一种小群体本位的一种生存方式,而中国人我认为它是一种家族本位的生存方式。那么日本人更容易与那些非亲属、非地域的人缔结成自愿性团体。

日本员工下班后自动加班不计报酬  媒体报道防过劳死

通俗地说,日本人比中国人更容易组织,所以组织就是人为的,为了某种目标缔结起来的非亲属、非地域的团体,所以日本人这样缔结起来的团体,也比中国的这种非亲属、非地域性的自愿性团体更有活力,更有凝聚力,更有组织力,这一点可以反映在许多的方面。比如说日本它的公司,在日本有这个词,叫以社为家,它这个社是指会社,是指公司。那么你如果到了日本,在他们一些公司里面干活,你就可以体会到日本人对公司,对他们的研究所、工厂那些,他们的献身精神是令人敬佩的,那么在日本的很多老板你跟他聊起来,他们说我们根本不是说大家好好干,别偷懒。相反,我们总是告诫他们不要太拼命,要注意回家,即便这样,员工下班以后自动加班加点不要报酬的人,仍然相当的普遍。但是日本的媒体你看不到说树立一个榜样,他是怎样为他的工作献身,没有这样。相反,就是防止过劳死,这一点就是日本的一个特点。

另外从在海外的日本人身上也可以看得出来,在海外的中国人跟日本人,从哪个地方可以看出来区别呢?他缔结集团的方式。中国人到了海外仍然趋于一种血缘的方式缔结成集团,(依靠)家族的力量,海外有很多叫宗亲会,大家知道在美国在东南亚国家,华人中间有很多宗亲会,很活跃,也很有凝聚力。那么一些海外的一些华人,他们的经营,他们企业的经营有许多都是家族式的。但是海外的日本人他们有一个特点,他们更多的是在以他所处的公司为单位活动,就是公司这样的群体有更大的凝聚力,所以说对日本人来说因为大家都姓田中,都姓渡边,就成为一个很有活力的老乡会,大家可能都不可思议,而相反地是一种什么情况呢?一种比如说公司的员工他们自己抱团,他们跟公司的人有一种距离,他更多的是这种情况。这也是这种缔结群体的方式。

第二个特点我们可以看得出来,在日本的群体中它有一种明显的地位差,一种序列或者叫等级,这一点是跟中国集团不同的。那么在日本的群体里面,我们通过观察一些日本人的群体你就可以看到,一般这个人的定位,谁在我之上,谁在我之下,我该听谁的,谁该听我的,比较明确,一个群体里面必有一个权威,一个老头子,大家都在他之下,这个权威像对待家庭的孩子一样对待他的下级,那么下边的人也像对待自己的父亲一样地对待这个上级,有时候在上级面前撒娇,就是这么一种模式。

我说中国人在集团里面的人的排列类似一种网状排列,什么叫网状排列呢?我就是这个网上的一个结,从我这个结出发,连着那个结是我的父母,另外一个结是我的大舅,下一个链接是我的一个要好的哥们,那一个结是我一个好同学,有好多好多结,网状的结构。这个网呢,在这个里边每个人就是相互依赖、相互信赖,这个事情上我有困难了你帮助我,下次那个事情了我帮助你,即便有一个结出了问题也没关系,而且这个结是个人保护个人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网络,有时候这个网络的作用甚至大到了可以影响那些正式网络。比方有一句话叫“三个公章不如一个老乡”,它就是那种非正式网络的作用甚至会超过了那种正式网络。而日本人在群体中的那种排列,我把它比喻成是一种链条状的结构,就是这个一个人出发他只有两端,一个是跟上边接着,一个是跟它的下边接着,人的排列出现像一个链条状,这种形式在日本的叫做“纵式社会”,那么这种情况呢就是在日本,在群体就显得比较的协调和有效,所以日本的这种群体比个人主义的那种团队有效率。

个人主义他要强调个人的自我平等,权利,内部的关系,比如说劳资关系就很紧张,但日本不是这样。他要比“伦人”主义团队有效率,(“伦人”团队)比较强调朋友、熟人、亲戚,就内耗比较大。

一个极端的例子,在战争的时候日本的军队在菲律宾的卢邦岛上有一个叫小野田的人,小野田他的上司叫谷口,当时谷口告诉了,你潜伏下来,没有我的命令你什么时候都不能撤退,潜伏了几十年。一直到了70年代,说发现卢邦岛上荒芜人烟的地方有日本人还活着呢,还好这个谷口还活着,谷口又到了这个菲律宾的卢邦岛上,又举行了一个受降的仪式,说小野你出来吧,投降吧,他说有了我上司的指挥,好,我出来投降,这么一个极端的例子。但是日本人从国民性格来讲,这种对权威的服从仍然是日本(人)行为的一个特点,

第三点就是日本人由于他更难界定自我,怕被抛弃,被群体抛弃,对个人的保护,没有家庭和宗族,类似中国这样的对个人保护的组织,所以个人有一种更大的不安全感。而且在日本一旦被集团所排斥,他的打击是致命的,因为他没有像类似于中国人这样的宗族和家庭的保护,也没有像西方那样比较强调个人,个人的独立这样的。所以说跟外部世界打交道的时候他会出现一些特点,你比方说他的内部协调并带有等级序列的这个群体,他很难在他所处的群体以外进行复原,他得先判断谁在我之上,谁在我之下,我该听谁的,谁该听我的,而这个一旦脱离这个群体有时候就很难办到。

第二点他还必须得注意他不能与陌生人走得太远,因为与陌生人走得太远,他会被他所处的那个群体所排斥,所以这就会使我们看到在海外的日本人会有两种倾向。一种倾向:抱团。大家都知道日本人到海外以后,他都是自己只跟自己人打交道,大家都称为LittleTokyo,小东京,那么还有另外一种相反的倾向,很多人到了国外以后,由于他跟国外的接触得比较多,他受到他所处的日本人的群体排斥以后,他迅速地同化到异文化当中。实际上这两种倾向它的根本原因是一样的,那么这种对自我定位的困难,整个也可以反映在日本的整个民族这个层面上,就日本(人)他对自己的定位,他有一种焦虑,他唯恐落在别人的后面,所以整个日本像一部雷达一样,时刻跟踪世界,唯恐落后。

日本人自我定位模糊自我危机感强

那么古代日本它参照中国来定位自己,近代呢参照西方,它脱亚入欧,后来走上侵略的道路,但是它一直处在边缘的位置,那么它既没有完全入欧,也没有归亚,这种定位的困难也是日本人在自我定位,在民族层面上的一个反映。

最后一点呢我还想跟这个有关系的,就是日本人的危机意识,这一点跟日本人的这种生存状态有关,也与日本人的这种地理状态有关。最近发生的9级大地震,大家都知道这次地震是空前的,被认为是日本战后最严重的危机,这就使日本人有一个比较深的危机意识,你跟日本人交谈,日本人他都是说我们怎么不行,我们的资源多么的贫乏,我们这不行那不行,我们唯一的资源就是空气。

那么中国的我们看电视上通常哪儿发生地震,发生一些自然灾害了,我们报道总是从积极方面的报道,那么日本类似这样的(事情)出现,总是抱怨、指责、反省比较多,所以这个是日本一个国民性的一个特点,所以说日本一有什么事情出现了,总是不行了,总是夸张,我们看来有一些夸大,所以有一种危机的意识,那么这种危机意识就像一个达摩克利斯之剑压在日本人的头上,使他们马不扬鞭自奋蹄,不断地进步,追求前进,所以有时候会获得出乎预料的一些效果。那么去年(2010年)中国的GDP超过了日本,日本又一片哀叹,说日本真的完蛋了,可是我们切记不要受误导,日本人的国民性格中就有一种抑郁的、悲观的一种性格,他对自己的评价通常是偏低的,这次地震也是这样,最近一些年日本的政局不稳,经济发展缓慢,国民心理的脆弱感随着这一次大地震的进一步加深,国民的信心进一步受到打击。但是呢从这次地震中我们也看到日本国民的防灾救灾,以及自我保护意识。以及大难临头的时候,日本人那种镇静、智取、效率,以及互助的那种优秀品质,所以说我们不能像日本自己一样对有些灾难估计的太悲观,日本正是这样不断地在克服各种危机中走过来的,相信他们也能够再一次战胜危机,渡过难关。

王鲁湘:那么刚才在尚教授的演讲中间,有两句话我特别地注意到,因为它是在和中国民族性、国民性经济比较中间。第一个是由于这种“缘人”关系,它比我们这种“伦人”关系在进入现代社会组织的时候(更有天然优势),我们知道什么叫现代社会,现代社会和古代社会最大的一个不同,就是我们跨血缘的社会组织要高于宗亲血缘组织,那么在这一点上可以说中国的文化就有一种天生的,对现代社会的一种不太适应了,所以大家可以看得出来,中国人即使走出了自己的家庭,走出了自己的同姓的村子,到了外头以后,见到了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也要想方设法把这种非血缘性变成血缘性,称兄道弟是吧?

尚会鹏:我们叫拟血缘,就是模仿血缘来缔结亲密联系。

[责任编辑:朱红霞] 标签:世纪大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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