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就是一个反对官学的人
龚鹏程:接过来,然后我们创造了一个,就是一个新的一个学术环境。这个学术环境让儒学开始在学术界里面开始恢复了,然后社会的恢复是又在后面。但是到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一个新的东西呢,而学术界在这个15年来,实际上我们没有看到有新的学派。我们可能会觉得港台新儒家那个讲法可能现在觉得有些地方不心安,有些地方觉得还可以再进一步走,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们并没有一个成套、成体系的,或者一套言之成理的一些方法跟理论,或者是没有重要的一些著作可以跟当时的这些港台新儒家的这些,这几位大师能够相提并论的东西,我们实际上没有。那假如没有这些东西的话,那我们其实不足以作为一个开创未来的。
王鲁湘:还有,就是我们追根溯源的话,其实儒家它就是一种培养人的一个教育的一个学派,但是恰恰在我们现在大陆的制式教育中间,它又是严重地缺乏不足,根据您这么多年,您也在一直在办教育,怎么样地把这个问题在中国的这个大陆的这个,现在目前的教育体制当中予以突破?
龚鹏程:这个突破就恐怕是最困难的地方,我们谈到孔子,我们都知道,孔子就是一个反对官学的人。有教无类,那我们现在假如说我们要复兴儒学,那一个试金石就是说那孔子的这样一种典范在我们的教育领域里面,我们怎么能落实呢?目前这个确实是目前一个极大的困难。这个恐怕就是说,第一社会也要形成有这么大的有比较多的舆论的压力,觉得这是一个需要,就一个多元化的社会嘛,可能教育也应该多元化。然后同时整个社会发展也不一样了,所以教育的这种学科设置,学校分布,乃至于学校形态、教学内容、教材的编订等等,这些整套的这个体系也许恐怕要做一些调整。那这个调整就是我刚刚讲的,我们可能要针对现在的这些体制跟社会生活,具体生活上出现的一些不合理的状况,我们可能要做一些检讨,那这时候你才可能跟儒学真正的内容,在这里面才可以生根,否则我们在一个官学的一个框架里面,我们来讲孔子,这是很难讲的,孔子的很多精神讲不下去。
王鲁湘:您刚才提到了一个概念叫生活场域,就是我们大陆讲的就是我们生活环境,那么我们知道,儒学产生于中国传统社会的那样一个宗法制的小农经济的,以乡村为主体社会形态的这么一个场域,那么这个场域的话,显然和我们今天这个场域完全不相同了。
龚鹏程:大不相同。
王鲁湘:那么在这样一个场域中间,我们如何把儒学的东西生活化,如何让儒学进入到我们的生活中间?
龚鹏程:举个例子来讲,像刚刚讲,像儒家,原来讲五伦关系,在儒家的那个伦理里面,就是说君臣、父子等等,它都不是陌生人,但是我们现在社会上我们很多陌生人,比如说同住一个大厦里面,都是都陌生人嘛,早晨一起出来,大家坐电梯,我们发现,我们没有陌生人伦理,因此坐电梯每个人都默然,不会跟人家打招呼的。
王鲁湘:不打招呼。
龚鹏程:不打招呼,因为我不认得你呀。这种陌生人伦理,那我们是过去没开发的,那么就说儒家该不该有一些新的面对现代社会新的这种向度,新的角度、新的方向,应该顺着儒家所讲的这个基本原则。
王鲁湘:再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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