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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静之:王刚没砸错过 被砸古董都是“一眼假”

2012年11月13日 10:39
来源:凤凰卫视

窦文涛:嫁女儿。

邹静之:嫁女儿要做成堂的家具,多年的细木座都要“木秀才”,非常非常讲究,做的活儿很好,做的活很好。比的是什么呢?谁家的工慢。最奇怪的是李家做完了,主子不让走,把刨刃全给退出来,你假装在这儿推,你也得给我推半个月。那意思李家聘姑娘,做的家具花了多少工时,他比的是这个。确实那些家具放到现在也是经典。

窦文涛:绝对的。

邹静之:现在锯锯,电锯过去了,现在所有的刻画,有的人跟我说这是东洋工,我一看不要说了,这都是电脑刻的。

梁文道:我们现在是盖一座桥,盖的比过去做张椅子还快。

窦文涛:真的真的,我跟你说,就说我在我有的收藏家朋友的家里,我看见那种明代的这种四出头的那种椅子,你比如说它这个背板,咱们传统见的简单的,咱觉得是一个几何的圆弧,它其实这个线是小S,它这个敏感到。

邹静之:腰、背。四出头你说起来好多四出头,没有一根棍是直的才是好的。

窦文涛:这种敏感线条的触摸。

梁文道:他说的是非常微细的。

邹静之:他没有任何纹饰,非常素,但是放在那吧,我曾有一只四出头,也上过头路,我去修的时候,我跟一个北京最好的修工木匠,我问过他,我说这只四出头,如果让你一个月你能做出来吗?他说邹先生,别说一个月,一年我也做不出来,就是它那个味道出不来。

窦文涛:没错,这就说到,邹老师咱们其实最应该找他谈谈,这也是一个收藏家,十几年了吧,明清家具,黄花梨紫檀,家里一大堆。

邹静之:紫檀没有。

窦文涛:所以你看,就说他收藏旧家具有年头了。最近有一个事,你有没有关注?就说北京台,不是有一个节目专门砸。

邹静之:《天下收藏》。

邹静之:王刚没砸错过 被砸都是“一眼假”

窦文涛:说有一传闻,就是说他们当场找几个专家鉴定,鉴定说是假的咱就砸对吧。我前一阵听说砸了真的,但是当然后来我看到王刚老师,还有谁,好像就说没有这个事,说是砸的都是假的,没有出这个事,这咱就不知道。

邹静之:他因为办了一个展览,把他砸的赝品和真品相对比,据说有两个人说,砸的那个东西是真品,说砸的90%都是真的,还有30%是珍贵的珍,珍品,这个其实他们砸的东西行里话叫“一眼假”。

窦文涛:什么叫“一眼假”?

邹静之:一眼不用看。

窦文涛:一眼就是假的。

邹静之:再夸张一点,很多人说离一里地我看都是假的,就是北京话,就说这绝对是假的。

窦文涛:一里地外那么远我都看见是假的。

邹静之:没有争议的,假的,说这种话我觉得可能有各种各样原因,眼力不济,或者是等等有利益所需求。因为他现在我觉得特别奇怪的就是,张中行负暄,说到自己有一个亲戚,他说最后玩古董玩到最后就开始自己骗自己了,我觉得这还是一种良好的心态,或者是一个病态,或者是一个主观变成病,不属于加害于人的。但是我有一次去浙江,一个大企业家,他跟我说收藏了多少张龙床,多少个博物馆都没有的文物,比如玉龟,出土的良渚文化的,红杉文化的,等等等等。我一朋友就非得拉着我去,他说他大概花了2亿多。我去了以后,我跟我夫人一块去的,她也喜欢这个,我们俩就是说放眼一望就有点,就是没法说了,说是黄花梨的都不是黄花梨,他那种主观就突然让我想到张中行说的,玩到最后就开始自己骗自己,这个东西博物馆没有,一级文物,这个东西。你像鸡骨白的那种玉,那根本就是咬出来以后弄的,油炸鬼原来就,玉为了要血沁,弄只死猫死狗,埋在里面,埋土了。

窦文涛:就是那个白玉沁点红的是这么沁进来的,猫血。

邹静之:旧社会这么沁,现在可能就直接颜色了。死猫以后,以为是随葬品,然后流血沁,然后要不就用油炸,出现裂纹以后怎么王里边石灰泡,石灰的叫“鸡骨白”,水银那叫“黑漆古”只要有沁,它这个红的叫血沁,各种各样的做假的方式,现在可能都不这么费事了,可能就变成一个巨大的产业了。所以你展览的时候你说这是假的,那等于砸人买卖,后来我自己瞎想,因为很多东西是没有争议的,假。有时候我看电视,就跟夫人随便这么判断,是非常假的东西,但是古董有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就是说,说、拿图录。

我碰见过一个朋友,买了很多东西,让民家看,我介绍的,民家没来的时候我看了,但是实际上我其实不太懂,但他拿出来的东西,我一看就都不对,器型什么都很怪异。他说这个是图录里有的,国宝什么、什么、什么。其实真正买家,凡是图录里有的,反而更小心,因为它是仿这个东西做的。

窦文涛:假的更真。好像中国历来也有这么一个问题,就是说假的并不等于不好,就是有些时间历史上的假的,比如说明代仿的元代的画,他画的好,他也有他作为赝品的价格。

梁文道:而且中国的美术上有一个传统,这个传统就是仿古,哪一个仿古有两种,一种就是我真的模仿古人讲的很清楚,我仿古而化,仿古而制。另一种就是假古董,因为中国古董生意也源远流长,所以就会出现就像你说话的明朝做的假古董,模仿的是更古的时候,那个东西事实上也是个古董了。

邹静之:它分名仿名,名家仿名家,那这个一样非常珍贵,但是这砸的那些东西也有高仿的,高仿的我个人觉得,生产量这么大,这个高仿五百年以后,是不是也同这些东西一样值钱,那可能是那些东西完全流失了,他变成一个孤品了,这个非常珍贵。

还有一个就是,一旦是高仿的东西量也不小,鬼谷子下山,我看到很多人都在仿,也名家在仿,但是过三百年他是不是还是真品,那我觉得代扣。

梁文道:很难讲了。

窦文涛:他这个甚至就讲到另一个问题了,就是说中国大地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自己的景观了,没有自己的景观,于是出现了很多,比如说乌镇,这个非常典型,比如说刚开始建的时候很多人去看,说这不就是横店吗,就这些基地。

邹静之:他也拍摄基地。

梁文道:对,但是因为他,如果你是认认真真建的,就相当于你说的,古董里面的高仿。假如说是真的,以很虔敬的态度,我复原古代建设的话,建完了以后,甚至有些人讲说,我过了10几年,我再去看,它有风霜了,感觉这个皮壳好像也旧旧的。

梁文道:乌镇不一样,因为乌镇原来的规划这个重建规划就是做的很认真,但是你刚刚说这个状况是什么呢?在今天神州大地上很多都多都是假古城墙,搞这搞那,瞎制乱造。比如说最近不是说每个城市都说要重建古城,而且还时间限定。你一时间限定,你做出来就是哈尔滨大桥,你这个东西怎么可能10几年之后不会淘汰。

邹静之:他的材料完全都不一样,原来磨砖对缝,都是浆泥,三合土。他现在绝对不会用这些材料。

梁文道:是混凝土现在。

邹静之:然后他很多柱子每么那么粗的水泥,外边抱那个楠木的木片等等等等,远看都是像,全是山寨,这个是梁思成说的,还是他夫人说的我忘了。你们早晚拆了真古董盖假古董,永定门不就是吗,永定门城门楼给太拆了,又盖了一个,跟原来比真的是差远了。

我这次到天台,天台山国清寺,跟那个住持坐下他那个禅房里,门对面就隋塔,隋朝的塔,底都没了,土都出来了,很古老。后来我说您这个不维修吗?他说不维修就是最好的维修。他说这话让我一下觉得他境界很高,千万别关心我这塔,用现代材料把它。

梁文道:领导来关注了,那就惨了。

邹静之:他说没有这种砖了,让它这样立着,什么时候有,有方式了,再来维修。

窦文涛:你看人家古罗马废墟,你就让我在那待着吧。邹老师你怎么对这个瘾这么大,您觉得这个对你带来很大影响是吗?

邹静之:其实特别奇怪,我是旧家具有一种,讲一个例子,我有一次看了一只,就是我刚才说的黄花梨四出头的那种官帽椅,当时要的价钱不低。

窦文涛:写一个电视剧的价钱。

邹静之:差不多。我看完了以后,开车回家恍惚,就老是。

梁文道:惦记着。

邹静之:后来我一想可能是向年轻人看见一个大美人那种感觉。

窦文涛:没错,我听说了,文艺界有名的,说哪有一漂亮女演员,邹老师肯定不去,您跟他说哪有一破柜子,必定也得跑着去。

邹静之:后来恍惚,我就打电话跟我太太商量,我要钱。

窦文涛:钱都在太太。

邹静之:我没钱,在那带着女儿在香港迪斯尼玩,她说这么贵啊,不要。后来我当时说,不给钱我就在地上打滚。这是典故。张伯驹当年与潘素,已经没钱了,潘素说咱们家没钱了,他看上好东西还想买,其实他那个《游春图》、《平复贴》。

窦文涛:陆机的《平复贴》。

邹静之:他看上好东西还要买,潘素说没钱了,不给,趟地上就打滚。所以这个,潘素后来是变卖首饰让他去买,后来我一想,这些人,包括我自己看到这东西。后来我终于跟一个影视公司预支了稿费,当即送回。那个卖家也特别好,跟我朋友,钱没送够,拿回家吧,拿走。我们家是一个复式的房子,就搁在一楼,擦了半宿,然后上楼,睡睡睡,半夜其实不想起夜,一想不行还得起来,二楼有厕所,非得到一楼,先把灯开开。

梁文道:再看看。

邹静之:看,看半天,尿泡尿,上楼睡觉了。

窦文涛:大家就看到了恋物癖者的自白。

邹静之:对,这是一个特别,就是喜欢到那种程度,后来我明白,在这之前我也明白,我和我夫人大概有3000块钱的时候就买了一个红木的椅子。

[责任编辑:楼楚楚] 标签:邹静之 王家卫 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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