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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辉:在中国居高位 表示有个不需负责的权力罩着

2011年10月29日 10:26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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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像你们香港人比较怪,我小时候在台湾就知道,我们台湾那时候也是这样,我们中学的时候有事没事就打架,再好的哥们动不动也打架。打架不算什么,切磋一下嘛。

窦文涛:不是,打架不算什么,到处都打。问题是打架的场合很重要,好比咱们公司开办公会议也没听说谁打起来了,很享受。

梁文道:我觉得这个比较特别的地方是说,因为通常要打人,这个我们被认为是一种原始冲动。这个原始冲动通常在进入文明社会之后,所谓的文明就是重重的约束跟束缚嘛,就是荷兰那个有名的社会学家伊利亚斯讲,文明是什么,文明就是不断地对人的束缚捆绑。每个人加在每个人身上的责任,形成重担。这个场合其实是责任特别重的,这是个正式会议,而且请注意他们两个身份是司法局长、副局长。

窦文涛:我一想我就好笑。

梁文道:这理论上是假如你说是公安,暴力的机构那就罢了,城管对不对,城管队队长打副队长那我们觉得没关系,反正他们靠武打闻名。但是你这个是司法局,为什么束缚不住这种原始冲动呢?

窦文涛:这种原始冲动我是能有体会的,有时候我碰见个把领导,你知道他那种赖,我确实很想揍他,这个员工的情绪不能发。有时候你知道一些领导不是个人,你也是很想打他,你知道嘛?而且有时候中国有的领导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时候你心里气的,你就知道他背后搞一些什么勾当,表面上看着他那副虚伪的嘴脸,我也是有这个冲动,还想轮起椅子。

梁文道:我想问你一下,你是什么时候,你真的会有这种冲动,一直到现在还有?

窦文涛:我有。

梁文道:我就觉得这个很奇怪,因为比如说像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喜欢打人。

窦文涛:我没有打过。

梁文道:你是没打过。

马家辉:你不急嘛,等他们跳槽,现在流行跳槽,他们跳槽之后你才打嘛,他们跳槽之后就不是你的领导了嘛。

窦文涛:你知道,我们是个发展中国家,我们这个国家文化教养水平不是很高。

梁文道:就是我们原始情绪还在。

窦文涛:不是,甚至我们有些个别的在领导岗位上的人,我跟你说那个人你只有抽他,我跟你说他就是流氓,而且他太赖了,小人流氓都不足以形容他。我想我一说很多观众朋友对各自单位都很有体会,就是有些人他已经人品,这种烂人差到这种不可理喻。而且他自己本身就没有教养,中国有的基层干部你见过吗,吃饭的时候你对一个服务员是什么态度。强奸,有些,灌酒强奸,听说过嘛。包括对自己的司机,这我都亲眼见过,骂骂咧咧的,把人家祖宗八辈,问候人家老母,问候自己这司机。这司机给我喝,跟文涛干了,这司机说我要开车,拉着瓶子就打过去,这么打过去。你说这种领导,我跟你说他不是讲礼的人。

所以就过去我们家有个亲戚,他是在工厂里的,他就跟我说,他说你们整天在节目上讲,但是你们接触的都是什么人呢,你到工厂来看看。他说你们都是在电视台、政府机构,你们都是文明人。你不知道在工厂里头,那个车间主任和工人之间,那都是真想原始冲动,都是原始冲动社会。

梁文道:所以我就很好奇,这个国家因为的确比较暴力,坦白讲。

窦文涛:戾气极重。

梁文道:我好奇的地方就是,我刚才为什么会说想起来小时候打人那个事,就是因为我通常觉得一个人年纪越打,比如说你一个人在社会上你经历了很多事情,你从一个位置转移到另一个位置,从一个年轻学生变成一个有工作有身份有责任感的人了,那重重的责任感真的是捆绑你这种冲动。但是为什么在中国好像这种责任感没有捆绑住这个冲动。反而有时候会让看到某些位高权重的人,哪怕是基层也是位高权重,村长在村里也叫位高权重,对不对。

窦文涛:当然了,土皇上。

梁文道:但怎么会那个东西束缚不了他?

马家辉:问道你的答案已经在你的问题里面了,你刚说责任感会捆绑你的冲动。可是在中国社会很多时候你有高位不表示你有那个责任,有高位只是说你有那个权力,有一个没有受控制的权力罩在你身上,你不需要负责任。

梁文道:那是一种没有责任的权力。

马家辉:对,没有责任的权力当然捆绑不了你的冲动了。

窦文涛:而且这不光是中国,我跟你说我还查了一下,菲律宾怎么样?菲律宾那天新闻,说第三大城市一个女市长视察工作的时候然后到棚户区有的被拆迁的就跟女市长投诉,说我们被警察强拆了。女市长就叫当地的警察局长,你过来,过来,局长过来之后,那个女市长冲他耳根子,连打四拳,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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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文涛:上次家辉也跟我说,说现在经常忍不住就想骂人,是吗?

马家辉:对,所以文道说有了一个年纪、身份可能应该比较平和,我的体验刚相反,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吃肉吃太多了,有人说肉里面有荷尔蒙。因为前一阵子,前两个礼拜发生一个事情,我开着我的车去旺角,下班了,香港有一个旺角,龙蛇混杂的地方。开车去那边吃饭,刚好到的时候看到一个停车位我非常高兴,把车开过去,结果老远跑来一个黑社会,内地有没有,站在路边替客人停车那种。他把我的位置占去了,我就很生气,可是没有办法,我就停车在那边。

然后那刚好那时候跑来一个警察,看我把车停在那边就跑来看看什么事,我也下车了。你想一下我面对一个黑社会,旁边一个警察,我何等聪明,我一看有警察在,机会来了,骂人,狐假虎威嘛,我就在警察面前痛骂了黑社会两分多钟,骂的真爽快,我骂他什么占了我位置什么。然后黑社会否认,他说你哪个眼睛看到这是你的位置,写着你名字吗,这样子骂我。我们当老师的,文涛,最讨厌什么,讨厌人家回嘴。回嘴我们一定再给两个耳光。他不知道我当年是七省辩论比赛冠军。

窦文涛:七省,那是哪个国家?

马家辉:香港。

窦文涛:香港七省。

马家辉:我就骂他,我就取笑他,我说你真没用当黑社会像你这个样子,假如你拍胸脯说,是我抢你位置怎么样,你敢揍吗,我就敬佩你。结果你跟我学生一样作弊不承认,偷懒不承认,我取笑你,然后就骂了他一顿。他又回嘴,又重复说这个位置是没有人证明是你的。那我就骂他了,我改变策略,我跟警察说,我说警察先生我现在告他,我跟你回去写口供,花五个钟头,然后我就跟那个黑社会说,我没事干,我回去慢慢录口供写五个小时,你就惨了,黄金时间你没办法在路边替人家赚钱,回去会被你老大打断你的狗腿。我就骂了他两分多钟,骂完他跑了,转身飞奔着跑。

[责任编辑:王腾] 标签:马家辉 司法局 文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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