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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文涛:现在的女明星美得一股子塑料味道

2011年07月27日 11:55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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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美:太坏了你们。

窦文涛:这个你看女人脸的这个变迁。

孟广美:还是古代人好看,真的,还是古代人好看。

窦文涛: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点老棺材瓤子,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不是说今天的女的就贱,但是我确实是觉得那个时候的笑像怎么就是有一种贵气呢,今天的女明星,说实在的,可以非常美,打扮的很美。可是看不出来,有一股子塑料味,就是为什么呢?

陈丹青:你同意吗?

孟广美:我同意啊,太多的PS,太多的那种后期加工,其实化妆,像我早期刚出道的时候,90年代初的时候,那时候就是我们很流行用粉条,上那个底,真的是要把自己脸打得像蛋壳一样,那么的厚,然后那么的晶莹剔透的,像蜡像一样的完美。

然后现在好起来,慢慢、慢慢、慢慢稍微追求自然,但是在你追求自然的同时,他又要你皮肤好,又要你整个骨骼架构爱好,所以才会来那么多要整形,变鼻子,削什么,加下巴,又这个那个的,做女人真不容易。

窦文涛:没错,没错。

孟广美:就是说你想保存一点自然美,天然美,都好像是一个“滔天大罪”。

窦文涛:所以我就觉得你们是个自我作践的物种。

孟广美:我没有啊。

窦文涛:陈老师,你从图象的角度给我们评述评述。

陈丹青:一部分是你说的原因,一部分我又要说媒体。媒体也是一个样子,一本《大众电影》的封面和今天一本一种什么封面,这两个封面本身的也是两张脸,这个脸也在变。包括照相机,用光,成像的方式,再加上你说的这些女明星要这个那个弄,弄完以后全部加起来的效果当然就变成两个样子。你看见的是两种印刷品,两种印刷文化等于是。

窦文涛:是,是。

陈丹青:《大众电影》当时的纸还不是现在这种,纸我说不出名称来,就当时的纸,都不一样。你再回到民国,甚至再回到清末19世纪的出版物,其实你再看那个时候的一个工艺,或者印刷技术,那个当然年头久了,就像你今天看到一个300年以上的一个木头家具,你肃然起敬。

陈丹青:所以你刚才说还是古代女人好,有一天我们也会变成古代人。500年以后曾经有一个孟广美,你看,她长这样。

窦文涛:但是问题是,咱们的古代拆了,没了,产了。都不像欧洲的古代,是在街上。你知道我前一阵看一个电影,我看,当年我去巴黎,是跟一个女老乡,我们一起漫步。我那天我看见一个电影,我就让她去看,叫做《巴黎我爱你》也是像《我爱纽约》那个电影一样,很多导演拍得小段子。

就看得我流眼泪,我觉得你北京不能让我有这种感触,陌生的一个巴黎,我只去过一次,我就爱上它,然后我就是看在巴黎街头发生这些事,然后我就给她发短信。然后她就跟我说,她说是我们心中之国的首都,然后她说巴黎这是一个可以走的城市。我一想确实是,你想想我们所在的城市,你能走吗?但是你看巴黎,我就想起来,我在巴黎一天吃三顿,还瘦了。为什么?八个小时都在走,可以走,你愿意走。这么一个地方。

陈丹青:上海现在走算还没给毁掉,还有很多马路是可以走的。你可以下楼到街上去买样东西回来继续进房间做事情。北京几乎不可能了。然后更没有散步的地方。香港都还有,大楼林立,其实很多私人空间,小空间,短距离空间。北京完全是为车着想的,没有走的地方,太可怜,过个天桥你已经卡路里消耗不知道多少。所以你别提欧洲。欧洲那个气死你一回。

窦文涛:怎么讲?

陈丹青:匈牙利,我们今天大家过日子,有几个人想起匈牙利,几个人知道匈牙利,可我遇到布达佩斯,一看那北京,你算了吧,你什么古城,古什么古。你论布达佩斯历史比北京年轻,你当然到中世纪,你也可以算。但是论名城,论古城北京肯定老大。可是今天你北京古什么古,好意思说自己是古城。

然后你再到德国那些小城,最早的歌剧院还在,最早的莎士比亚剧团在一个山城里头。然后那个山城的大工还请布拉姆斯说您就住这,永久性住这,布拉姆斯说我不来,我要在维也纳。可是第四交响乐的首演是在这个山城里头,然后这个山城在四五年以后归了东德,东德政府会用火车和卡车、汽车把周围的农民全都运到城里来,在歌剧院看歌剧,看莎士比亚,看完再送回去,这是东德社会主义国家干的事情。所以你好意思说你在这弄文化,咱们来玩儿文化,咱们来去文化之旅。所以别提欧洲的事情。

陈丹青:日本侵略中国时未损毁古建筑及文物

窦文涛:这个说起来确实是害羞,没脸。这个包括自己,咱们这个官员当中的有识之士,前一阵我看天津南开大学有一个论坛,有官员,有专家,有教授,其实我觉得应该都知道这个事了。就说现在这个保护文物,现在就是建了很多假古董,实际上拆了真的东西,又去建成这种新的,说这个问题要警惕,我看现在遍地都是这个。将来会是个什么样的?

陈丹青:说什么呀,都没了已经,地面上没什么东西了留下来。到现在大同有一个倒很有意思,据说出现一个诗章,雷厉风行。凡是通向法源寺还是哪个寺,就是大同最重要一个寺,唐代还是哪个代。就所有遮挡视线的一律拆,不管是宾馆,不管是政府大楼,或者老百姓。就给你迁到好地方去,都全部拆掉。这叫他拆拆了,就是另外一种。

窦文涛:也是有它个人风格的。

陈丹青:问题事情何必走到这一步,整个山西只有平遥城是完整的一个旧城墙,日寇侵略进来的时候,买了一批古董照片。我就想看到是在1937年左右,日本人占领全中国,武汉、长沙、东北、上海、广州,那个城市到底怎么样了。我终于看到了,在日本侵略中国的照片集里看到了。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完全完全两回事情。

窦文涛:就是日本人还不会去摧毁一些老的东西。

陈丹青:当然日本是侵略嘛,但问题是中国是一个前现代国家,一个文明古国,已经初步现代化,出现现代城市。一半是古城,一半是新建筑,其实这个规模已经展开了。就抗日战争没给我们这个机会。

窦文涛:拆了。广美,其实台湾,台湾我倒觉得挺有这个意识的,你还别说。

孟广美:台北现在腹地太少了,就我觉得那人口的增长也太快了,所以其实该拆,能拆的也都拆得差不多了。它可能还有一点点小小的所谓的日式的建筑在那里,但你刚刚讲到这个存在文物的,让我想起一件事情,白金汉宫,我真是进去了,真的是登堂入室的进去了,我们走了7个厅,里面不乏中国的。

窦文涛:文物。

孟广美:对。

陈丹青:哎呦,中国那会跟他们好着呢,康熙乾隆,一船一船,只出口啊。

孟广美:那时候我就有一种冲动,我说咱们家的东西,能抱回去嘛。后来想一想算了,还是呆这吧。

[责任编辑:楼楚楚] 标签:窦文涛 丹青 孟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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