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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不了解中亚历史很难精通中国文化

2011年06月04日 15:26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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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以军:我是写这个书的过程中得的,写这个书压力太大了,就很像小跑车,本来车子的马力或者引擎可能能跑到150公里,可是你那个时候野心太大了,油门吹到跑300,跑300就爆缸了嘛。

窦文涛:等于工作压力过大会导致忧郁症?

骆以军:我写的时候超亢奋,因为我准备了蛮多年的,《西夏旅馆》这个题材,30几岁的时候第一次去宁夏就电到了。

梁文道:被乱伦电到吧?

骆以军:被李元昊电到了。

梁文道:就是西夏开国主。

骆以军:那个时候看过他的坟头,在台北有一群创作的哥们儿在聊,当时是想写西夏,还没有冒出旅馆。

窦文涛:西夏,我也很好奇,但是我几乎一无所知,你觉得西夏到底是什么吸引你呢?

骆以军:我有一个背景,我父亲是1949年跑到台湾去的。

窦文涛:你老家哪里?

骆以军:祖籍是安徽,我祖父那辈是跑到南京江心洲,我祖父他们都是农民。

窦文涛:寂寞沙洲冷。

骆以军:对,那边就是种棉花,我后来回南京看我大哥,他们就是一些果农,现在种葡萄。

窦文涛:这个跟西夏有什么关系?

骆以军:像大春、天文,我们都是老交了嘛,永远好像是在他人的梦途上,我父亲那辈20岁跑到台湾去,他可能是别人的梦里的,他可能是蒋介石的一个反共大梦里的,他们是裹胁过去的一群人,活在别人梦里的,我就在里头写,就像西夏这个族,11世纪到13世纪,李元昊建国,其实他的祖父、父亲都是非常臣顺于北宋的,他们的李也是赐姓的,他们对中国一直是军臣、父子之礼,李元昊是一个枭雄,党项族是一群畜牧者,没有国家,他要立国,就创造自己的文字,西夏文字是一个非常现代主义的文字。

窦文涛:各个字都熟,一个都不认识。

梁文道:大家都说像徐冰弄的那些。

骆以军:基本上它这个就是现代主义的,它没有历史脉络的,它是基于一个高道的意志,可是李元昊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意志,他是一个怪胎,他硬生生抓了一个汉人的降臣,三年的时候,就像写《百年孤寂》,关起来,你把我们立国的所有文字创出来,所以这些文字全部是拿汉字凭空造出来的,就是现代主义的东西,汉字拿过来,全部让它长毛,他好像是把他从此以后表述这个民族最基本的文字,大汉天子,你们的世界是一个光的世界,是一个农业帝国长出来的,跟农业的节气有关的,时间感的一个帝国,我建立的是一个畜牧的、黑影的世界,它是长毛的,它的表意是它进入到另外一个奇怪的世界,李元昊是非常厉害的,北宋那个时候是中国现在资本主义世界的帝国,它当时去打西夏的时候,是像美军打伊拉克,是整个部队补给的,几十万大军过去,而且他们当时已经发展成一种纸做的铠甲,纸做的,科技以后进步到这个地步。

窦文涛:怪不得宋徽宗给俘虏了。

骆以军:纸做的铠甲,它是可以防刀剑的。

窦文涛:柔韧性强。

骆以军:它是轻装的,在当时那个时候是一个内陆式的一个三国演义,它玩得起,跟宋打了几场关键性的战争,它全赢,跟辽打,整个追到它的首都去,跟金打也是都赢,只有打西藏是每打必输,吐蕃以前是非常彪悍的。

梁文道:你就特别沉迷于西夏?

骆以军:我沉迷这个国度,我也来想的一个书,名字叫如烟消逝的200年帝国,成吉思汗是在打兴庆府的时候,是被他们用弓箭射死的,所以秘不发丧,成吉思汗跟他的儿子说,打下来以后灭掉,灭种杀光,因为他们的前额是直发嘛,它的成年武士非常好认,所以整个灭掉。资料都是大陆的,再翻译日本过来的,你会发现这个文明是当时非常高度的,像敦煌的佛经全部是用西夏文写的,他们有最好的冶铁术,他们的西夏马刀是当时很有名的,然后他们有瓷器,瓷器在中国古代封建帝国里,必须要高度集中的帝国,你才能有这么奢侈的烧瓷,皇家的代表,它也有西夏的瓷器,是不输当时北宋的官窑,或辽的瓷,是很高度的一个文明,它的建筑也是扭转过来的,大家这边都有在讲一些当时兴庆府的建筑,它有一半是汉的天地宇宙结构,有一半是伊斯兰的结构,它的结构是天圆地方,是一个很奇怪的构造,可能后来这个族后来被灭光了,整个文明不见了。我觉得这就是所谓外省第二代,我回到这个富的国度,现在回到神马都是浮云这些世界,就是现在看到的中国。

窦文涛:大陆人没有身份认同感的问题,但是很多台湾人,尤其是文化人,他经常都在说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梁文道:不了解中亚历史很难精通中国文化

梁文道:我常常在比较,香港、台湾、马来西亚文学与大陆文学分别在哪几地方,对大陆作家来讲,好像他们活得那么自在,什么意思呢?当然大陆经过很不平静的岁月,但是他们对于自己是用中文来写作、对于自己是什么人这一点,从来没有任何疑问,从来都那么的安然,从来都觉得这是那么天然的事,但是对我们香港人来讲,我知道今天我说任何一句话,人家就会说你这个洋奴,你是谁,你是被殖民统治长大的余孽。他是台湾外省第二代,现在在台湾本土势力,动不动就说你们不是我们台湾人,你不爱台湾。马来西亚那个华人更巧妙,你是少数民族,对于我们来讲,你的身份跟你使用的语言,从来不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一件事情。

窦文涛:我对你说的这个,西夏为什么这么有兴趣,我最近对相当于今天中国西北地区的这个地方越来越有兴趣,在那个地方,如果你了解多了,你会知道要往上找自己的来历,其实是扑朔迷离的。好比说我是北方人,什么叫中国人呢?从血统上讲,文道你没看过我下半身。

梁文道:真没看过,你也别让我看,我才不想看,你说好了。

窦文涛:我的腿毛跟他的胡子一样。

骆以军:我回去就剃光。

梁文道:这什么概念,文涛腿毛在你那儿呢,

窦文涛:卷的,我妈妈脸盘像蒙古老大妈,我爸爸实际是个深眼窝,鼻子带点鹰勾。

骆以军:你鼻子也还是有一点鹰勾的。

[责任编辑:石冰] 标签:梁文道 窦文涛 历史很难精通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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