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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曾设“柏林墙”防偷渡 潘石屹钻铁丝洞捞金

2011年09月26日 13:58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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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三十年间,超过1400万人口迁徙而来,将深圳打造成了一个现代化大都市,大部分的迁徙者,都有过和祝日升类似的经历,而作为第一代闯荡深圳的劳务工,祝日升在2007年出版的自传《感恩》中,用文字记录下那段特别的过去。

祝日升:在这边二十多年,经历了很多人和事,一种感恩发自内心的感恩,所以把自己一路走过来的经历通过自己感恩的情怀,就把这本书写出来了。

怎么样才叫梦想,我觉得实际上每一个人的梦想是为了这个幸福,这才是最高的梦想,不管在二线关内,二线关外,我觉得特别是到了四十不惑这样一个年龄段的时候,实际上所有的比如说你追求的那个事业有多高,你的工资待遇有多高,然后你的地位要达到什么样子。我觉得最明显的还是把人的这种幸福的人生目标视为终极的目标。人生一辈子就觉得最重要的不管自己从事什么工作,也不管自己在什么地方,能让自己过得快乐幸福就好。

杨舒:久居特区的人都有这样的切身体会,假如外出归来,只有真正进入关内才感觉是回到了深圳,在关外的话永远都不会觉得那是深圳。这正是因为关内外在治安,城市规划等方面日趋产生的差距所致,而实际上经济特区在加速建设时,关外也并非完全停滞不前。

虽然没被铁丝网网住,却具有优越的地理优势,1979年到1981年间,深圳市委连续出台三个政策性文件,包括恢复边境贸易,发展现代化农业以及加工贸易,目的就是要让关外的农民也能富裕起来,这样才能真正控制偷渡和走私,同时也保障二线内的安全和稳定,于是有一个群体就特别值得关注,那就是世代生活在二线之外的原住民。

深圳关内外生活迥异 二线内原住民生活不便

解说:生于80后的黄栋基是个土生土长的宝安人,目前在南山区一家科技公司做研发人员。大学毕业后的几年,他一直是工作在管内,生活在关外。

记者:你每天都是这样自己开车往返关内关外的吗?

黄栋基:也不是,现在已经开通地铁了,有时也是坐地铁回去,因为地铁口离我家很近。

记者:比较方便?

黄栋基:对啊。

记者:你都没有想过搬到市内来住?这样的话工作不是更方便吗?

黄栋基:那是要有资本啊,没资本怎么搬到市内住啊。

记者:你说的资本是什么意思?

黄栋基:就是钱啊,没钱怎么住,而且市内的房价这么高。

解说:黄家至少五代都是宝安的原住民,不过直到黄栋基这一代,才开始入关谋职,如今他和家人仍然同住在宝安的老房子中,黄栋基的父亲黄锦胜,自幼学习洪拳,是当地颇有名气的武术教练,二线设立前黄锦胜耕过地,开过拖拉机,1985年他在村里开了间杂货店。做些小生意,只是那时关外的货源非常紧缺,黄锦胜常常要去关内进货,南头关是必经之地。

黄锦胜(深圳宝安区居民):过南头关我们踩单车去买货买汽水,以前百事可乐不可以过关的,百事可乐和美年达是不给过关的,在南头那边过这边没有这些东西卖的,整车载过来卖,那些汽水86、87年的时候,有时候载的货物太多关卡的兵也不给过的,因为我放的货物高过头,有一次我被人检查因为我车太高说高过头。

我就说不是的,我们以前耕天的时候,都装两三包麦子的,单车是这么高的,后来又收了我的证明,有了证明才放我过关,当时确实没那么方便,设了关卡,我们是属于二线的,没办法的,是二线不是区内,我们都要带证明出入的。

解说:在黄家人的记忆中,二线除了是一道令他们进入不便的关卡,更是深埋心中的一条楚河汗界。

黄栋基:当时感觉作为我来说感觉好奇怪,因为都是深圳为什么要搞一个关,我们这一代人是认为关应该是在松岗到东莞,搞一个关才对好奇怪管到这里,是不是深圳又很难说,确实是有这个关对我们来说好像被人家抛弃的感觉。

黄锦胜:没理由这样啊,本来我们就是正式的深圳人,深圳宝安人,分开了,我们出出入入都不方便。如果设立了关卡始终是有这样的界限的,就会觉得我们是关外人,是有这个感觉的。

黄栋基:真的是好像一个天一个地,因为当时那时候也是八几年,当时宝安这边可以说很落后,确实很落后,一过关的话大厦还有可乐基本上这边没得喝,也觉得好新奇,什么都是感觉在市里面确实是比关外好很多,当时有感觉。

解说:就这样黄家一直在关外平静的生活者,三十年来身处的环境和生活质量虽不及关内那样红火,但日子还是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渐渐的心里的不平衡也就淡漠了。

黄栋基:物质上感受是太多了,当时我们就算看电视都要去人家有电视的家里面当时挨个的看,而且当时根本就想不到现在发展的这么好,可以住这么好的条件穿这么好的衣服,因为当时怎么说,可以说我们是从农民转换成了居民这个阶段。

黄锦胜:习惯成自然,现在各个方面都方便,样样都可以买到,商场什么的都有,不用到处走,最多是到市内的景点游览一下,这些关外比较少,现在各方面也没什么区别,公交车也很方便,更加方便了,现在有地铁。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杨舒:不论是像祝日升那样的外来劳务工,还是像黄锦胜这样的原住民,对于二线关逐渐淡漠,其实是与二线关的变化有关的。2003年5月内地居民只要花2块钱,就能在关口现场办证入关,不必再像从前那样,一定要在当地办理,有效期也延长到了1年。

而到了2008年元旦,拥有深圳户籍的可以凭身份证,没有深圳户籍的可以凭暂住证直接进入特区,特区通行证从此推出了历史舞台,然而最大的变化当属去年7月中央批准了深圳扩大特区版图的申请,深圳经济的特区范围延伸至全市。也就是说宝安区和龙岗区也被纳入特区范围之内。总面积将从原来的372.5平方公里,扩容为1948平方公里,接近香港面积的整整两倍。深圳正式宣告迈入一体化的大特区时代。

解说:特区一体化实施前的几年,二线关的把守就已不像从前那般严格,其实早在1998年二线关的命运就变得飘摇起来,关于它的存废之争也从未停止过,不少人都认为二线关已经完成了初建特区时赋予它的使命,越来越没有存在的必要,究竟是去还是留,如今畅通无阻的关口,似乎已给出了答案。然而人们心里的那道关,能彻底消失吗?

南兆旭:进入这个城市的时候,拿出来这个证件的时候那种从拿边防证而来一直到拿暂住证在这个城市落下脚,一直到成为这个城市里的一个居民,一个市民,这个记忆肯定是抹不去的。从习惯上我们就是说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出关了没有,去哪里就说在关内还是关外,这个话到现在这个关已经撤了一年多了但是现在习惯叫关内还是关外。这是一个界限心理界限。

一说出关,一定是比较远,比较不方便,或者是房价比较低消费要低一些怎么样的,环境要相对弱一些这样的一个印象,这么一个过程。

解说:如今走在这些曾经专供边防战士巡逻的石板路上的,是或骑车或步行的人们巡逻道变成了绿道,伫立在旁的铁丝网或已残缺不全,二线却成为了一条堪称经典的户外运动线路,这群户外爱好者们,选择了用双脚去触摸用心灵去感受,用镜头去记录,这一段在身边沉淀的历史。

南兆旭:二线的建立一直到它最后的消亡,实际上特别的体现了这个城市发展的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脚印。

方苞:我们特区有今天,也不能不说二线有它一份功劳,如果当年不搞二线,这个很难估计会不会出现大偷渡大走私的高潮。

杨舒:局统计显示27年来,特区边防检查站,先后验放人员50.2亿人次,车辆24.6亿辆进入特区,查获无证人员587万人次,抓获境内外蛇头1300多人,从这一组数字当中不难看出,二线关的过滤功能和屏障作用也显示了二线关对促进深圳经济特区持续快速发展,减轻边境一线压力,以及维护香港繁荣稳定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

一张通行证,难刹千万闯荡者,如今再提这句话,仿佛恍如隔世。时至今日,对于生活在深圳以及来深圳的人们而言,二线关已经成了一个地理标志,进关的政治色彩悄然退去,那道近百公里的铁丝网,也正在从人们的视线中渐渐消失,成为记忆的片段,历史的见证。

[责任编辑:吴芮泽] 标签:柏林墙 深圳 铁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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