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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院》导演张扬年少叛逆 曾与母亲大打出手

2012年05月17日 10:53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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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鲁豫:您当年因为跟儿子沟通不了就有时候会给儿子写信,写很长的信,这管用吗?

张华勋:管用,特别是前些年吧,每次回来都吵架完了后来又把一些想法写个信拿去给他,我想你总能看,你看的时候呢,你总能慢慢去回味,你第一次没看明白你再看,我想可能是这样子,采取这种方式。

陈鲁豫:我想问小张导演,你爸的那个信跟短信都是什么风格的?

张扬:他那个就是还都挺文学的,就是挺文学的,因为他,他甚至,因为他平时爱写诗啊,爱写什么,所以他那个信倒写得都挺好的,就是真是可读性还挺强的,《向日葵》那时候呢,拍那个电影的时候正好我父亲给我就是其实写那个剧本的时候,他给我写过一封特别长的信,我记得反正演那场戏的时候,当时演员还是进入得稍微地那个慢一点,还没找到那感觉,后来我就把我爸那封信在现场给大家读了一遍,就其实一读完了所有在场的,连场工啊到演员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就全哭了。

电影《向日葵》片:你小的时候几乎没感觉过什么父爱,对此我一直有一种负疚感,所以当我回来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为你而努力,让你知道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你的爸爸。

张华勋:我不只一次向张扬赔礼道歉。

陈鲁豫:您老向他赔礼道歉啊?

张华勋:起码五次以上吧,而且有几次还是流着泪哭着给他赔礼道歉,为什么呢?我觉得可能很多做父母的啊都给儿女一个金色的童年,让他们回忆起来童年时候的很美好的时光,可能我回想起我作为父亲,我觉得我不是个好父亲,我说我就回忆起我带你去几次公园了,北京那么多好的公园我去过哪个地方啊,我觉得好像没有给你留下印象,但是我可能给你留下的印象就是,搧你耳光子,一巴掌打去的话打的他鼻子嘴巴都流血。

陈鲁豫:您干吗打那么狠啊当时?

张华勋:当时有一个,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十年动乱我被北影厂整成了现行反革命的第一号,光挨批斗门就是一千多次,把我关在大兴那个劳改农场,关劳改犯那个地方关了五年,那个时候他妈妈要下干校,下五七干校去了,张扬在我们北影厂托儿所,那个时候大概三岁的样子,待了一年半没人去接,没人去看。有一次让我回去看一次,当我从我们那个院里门进到快走到托儿所那个地方的时候,张扬从那个地方,小张扬一下看见爸爸来了,我就说张扬他也爸爸爸爸跑过来,跑过来了我就蹲下去抱他,我蹲下去以后抱他的时候,我抱不起来,我哭啊,我看到儿子头上长了很多那个大疖子那个包都快化脓了,长了好几个,说话说不出来就哭,觉得孩子受苦了,可是就是张扬那个时候那么小,他反过来说爸爸你别哭,爸爸别哭,他越说爸爸别哭,我越哭,我就觉得像类似这些情景回忆起来的时候,我觉得小的时候我没有尽到做一个父亲这样一个责任吧,而常常的话就是希望他。后来他就上小学了,咱们说那一段,我们就希望他不要惹事,可是他出去了常常就是又爱跟别人玩,他是比较合群的一个孩子,心地也很善良的一个孩子,什么玩的拿去给别人玩,但是别的大孩子老欺负他,欺负他有一些还来告恶状,我呢是不问青红皂白,只要有人来说先打了再说,我是这个思想,冤枉了让孩子张扬受了很多冤屈,我后来的话,在这些信里都写信告诉他,我就说爸爸在这方面来讲都没有尽到我做父亲的责任,尽管可能给你造成了很多伤害,我说希望你能理解爸爸,理解妈妈,我们对你来讲没有私心,就是采取这样一种方式给他写信,大体上。

张扬:其实呢。

张华勋:也就是这些范畴。

张扬:有时候他这个,我就老跟他说,我说那个有一次你那信里都说了,比如说这个歉意什么的,我说就够了,他们就老那个,我其实我一多了反而我这个觉得受不住了,受不了了这东西,为什么?因为其实孩子对父母对你的这个爱或者这些东西,其实特别理解,你像我其实包括我小时候,我成长所有这些东西包括他打这些东西,其实我心里边都能理解,就是这都是父母以爱的名义对你的管教也好,干吗也好都是爱的名义,尤其我觉得今天就可能我更会有点发言权,就是说在我们这个年龄的独生子还是比较少,但是我们家是这个独生子,这个爱我觉得它变成了。

陈鲁豫:承受不住了。

张扬:成长里的一个压力,它是一种压力,然后你因为你这些东西是承受不住的,就换句话说就是越集中越给你,你越挡,越回避。比如说上大学我就跑到广州去上大学,我就想离着他们尽量远点,我能很自由的去自己过一段生活去,但是你心里又特别明白,他们是爱你。

颜丙燕:我跟我妈妈是属于他,他说的那种一直敌对的。

张扬:这一般是父子、母女。

颜丙燕:对,我小时候又在农村,特别皮,一板砖把人家同学脸给拍流血了,然后跑回家觉得安全了,我妈一顿臭揍,胖揍,然后呢我就觉得你怎么帮别人打我,其实就是,但是所以我也是很叛逆的,就是我就发现好像就是说这样家庭长大的孩子,就我们那一代人叛逆特别严重,就在于说,就是那个时候家长呢都年轻,你像我爸爸妈妈二十三四岁就有我了,他们其实按现在人说,三十三四岁你还是孩子呢,对不对?就是他们所以对教育孩子对什么其实是没有概念的,所以他们,我妈妈后来就也是,我妈妈也跟我道歉,我妈妈也说小时候打你打的太狠了,尤其是女孩子,后来我以想也是,我要是有一孩子,一女儿然后从农村回来以后,把人说上手把人男孩子的脸给打破了,就打破了,那幸亏是打鼻子粉碎性骨折,那要打眼睛怎么办啊。

陈鲁豫:粉碎性骨折。

颜丙燕:对啊,一身血啊,我说要是我,我也得揍她,那当然这是我们长大以后才能去理解的,我小时候我也不理解,你帮着别人打我,还让我管你叫妈。

陈鲁豫:那你到时候能够跟你妈妈像朋友像真正母女那样在一起聊天?

颜丙燕:说实话是我妈妈病了,就是,我觉得我妈妈这个病呢,是提前了,我去完全真正从内心里理解她了,如果她没有这个病,如果说她现在身体好好的,我估计我们俩坐在这也呛呛,但是是因为她那个病呢,就是,医生在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们说最多三年,虽然后来我妈妈扛了八年,但是就是说医生的第一诊断是最多三年,就是那一瞬间你突然发现,就是你对这个人还不了解,就是她怎么就要离开你了,我爸爸前一天跟我讲,说第二天手术,然后医生说手术台可能下不来,怎么样怎么样,我前一天晚上还没什么感觉,我说那赶紧睡吧,爸没事,没事,你别想那么多,我一直在劝他。第二天早上起来,要去医院的时候,闹钟一响,我要去医院,我妈妈今儿手术,我爸昨天说,手术下不来,有可能,不会吧,要是手术真下不来,就在今天啊,然后这个人就走了,然后我妈,就你就不能接受了,我就坐在床上就开始嚎啕大哭,我就哭啊,哭啊,哭了二十分钟,然后实在是来不及了,然后洗了把脸就去医院了。就是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这个人跟阿姨不一样。我曾经有这么多年的时间,可以去了解她,可以去跟她更亲近,可以把她和我之间的关系调整到像别的孩子,对母亲的那个关系是一样的,但是我没有去做,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做,反正我不想。

陈鲁豫:因为我们觉得还有时间。

颜丙燕:对,所以在那个那一瞬间,从那天开始,我妈妈手术七个小时,我一直在外面站着站着,然后呢,手术结束了之后,然后呢,没问题了,然后我就从那天开始,我就没命的跟她聊天,我们俩那段时间说了很多话,包括她们童年是怎么回事,然后她的青年时代是怎么回事,她跟我爸爸谈恋爱是怎么回事,结婚是怎么回事,然后有了我以后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送回山东,然后包括她的人生观社会观很多东西,就是,我才知道,我妈原来是这样的,当你从她的很多点点滴滴去了解的时候,你会把自己换成她的时候,天呐,一些都是可理解的,一些都是自然的,就是所以这个东西所以总是说理解万岁,总是说沟通,总是说,但是真正的说,我们积极主动的,去跟父母沟通,其实是很难做到的,如果我妈妈当是不是那样一个状况,不是医生说她马上要走了这个人,我也做不到,其实是这个事件把我速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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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母亲的离开,让颜丙燕从真正意义上感悟到了亲情的可贵,而她的感悟,也真正现在很多人的心声。

陈鲁豫:但是我知道张导今天您穿这双鞋是有特别,特别意义的是吧。

张华勋:对。那年给我买的,还记得吗?

张扬:这我还真不记得,这是我买的,我还真不记得是我买的。

张华勋:这双鞋呀,每当我要出去拍戏,出去工作的时候,要爬山的时候,我常常穿它。我本来是搁那儿保护起来,都把它当文物,搁起来了。

颜丙燕:舍不得穿。

张华勋:我没有舍得穿,因为这是张扬儿子给我买的,第一件也算是个礼物吧。那年到江西去拍戏,去爬这个山,那个时候,我已经七十了,比我年轻多的人他们都爬不过我,他们就感觉很奇怪,后来的话完了他们说,张导你怎么这个劲那么足啊,我说你们知道我把这个鞋,我说你知道我穿的什么鞋吗?

[责任编辑:胡淑丽] 标签:老人 颜丙燕 陈鲁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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