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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文革中被无辜枪杀 席庆生历40年复仇

2012年02月29日 15:05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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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将凶手杀死,复仇者别无选择

解说:1978年5月的一天,经过周密的计划和准备,26岁的席庆生开始了复仇行动,今天他要和自己的杀母仇人,做一个最后的了断。

席庆生:因为我有一次跑长途到武隆,那个很偏远的山区,老少边穷啊,在那里开车子开几十公里,没有人的地方,我就会把这个人弄上车以后搞死以后,连车带人送到那个山以后,然后开进河里,那个下去以后,就万丈深渊,不留下任何证据,这个人在社会就失踪了。

解说:中午11点半,驾驶着吉普车,席庆生和弟弟来到了仇人所在的医院。

席庆生:进去以后吧,把车调头,因为我要迅速离开,因为一看没人,我就上楼,这个时候我还是很激动,(我就走进他)那个病房,一看没人了,我一看病房没人,我就看几个病房都没有人,这个时候我就看见医生的桌上有一个病例,他上午出院了。

解说:仇人离奇消失,万般沮丧的席庆生只能选择离开,而从此这个人就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了下落,对于那次精心准备的刺杀行动,为什么会失败,席庆生一直找不到答案,他怀疑是父亲通知了凶手让他离开,但父亲一直对此保持沉默。

席庆生:他可能不想儿子再搭上一条命,用另外一种手段来制止,如果他当面制止,他无法制止我,他知道这种仇恨太深。

解说:四十年了曾经的热血少年,如今已年过花甲,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但席庆生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来到“红卫兵墓”,他说现实每一天都在变,但有些东西却永远也无法改变。

席庆生:现在想起来,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我们至少或多或少的参与,甚至是受蒙蔽也好,或者都积极参与了这场运动,也做了很多在别人看来也是非常可恨的可恶的事,我们也打过走资派,也打过老师,他们又怎么想呢。每一个人都应该反思那场运动,自己在里面所担当的是个什么角色,应该承担自己的一种责任,每一个人反思,为什么会产生文革。

陈晓楠:如果你现在,在某一天可能就在街上,突然碰到了这个姓苏的这个人,你会怎么样?我想你一定还能记得他的脸。

席庆生:永远记得,死了都记得,我想我会使劲的抓住他的胸口,不杀他也得打他几个耳光,告诉你,我对你的仇恨永远到死亡,就这样不一定杀他了。哪怕是个老头,我也要打他几个耳光,这是对他最轻的一种惩罚。

陈晓楠:你永远不会原谅他吗?

席庆生:不会,原谅不了,无法原谅。

人们在走在公园,这外面是公园,叫沙坪坝公园,很多人在这里休闲唱歌,他们永远就是偶尔看到这里有一个一群坟墓,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群坟墓,这个时代离他们太遥远了,30多年,他们可能有些人遗忘,有些人也淡淡的记得,但是人们开始不太关心这个事。每一次我都进到这里,像进到一个时间隧道一样,进到里头,有这种感觉,我就看着有被打死的,那些被枪毙的,我母亲的死,那些被枪毙的父子,那些躺在大街上的尸体,那些战壕里的尸体。几百条生命啊,我的母亲和他们这些年轻的红卫兵,这些青年学生,他们的生命的价值就是让人们还记住这一段历史,这种凝固的历史,这种雕塑的历史,他们都唯一的一点,残存的价值就这里。

陈晓楠:这是唯一的他们生命的一点价值。

席庆生:残存的价值。

陈晓楠:他们的死亡的价值?

席庆生:对。

 

[责任编辑:孔庆瑞] 标签:席庆生 墓园 红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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