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恪坚持思想自由 对布尔什维克主义不以为然

核心提示：陈寅恪一生中为人们留下了大量著作，内容涉及历史、文学、宗教等多个领域，为后来人开辟了新的学术领域，更提供了新的治学方法，民国以来即广为学界所尊崇。陈寅恪治学面广，宗教、历史、语言、人类学、校勘学等均有独到的研究和著述。

凤凰卫视4月15日《开卷八分钟》，以下为文字实录：

何亮亮：爱书的朋友们，《开卷八分钟》今天继续和大家来分享这本新书，《在西方发现陈寅恪》，这本书的作者陈怀宇，那么是由北京师大出版社出版的。那么这本书还有另外一位学者，对这本书也做了这样的一个评价，本书构思新颖，发人之未发，论述详尽，材料完备，是近年陈寅恪研究中观点独特，内容精湛的一本好书，作者显然想突破最近陈寅恪研究的瓶颈，从一个新的角度深入研讨陈先生治学的西学成分，并在仔细研究的基础上阐述了新颖的见解，这些见解也许有些见仁见智的地方，但拙意认为，这正是该书值得出版之处，希望该书出版之后，能激起一些讨论，为陈寅恪研究，提供一个新的出发点。这是王晴佳先生的评语。

这本书内容确实很丰富，我想特别是所有对敬仰陈寅恪先生喜欢读陈寅恪先生书的人乃至于对陈学有兴趣的读者都应该看看这本书，那么这本书当然可以跟大家分享的地方很多，短时间是读不完的，但是昨天我们讲的是陈寅恪他在哈佛求学的一些情况，那么今天重点是要分享作者是如何来研究陈寅恪先生的自由观，这个所谓自由观，比方说陈寅恪当年在悼念王国维先生的悼词当中有这样的两句话，叫做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这句话是非常出名的。那么另外陈寅恪先生也说过这样的话，就是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也就是说如果不能自由思想的话，那还不如死了，陈寅恪先生是在中国近代以来学者当中在他的诗词文章当中，使用自由这个字眼是非常多的，可见他对于自由的重视。

那么陈寅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种思想呢，作者有这样的一个分析，一方面陈寅恪先生他是出生于晚清的清流政治家庭，他的祖父陈宝箴就是当年湖南的总督，是很有名的一位维新派的人士，但是陈寅恪本人他关心政治，但是他从来没有参加过政治，他不像比方说胡适，胡适甚至还想做总统，像俞大维也做过国防部长等等，而陈寅恪一生就没有做过官，这也可以说是他的人格的一部分，另外他为什么这么重视自由，陈寅恪的自由观到底是一个什么观念，作者也注意到中国很有名的一位思想家李慎之先生，曾经这样的分析，他说有一个美国人就是1775年的一个美国人叫Patrick Henry，他在美国对弗吉尼亚议会演说中曾经有这样的一个话，叫做自由或者是死亡，所以李慎之先生认为陈寅恪先生很可能是受到了这句话的启发。

但是本书作者陈怀宇先生认为，陈寅恪先生的自由观跟李慎之先生说的自由观不一样，李慎之先生说的就是以那位美独立战争时候的英雄亨利，他说的是政治自由，而陈寅恪先生说的是思想自由，是意志的自由，这两种自由虽然有，都是自由，但是当然他有不同的地方，我觉得陈怀宇先生的分析还是比较更准确的，因为我们看陈寅恪先生他如此重视思想的自由，这样的一种自由，当然一方面是来源于他在德国求学，他在西方求学的时候他深受这方面的影响，但是另一方面中国的传统文化里面，也有这样的一种追求自由，把自由看成高于一切的，这样的一种传统，比方说作为一个士，陈寅恪先生本人非常重视他自己士的成分，这个士的成分在20世纪风雷激荡当中，士可以说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这方面像我们昨天说的余英时先生，余英时先生是对本书作者有很大影响，余英时先生对于士大夫的分析也是非常经典的。

所以陈寅恪先生他对于自由的观念，包括比方说其他著作里也有提到过的，就是比方说无论在40年代还是50年代，陈寅恪对于来自于苏联的这种布尔什维克主义他是不以为然的，他认为不符合中国的国情，那么其实事实也证明了，陈寅恪的这个观点是非常正确的。

作者说到了，他对关于陈寅恪的自由观里面，他说通过以上对寅恪先生的学术著作诗文信件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的详细解读，那么试图解读寅恪作品中的理解自由，所谓自由他归结为是个人主义为核心的思想自由和精神独立，少数主义，虽然我是少数，但是我坚持真理，以及寻求民族的自由，特别是民族思想与学术的自由，我们也可以看到，寅恪对自由的理解中不仅有将真理和自由联系在一起的考虑，也有将儒家和道家思想的渊源，我补上这点非常重要，他不是一个纯粹的所谓西学家，寅恪个人的自负性格也在他在追求自由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这种自由使他为人处事和治学研究是迥异识流，自成一派，他从不媚俗。

他特别强调思想自由，而这种思想自由主要是通过在学术上和政治上的主张而得以表达，也就是说不甘逐队随人，不跟风做学问，那么也不接受主流意识形态之控制和影响，能够做到这一点太不容易了，而陈寅恪先生真的就做到了这一点，如果他没有这种坚持自由思想和自由意志的话，是不可能在晚年在双目失明，而且在一个非常严酷的政治环境当中能够完成那么多伟大的学术著作，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从这点也可以看的出来，这本书《在西方发现陈寅恪》，中国近代人文学的东方学与西学背景，从一个全新的一个角度为我们展示了一个过去我们所注意的不够的一个更完整的一个陈寅恪，我觉得这一点对于今天中国的青年学子，无论是在中国内地的学子在香港在台湾还是在海外的中国学子们，应该都有很大很大的启发意义，也是我们中国学者非常重要的精神资源。

《开卷八分钟》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节目专区】

主持人：梁文道【主持人专区】

首播时间：周一至周五17：05-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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