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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滋病感染者期待的尊重何时才能到来?

2011年11月25日 09:39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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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滋病感染者期待尊重何时才能到来

解说:艾滋病感染者遭到的歧视并不仅仅限于农村,他们在一些大中城市也同样很难得到平等的待遇,在就业时他们也常常遭到歧视,很多人因为无法找到工作而生活窘迫。

来自成都的小海因为同性性行为感染了艾滋病,至今也不敢跟任何人提起。

小海:你知道现在如果一旦那个单位上知道那个,员工是HIV感染者的话,至少百分之八十是肯定要找各种理由的,他肯定不会说你是因为得了这个病不要你,他可能你工作能力不行,或者你不适合做这个工作,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就把你辞退了,这个是很有可能的。

解说:由于自家附近的医院不接收艾滋病感染者,小海每次都要去离家很远的传染病医院去看病,每次都会担心被同事和朋友发现。

小海:如果我跑到那个离住家和那个单位很远的地方,比如传染病医院去住院的话,单位的同事肯定就要怀疑,你为什么舍近求远,近的医院不去治疗,要跑到很远要穿城的医院,就是传染病医院去治疗,而且还是传染病医院,给人的感觉也不好,就算人家不知道你得HIV,也会恐慌你得了什么病,会不会传染自己。

解说:疾控中心把发放抗艾滋病药物的权力下放到了社区医院,这原本是为了方便感染者拿药,然而却增加了他们暴露身份的风险。

小海:如果我以我现在住家的社区,我走路就只有五分钟,很多什么医生啊,还有朋友都可能碰到,所以我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就选择以前的老房子的社区去拿药。

邹一鸣:因为早期流行的人群主要是一些特殊行为的人群,同性恋人群、吸毒人群还有这个商业这个性活动人群,服务小姐什么这些被社会边缘化的人群,所以说不是社会主流文化,所以说就会被大家歧视,即使他没有艾滋病,他也会被受歧视,加上一个这个不可救药的一个致死性疾病,那就双重歧视。

解说:对苏东升来说,社会上的歧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他最接受不了的是有些医生和护士也歧视他。

苏东升:更严重的时候就是说,当着咱病人的面就叫那个,将病人用过的那个被褥给它烧掉。

解说:有些医生在为他们治疗时,态度极其恶劣,有些甚至以各种借口推脱,拒绝为他们治疗。

苏东升:如果我又有其他病了,需要手术了,我到这个医院里去做手术,在没检测出来,你在不知道我有这个艾滋病之前,你们是积极地给我做手术,需要手术这不是个多大的手术,立马就能给你瞧好,结果呢知道我有这个艾滋病以后呢,你们都是推推脱脱又是设备没有这个设备,或者是这个技术不够先进了等等,你们找出来很多借口你不给我做这个手术,结果呢这不是歧视是什么,你不给我们做这个手术,本来是一个很平常的手术,比方说开个痔疮,打个比方说做个小阑尾,这是满可以县级医院不能做的手术说到哪里也不可能的事情啊。

解说:许多感染了艾滋病的人,为了一些小的手术不得不去省城甚至更远的北京、上海,这也给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带来了巨大的经济负担。

陈晓楠:恐惧和歧视是中国艾滋病防治面临的最大的障碍,而最可怕的恐惧和歧视往往是来自于医生和家庭。目前在中国很少有综合性医院收治艾滋病人,甚至在中国医疗卫生条件最好的北京也是一样的,研究表明HIV感染者接受手术,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危害,即使在手术过程当中如果大夫不慎割破了自己的皮肤,感染率其实也只有三百分之一,而且在48小时之内注射病毒阻断针剂,感染率就可降为零。

而这竟然是众多医生护士对于艾滋病认识的盲点。

解说:由于长期遭到歧视,许多艾滋病人都产生了严重的自卑感,有些人甚至陷入了自我歧视。

刘喜梅:皆是因为被歧视习惯了,然后就形成那种自卑的心,不管跟,只要是跟没有这病的接触都感觉距离很远,然后都不敢跟他们靠近一点点。

解说:苏东升近些年身体越来越差了,肝也出现了问题,眼看着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他自己却完全无能为力。

苏东升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把儿子的病看好,让他重返校园,希望几个孩子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他也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苏东升:我觉得我活的很失败,我作为一个男人活的很失败,我觉得很无助,就是现在我的心情都很无助,觉得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愿意伸出援手来帮我,包括我的亲戚和邻居,包括我的亲人,就是没有一个人肯帮我,我心里很无助,非常地无奈。

所以说我就对生活就失去了生存的勇气,死就死了,有什么可留恋的。

解说:为了解决艾滋病人的实际困难,为他们提供心理咨询等救助,刘喜梅在地方政府的支持下成立了“喜梅互助之家”,参与者除了个别志愿者以外,几乎都是艾滋病感染者,在这里不再有歧视,只有同伴。

苏东升:我们是一些同病相怜的病友嘛,有时间心里特别苦恼的时候,特别孤独与寂寞的时候,我们聚到一块儿能够谈谈心,好像有一个人把这些话能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一点。

邹一鸣:我们人类碰到的这样一个世纪性的疾病的角度来说,我们人类只有大家团结在一起,来针对这样一个疾病,而不是说针对我们社会群体当中的少数的族群,有一些特殊行为的不是主流行为的人群,把他们当做病毒来歧视,而是要把他们当做受害者,然后为了他们的这个福利,为了我们自己的健康,为了整个社会的和谐,整个人类的未来,来共同连起手来对付艾滋病,而不是对付艾滋病人。

陈晓楠:对于感染艾滋病的人,国家提供了免费的抗艾滋病药品,很多地区还为艾滋病感染者提供了不同程度的社会救助,以缓解他们在生活上的压力,2006年国务院出台《艾滋病防治条例》,明确的把禁止歧视艾滋病病毒感染者、艾滋病病人以及家属等内容写入其中,同时国家每年都加强对防治艾滋病的宣传力度,整个社会对于艾滋病也有了比较全面的认识。

然而对于每一个艾滋病感染者来说,他们所期待的那一份尊重,又何时才能到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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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梅] 标签:艾滋病感染者 皮精虎 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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