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辞世终结老知识分子时代
2009年08月17日 14:33 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核心提示】北京大学在发布“季羡林先生生平”时,也没有用“国学大师”的虚衔,而只平实地介绍他是“北京大学资深教授”、“国际著名东方学家”、“印度学家”、“梵语语言学家”、文学翻译家、教育家。然而,在许多人心目中,季老是无愧于“大师”称号的。甚至有人称,季老的去世,令中国陷入了一个没有大师的时代。季羡林和任继愈的去世,意味著中国20世纪老知识分子的时代结束了。他们所代表的思想、文化、道德和境界也将成为历史。

凤凰卫视2009年8月15日《风范大国民》节目:爱上寂寞 季羡林

解说:1974年冬天,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焉耆县七个星千佛洞附近,几个农场工人正在取土劳动,他们在距地表半米深处的一个灰坑内,发现了一摞叠放着的书本残卷,这些残卷共有四十四张,每张正反两页都写满了工整的古怪字母,其中有三十七张被火烧掉了三分之一。

蔡德贵(季羡林助手):这44张(残卷)这个边上都烧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后来找了好多人试读都不知道。最后有人说,这个东西能读懂的,大概只有北京大学的季羡林教授。

解说:新疆出土的古怪文字,在上个世纪初一直是欧洲冒险家们的新宠,“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海外”,几乎是当时的定论,因为在中国,政府怕洋人,更因为,在中国没人能破译这些文字。

解说:1981年3月,新疆博物馆副馆长李遇春带着这四十四张残卷来到北大。17年后,这批残卷的英译本在德国出版,一举震惊了欧洲语言学界。这是目前世界上规模最大、最完整的吐火罗文作品译注。

马鼎盛:2009年7月11日,98岁的读书人季羡林离世,他带走了不弃不离百年沧桑的道德文章,和人间的一片唏嘘。有人感叹季先生终于解脱了,不必常年往返医院,不必提防头顶飞来飞去的光环,或无奈地卷入所谓“藏画盗卖风波”之类的事事非非。也有人感慨,“最后一个国学大师”去了,国学和东方学也去了;今后的文化圈,只怕更粗俗、更轻浮、更无味吧。其实,季老的夙愿是:奉还“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的桂冠,还我自由自在之身。他早看透了虚名之下必有实祸。

马鼎盛:季羡林毕生钻研语言、文学、历史、宗教等多个学术研究领域,通晓12种语言,其中梵文、巴利文、吐火罗文几乎是绝学,后继无人。他就是不学日语,少年时目睹日寇蹂躏济南的惨痛经历,是不敢遗忘。季羡林求学清华,师从陈寅恪等大师,梵文搔到他的痒处。留学德国十年后的1946年,季羡林带着他在德国的学术成果,和陈寅恪的举荐信到北京大学,傅斯年和汤用彤慧眼识英才,从此揭开北大东学系的历史序幕。季羡林在二次大战的焦点完成学业,在国共决战的关头开拓学科;可见文化承传自成一脉,并不为政治风云左右。

解说:季羡林的东语情结,缘自1929年,当时的他还是清华大学的学生。这次偶然让季羡林对梵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持续了一生。

黄宝生(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他是在清华念书的时候,听陈寅恪讲课讲佛经文学,他特感兴趣。他甚至跟同学一起,希望陈寅恪开梵文班,教他们梵文。但陈寅恪说他教不了。这就作罢了,但他脑子里还留在这。

解说:1935年,24岁的季羡林来到德国哥廷根,开始学习梵文。梵文艰涩繁琐,学习者寥寥无几。而季羡林却认为,冷门与否,只要学好了,都会对国家有用。

钱文忠(复旦大学教授):季先生认为为了学问,他愿意跟西方人在同一个领域,同一个起跑线上,拿你的看家领域,我来跟你做竞争,这里边有一股傲气的。

解说:勤奋、踏实的季羡林打动了吐火罗研究的权威,耄耋之年的西克教授。他认定只有季羡林才能够继承他苦心经营的艰涩学问,于是将毕生所学积累全数传授。谁想到两年的学期已到,国内却爆发七·七事变,季羡林无奈滞留德国,这一留就是十年。也就是这十年,成为季羡林毕生学术生活的黄金时期,期间撰写的论文半个世纪后仍不断被人引用。

刘梦溪(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季先生是大学者,他是国际上少有的,特别是中国比较少的研究印度语言文学的专家,他精通梵文,比梵文更重要的是,他精通一种稀有的文字——吐火罗文,这个文字中国没有第二个人像他这样有所了解。而在世界上据说也没有几个人。

下一页:人们说季羡林的去世是中国20世纪老知识分子时代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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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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