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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离开和台湾相声艺术的覆灭

2012年08月29日 16:35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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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翊纲:与宋少卿合作完全是一场“孽缘”

解说:初回台湾的赖声川在,刚成立不久的国立艺术学院戏剧系当老师,此时的台湾,经济飞速发展,但剧场文化却贫瘠如同荒漠,赖声川上课没有教材也缺乏本土的案例,他就与学生们一起搞创作,一群热爱戏剧的年轻人聚在一起,为一部戏群力群策,一边创作剧本一边排演,他们称这种方式为“即兴创作”。台湾的第一批戏剧人就在这样资源匮乏的环境下成长起来。

冯翊纲:那一个刚刚从美国回来的一个教剧场史的教授,然后弄了一个这样的戏,然后这样的学生跟着老师,一玩儿玩儿了二十年。

解说:当冯翊纲已经在大学跟着老师赖声川玩儿戏剧时,小他三岁的宋少卿正在遭受大学联考的折磨,自小就嘴皮子利索,喜欢说学逗唱的宋少卿,正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他的父亲希望他考军校,就在犹豫彷徨之际,他遇到了冯翊纲。

宋少卿:那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所以碰到学长冯翊纲冯老师,是我亦师亦友的好学长好朋友。

冯翊纲:我跟着朋友们一块在公园里面,街头演出,他(宋少卿)翘课,他准备参加考试了,我们叫大考(高考),他大考还没到,翘课,不在补习班待着偷偷跑出来看街头表演,他觉得我的表演不错跑来叫我叫学长。

宋少卿:你好,刚刚我有听你说相声,你说的那段你说得还可以,我是谁啊,那时候他已经是大学三年级,毕竟接受过已经开始接受戏剧训练了,我高中才刚要毕业,我说你演得还可以。

冯翊纲:跑来跟我攀谈有点懒得理他。

宋少卿:有一天我问就他说我想考戏剧系,我决定了,那你觉得文化大学戏剧系好,还是艺专,艺术专科学校戏剧系好,他说有个学校叫艺术学院比较好,就是后来我们共同的学校。

解说:他们共同的学校是当时刚刚成立不久的国立艺术学院,冯翊纲第三届,宋少卿第六届,赖声川是他们的老师,自1985年,《那一夜我们说相声》救活了台湾相声之后,赖声川将他的工作重心转移到整个台湾剧场文化的复兴与拓展,但他的两位喜爱相声艺术的年轻学生,却深受老师的影响,并彻底决定了他们的事业发展轨迹。

宋少卿:瓦舍是剧场的名字,剧场的称呼,宋代剧场的称呼,所以我们就叫相声瓦舍,那个时候的“相”指的是肢体相貌,“声”是声音,借相声这个表演艺术的词用过来,扩大了“相声瓦舍”然后我们就用这个名字来作为我们的节目,两个人站上去就说了。

冯翊纲:我们相声瓦舍的第一场活动,1988年4月。

解说:从1988年起相声瓦舍正式成立,到冯翊纲、宋少卿相继大学毕业,相声瓦舍也走出校园,走进小剧场,走进专业表演场地,从每天10分钟的表演到每年上百场的演出,发展的粉丝越来越多,“在剧场里听相声”的概念逐渐在台湾生根发芽,而冯宋两人的“孽缘”也就从此“剪不断理还乱”了。

冯翊纲:从我真正相信的信仰来说,因果嘛,那应该不止是这一辈子的因果,你说就他(宋少卿)这样一个品德的人,我要忍耐他,要忍耐到什么时候啊,是不是,可是我现在已经进入到一个新的境界了,我没有在忍耐他,就这样吧,这个真的是比很多夫妻的那种谅解都要宽容,奇怪了宋少卿跟我,怎么会是一个夫妻谅解关系呢。

姜楠:相声瓦舍在演出前会要求观众把手机调到静音,如果在演出过程中,观众席传出手机铃声,他们会中止演出,静默一分钟,对传出手机铃声的方向行注目礼,此情此景想来也让人觉得十分尴尬,但即便如此,相声瓦舍仍然被称为台湾年轻人心目中最具号召力的相声社团,因为他们不单单是在迎合观众的审美乐趣,他们还用切实的行动,引导一代人的观剧习惯,艺术是需要尊重的。

解说:吴兆南时代的台湾相声大多还只停留在录音带上,自80年代,《那一夜我们说相声》使相声艺术重生,新一代的戏剧人逐步使台湾相声发展出其独有的风貌,区别于传统相声的一桌两椅,他们将相声加入了更多剧场元素,并称之为“相声剧”。

宋少卿:我们也是相声啊,相声剧,当被这样子列出来了以后,还不是踩在相声两个字上加个剧吗?反而我倒觉得大家所谓的相声剧是因为我们多加了剧场更多的元素,既然现在时代进步了,以前的剧场的形态是,大家可以在底下喝茶嗑瓜子茶馆的形态,现在既然,以前因为那时候没有剧场,现在既然有了剧场,有了那么多的灯光,有了舞台有了布景可以做设计,为什么不让大家进剧场来看相声呢,而且把这些元素加在里面,让它更丰富。

解说:相声瓦舍成立至今已有24年,在24年的磨合过程中,冯宋二人如今已经有了相对明确的分工,冯翊纲负责剧本创作,宋少卿在剧本创作完成后再参与进来,为剧本加入个人特色,使其“瓦舍”的招牌更加鲜明,冯翊纲具有强大的文史功底,上下五千年,纵横几万里,信手拈来,浑然一体,使瓦舍的相声作品,散发着浓浓的传统文化的味道,同时又挠到时代的痒处,宋少卿的表演生动活泼,插科打诨,多年的合作使他能迅速接受冯翊纲传递的讯息,并将冯翊纲的构思极为具像地呈现在舞台上,但就是这对台上配合默契的黄金搭档,台下的性格和生活方式却南辕北辙,完全不合拍,冯翊纲极为无奈地称他与宋少卿的合作完全是一场“孽缘”。

冯翊纲:我跟少卿要是夫妻早离了吧,夫妻被迫要朝夕相处,否则你怎么叫夫妻呢,所以逼着不能朝夕相处的人朝夕相处最后要离掉,可是少卿跟我们没有朝夕相处,我们排戏的时候在一起就可以,看不顺眼就可以了。

宋少卿:因为冯翊纲八点半开始想睡,九点想要爬到床上,九点半就睡着的人,我是越夜越美丽,怎么一块喝(酒),没办法喝(酒),可是他早上起床读书写字,可是在那个时候我刚好吸收完了日月精华,我准备要睡觉了,那怎么能对得上。

冯翊纲:他对于他生活上的兴趣远高于他对于这份工作的热爱,我看是这样子,话又说回来了,他如果不热爱他的生活,恐怕也没这么好的舞台上的呈现,这又是相称的。

姜楠:“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帅一怪”这是宋少卿对他和冯翊纲的戏虐介绍,也正是这么两个生活习惯,工作方式、性格脾气都南辕北辙的欢喜冤家,对艺术却有着一致的追求,他们要为时代留下戏剧情怀,为戏剧注入相声元素,也为相声增加文化的含量。

解说:如今相声瓦舍在台湾已经成为重要的文化现象,每年200多场演出,吸引了台湾几万人进剧场听相声,中学教材以相声瓦舍为例介绍相声艺术,外国人到台湾学汉语的教材用的也是相声瓦舍的段子,他们还把每年近六成的演出设定在校园,培养着新一代的相声观众,也成为在“80后”中最具影响力的相声团体。

宋少卿:不是没有竞争,是因为只有我们在演啊,没有其他的团在演。

冯翊纲:我一直这样形容,台湾容得下三个相声瓦舍,可是只有一个,你看我们以三倍的忙碌在那边运作。

解说:2011年8月,赖声川将其“说相声”系列的最新作品《旅途中说相声》首次搬上内地舞台,由冯翊纲和金马影帝屈中恒主演,票房火爆,四个多月后,沿着导师的足迹,冯翊纲与搭档宋少卿将其“相声瓦舍”的代表作《东厂仅一位》,在北京上海两地演出4场,过去内地观众只能在网络上欣赏的台湾相声,离我们终于不再遥远。

宋少卿:时代一直在进步,我一直在想,艺术是有生命的,有生命的东西它会生也会死,所以在有生之年你一直丰富你自己不是更好,而当有一天这个艺术形态走不下去了会死就让它死没有关系,因为后面还会有人,他有一天突然突发奇想,或者他觉得他小时候好像看过有一个东西叫相声,所以我现在,现在相声没了,所以现在我觉得我有个办法,我来重新创造一个新的相声不也就如此,何必要分那个一样或不一样,而且我们也是踩在对口单口群口的基础上,也以语言的精炼度,跟台词的设计为主,这不就相声的精神。

姜楠:随着近些年越来越多的台湾剧团,比如赖声川的表演工作坊,林怀民的云门舞集,梁志民的台湾果陀剧场等,相继拓展内地市场,相声瓦舍也追寻着前辈的步伐,登上了内地的舞台,他们坦言此番前来是一场试水之旅,如果受欢迎他们还会再来,那么从他们北京上海两地的票房火爆场面来看,也许过不了多久,内地更多城市地观众也都能亲临现场,感受台湾相声的魅力与乐趣了,我们期待在内地的舞台上看到更多类别的艺术表演形式。

[责任编辑:袁鑫] 标签:台湾相声 宋少卿 德云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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