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于轼:中国政治改革大小 决定未来经济前景
解说:茅于轼认为,穷人在市场上是缺乏自由的,而提高收入,是穷人在市场上获得更多自由的必要条件,中国在这方面有了特别重大的进步,如果中国的贫富差距能够继续缩小,这个进步会更显着,全世界也一样。
刘芳:虽然弗里德曼的自由经济学派,虽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但不可否认,自从2008年金融海啸以来,面对全世界贫富差距,剪刀差的不断扩大,高度市场化的一些政策也引起的相当多一部分经济学家的指责,贫富差距的扩大是个全球性的现象,具体该怎样应对,其实各国政府到现在依然没有找到什么灵丹妙药,而中国面临的情况,其实要比欧美更加复杂,因为中国依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在经济快速发展的过程中,贫富差距会让人感到格外的敏感,而越是发展快速的国家,其实也更加需要所谓的垂直流动性。
与弗里德曼一样,茅于轼也一贯推崇经济制度的市场化,但是他不讳言,市场制度并非是全能的,对于中国改革面临的现实难题他又做着怎样的思考?广告之后我们继续一起来聆听。多年来,茅于轼一直坚持,推动市场经济改革的对话与思考,他判断一项改革是否成功的标准很简单,就是看有关政策是否向着市场经济方向行进,同时茅于轼作为小额贷款最早的实验者,对于当今中国的金融业改革的感触也特别深刻,他认为今天的中国金融行业既没效率,也不公平,应该放手让民间金融去创造财富,以中国过去的经验改革一旦遇到难题,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政府应该如何救市?
很少有人想着迎着难题而上,进行制度上的变革,对于这样的惯性思维,茅于轼认为有两个原因,一是政府天生就有扩张权力的冲动,二是因为普通的民众不懂经济学,在茅于轼看来,类似限购或者是保障房的政策就是普通民众不懂经济学最好的体现,限购是侵犯货币的产权,是限制过货币的购买力,也就是说限购其实在中国是违宪的,而保障房则补贴了那些并不是穷人的一部分人,茅于轼的很多言论时常会在风口浪尖上,一方面因为作为一名公众经济学家他特别敢言,而另一方面更因为他所感兴趣的话题,通常本身就具有争议性,比如说有人批评茅于轼就为富人说话,也有人说他盲目的鼓吹市场经济。而事实上,围绕着茅于轼种种的争议,也可以说得上是转型中的中国经济政策的一个缩影。
解说:茅于轼看问题,总是带着辩证的观点,这与他的人生阅历有关,茅于轼的父亲是中国着名铁道机械专家矛以新,伯父是着名桥梁专家矛以升,也因此他考入了上海交通大学机械系,主攻铁道机车,文革中他被发配到山西农村改造,经过12年的劳动实践和潜心研究,他在1979年推导出择优分配原理,后来他参加了美国经济学家克莱因,在北京的计量经济学研讨班,正式接触现代经济学,1985年他写出择优分配原理,经济学和它的数理基础,被认为是重新构造了微观经济学的整体架构,也奠定了他作为经济学家的地位。
刘芳:很多评论都说,今天的中国改革三十年过去了之后,容易改革的内容,我们已经先行做了很多的事情了,接下来的三十年,会是改到我们很难改的一些内容,您同意这样的说法吗?
中国发展需要有一个新的思想解放
茅于轼:也不完全是这样,其实我们走了几步,非常难改革的问题,我们都克服了,现在新的问题不是说容易改的都改掉了,难改的改不了,而是新出现了新的问题,特权,经济和政治的特遣,妨碍了垂直流动性,你底下人很难上去,从前这种机会很多,现在这种机会减少了,这是新发现的问题,不是说过去已经有了,现在不容易改,这是新发现的问题,过去没有利益集团的,三十年以前没有利益集团,现在有很明显的利益集团,这就是改革进一步的障碍之所在。
解说:茅于轼一贯推崇经济制度的市场化,但也不讳言,市场制度并非全能,他说中国过去三十年的成功,就在于引入了市场机制和政府主导,两者初看有点矛盾,其实不然,他解释说,市场经济制度自19世纪建立,200多年来创造了巨大的社会财富,但市场也有无法解决的问题,比如收入分配和环保。茅于轼认为,全球正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当市场经济越来越成功的同时,也会给非市场领域带来越来越多的问题,对中国来说尤其如此。
茅于轼:改革的问题非常复杂,而且它是错综交叉的,不是说解决一个问题就行了,你解决这个问题还跟那个问题联系在一起了,很错综复杂的问题,但是它里头的最根本的问题呢,我觉得还是在政治方面,需要有一个新的思想解放,就跟三十年以前,邓小平领导大家解放思想,把过去的一套东西丢掉了,我们还需要有,一个解放思想的过程,要有一个焕发出,一种创造性的气氛。
刘芳:这种气氛现在存在吗?
茅于轼:这种气氛我觉得,主要来自政治和经济的既得利益,所以我们能感觉到,比如说言论自由,这个比过去强多了,但是跟发达国家比还有差距。
解说:公有制为主,取消特权,公平竞争,开放金融市场这些都是中国改革要解决的大事,难事,但是茅于轼又认为,这些事情之所以称之为大事难事,是因为解决方案与某些政府部门的利益相冲突。
茅于轼:最基本的问题,在经济上和政治相关的,就是不能坚持公有制为主,如果这一条不放开,改革进行不了,我们改革成功不是因为坚持了公有制,恰好是引进了私有制,还有什么理由要在宪法上写着,要以公有制为主呢?所以这一条不改的话,讲什么税收是次要的问题,而这一条很难改,因为现在的既得利益,很多靠垄断得到巨大财富的这些集团都是国有的,国家对于这些东西是非常模糊的,它不像过去国有企业都赔钱,把它卖掉算了,关掉算了。现在国有企业赚了好多钱,舍不得把它关掉。
刘芳:说到金融业的垄断,还有金融业的一个不合理的现象,最近也有在一些开放民间金融的试点,比如说在温州,对于这样的政策您看好吗?
茅于轼:这个是说明了,现在中央政府关心金融业的效率问题,但是是不是有很大胆的改革,我觉得现在还看不出来,现在有些小改小革,我觉得没有解决根本问题,根本问题就是要让私营资本进入主导着自主金融领域,而不是吸收私人资本,还是你国家在做,你把老百姓的钱拿来了,让你来干,这个不行让他自己干,他自己的钱他自己干,这是金融业的基本的改革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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