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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奇迹》完美收官 现场文字实录


来源:凤凰卫视

嘉宾:如果你不能成为山顶上的高松,那就当山谷里的小树吧,但要当西边最好的小树。 嘉宾:如果你不能成为一棵大树,那就当丛小灌木,如果你不能成为一丛小灌木,那就当一片小草地。 嘉宾:如果你不能是一枝香樟,

封新城:你这么大还有那么小的孩子?

阿忆:我40岁生日那天生了一个孩子

封新城:真的?

阿忆:对,跟我同一天生的。  

李鸣:阿忆兄的这个是我特别希望,一儿一女。

阿忆:这个现在说是老二。

封新城:你们家里是不是由老婆来决定他们学什么?

阿忆:老婆决定。

封新城:如果是这样的话。

阿忆:如果是我的话。

封新城:那就是肯定的了,我告诉你我女儿1993年的,她是这样的。

李鸣:封潇潇同学吗?

封新城:对,封潇潇,是一大美女。

阿忆:是不是还有老二叫易水寒。

封新城:她妈让她学的,从艺术体操到什么这琴那钢琴什么的,她现在她说我一个也不会了。

阿忆:她有她喜欢的东西吗?

封新城:她不喜欢这些玩意儿。

阿忆:她什么都不喜欢?

封新城:对,不乐意,她就喜欢玩儿。我觉得我做了一件最好的事,我就特别喜欢带她去玩儿,从三亚什么丽江什么张家界,都是她在五六岁的时候我就带着她跑,去玩儿。所以她现在是一个旅游的爱好者,当然那个五星级酒店她五六岁的时候就整天在里边晃了,所以她的品味很高的。

阿忆:四星不住。

封新城:不是,就是说她是完全清楚什么是好东西,所以她最后她在美国学的就叫时尚管理,在这之前,以前一年她要学传媒,我说中国哪有传媒,再说女孩合适吗?就是苦口婆心、谆谆教导没用,一年以后她自己选了时尚管理,你看挺好嘛。在这里面你看信息是这样的,一个咱爸妈决定学那些东西全白搭了,当然乐子嘛也没关系,就说你别练得太多了,占用他的玩乐时间,这个还是要注意的嘛。他明明哭了,你还让人家去弹钢琴,这属于虐待了是不是?  

阿忆:这不她妈妈的决定。

封新城:我觉得这不好,但是女人就很盲目去做则个这个抉择的,就别人家都学了我们家气质高雅不学又不行了。

阿忆:他最关键是坚信我现在对他狠一点,日后过二十年他因为有了这些技能一定会看些我的。

封新城:一个女孩那么狠干嘛,女孩不要那么狠。

李鸣:所以我特别感兴趣,封潇潇同学后来长大了之后,不是小时候也学了嘛,她自己怎么看她原来学的那些东西?

封新城:就是说白学了,她自己都说,那是什么时候我都忘了,学那什么玩意儿。

李鸣:但当时您也觉得大家都学。

封新城:我觉得要不跟她妈吵,我不愿意,我觉得这钱肯定白花,你想我批判的那种东西是我自己要身体力行的,我真觉得没用。当然她那手不错,我说不一定每个人都要有很好的。

李鸣:都得郎朗。

封新城:气质高雅都要去弹一下钢琴,那我现在我女儿你看她不用穿高跟鞋走路或怎么样,她买的衣服也都很便宜但是得体,那说明什么,就说这个过程中你给她的认知多,而且在这方面她有天赋,那她就行,所以很舒服。现在就是她在时尚管理这个领域里,那她就可以做成她喜欢的事。

李鸣:那您两位呢?您培养了一个气质高雅的美女,您是一儿一女。

封新城:男的就揍,女儿就哄。

阿忆:我都不舍得揍。

李鸣:但是我觉得刚才我问到说您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精英吗,二位异口同声,不,不。

阿忆:我们的理由肯定不一样。

李鸣:对,能不能给个理由。

阿忆:他们讲的是自由,我讲的是那个精英的时代过去了,未来的时代不需要这个小圈子不需要这个阶层。

李鸣:封兄呢,您当时为什么不?

封新城:我觉得就是他自然而然会长成他本来的样子,而且不是你希不希望的,就是说我觉得是这样的,就说你父亲母亲能够达到这个世界的什么高度,对孩子们是有影响的。当然比如说我的父母在那样的一个年代,80年代可能是比较底层的,我是长白山区里一个小镇的一个家庭,一个工人家庭。那你在80年代这样一个,和90年代中国快速增长期里,你可能还有一个通道到达了一个相对的一个位置,一个社会阶层。那么对于你的这些后面的孩子,他们会是什么情况呢?首先一个情况就是如果你足够的在这个教育过程当中给他提供了,那他不会下滑得很厉害。那么另外如果要是跟我同龄的这样一些更广大的中国人,他可能没有上升通道了,是不是很多大学毕业以后就没有工作了,这样的情况都多了。那还有互联网嘛,互联网不止是提供信息教育,甚至在电商的这样一个领域,还会给每个人提供一个卖东西的可能性。我觉得这个就是变成一种公平了,就是一个新的公平,而你能找到东西来卖。

李鸣:刚才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说中国现在有没有精英,这两位高度一致,二位认为没有。这个其实我想我和大家也都很感兴趣,能不能给解释一下?

阿忆:你说没有的时候就是不是带着悲哀?

李鸣:不不不。

阿忆:我说没有是带着喜悦。

封新城:我说没有是说。

阿忆:过去的精英那么伟大,现在都没有了。

封新城:是,我可能跟大众认知的精英两个字指向不同,比如他们认为是政治精英,我就嗤之以鼻了,我就会嗤之以鼻。就是我觉得在这样一个国家里,谈政治精英的时候他是很可笑的,因为他不是同时谈其他的精英,好像似乎只能他们来去获得这样的词汇。我内心充满了对正常社会的向往,而这种正常社会它像我理解为好像一个田园牧歌的,那倒不是。正常的社会可能就是一个,就是大家熟知的,有街巷有城市的喧嚣,那主要还是人际关系的这种正常。所以在中国在一个人口众多,又有很多的文化缺陷的国家里,谈一些东西的时候实际上是它有一种跑题的那种危险。就像我们把它称作这个词是个单独的成功的策词,可是为什么新中还为什么你说有一种毒药叫成功呢?那是因为确实成功学害了多少人呢,它就走向了一种偏的东西。但是追求美好的生活,正如习总说得那样,追求美好的生活是每个人的愿望,也应该是某政党各个政党政府对人民的那种承诺。追求美好生活是否就等于成为精英呢?应该不是吧。

阿忆:你是这么想的。

封新城:我没绕你啊。

阿忆:我是觉得未来的社会从现在就开始了,未来的社会它更像我们原来理想当中的贫民社会。所以在未来这个贫民社会当中,不需要原来已经雄霸了几个世纪的那么一个精英经层。我们很多知识可以取自于那些非政治精英,非文化精英,非科技精英,从那直接获得我们生活的经验和知识领域当然的常识,用不着要一小撮人叫精英,用他们来给我们传授这些知识,甚至规范了我们的人生,用不着。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中国就已经开始缺失精英了,挺好。而且我们看看那些在社会进程上,最于我们中国的那些国家,实际他们的精英也都淡化了,就像当年我们说的德国说的法国,有一些根本就无法逾越的人物,现在你找找法国社会当代社会当代德国,还能找到什么有几个人像当年的那样的精英,找不到了,这是好事,不是坏事。

李鸣:未来的走向不管贫民社会也罢,叫市民社会也罢,它可能就把每个人如果能够充分地推向到成为一个完善的丰满的一个人,这就更像我们今天这个标题,我是奇迹,每个人都成自己的奇迹。

阿忆:就是最主要的是当年有这么一个精英的,实际真是统治阶级他要树立种种模范,这种模范有共同性,所以你如果照这个模范去做,我社会就稳定,所有的人的人生都跟他是一样的。现在我们用不着。

李鸣:我再请两位给现场尤其是当老师的人,必须要给个说法,咱刚才有一个问题,说未来精英的养成靠学校教育吗?这个学校是我加上的,因为本来这个教育如果往大了一说它就泛了,这个题就不好有答案了。在场的我知道咱是有老师有校长的,两位能不能给人家一个说法,为什么你们都坚定地说不?

阿忆:首先我还是那个意思,未来不需要精英。未来只需要各类优秀人才,他的范围要比原来精英的人数大好多,充斥在各个领域当中,只要是杰出人才就可以。所以我们的教育甭管是基础教育中等教育还是高等教育,能培养出各类杰出人才就行,用不着再在人才当中,找一小撮来影响民族思想的那些人叫做精英,用不着。

封新城:我还是继续欢呼互联网的出现吧,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平等,互联网会告诉你。互联网以前的人会觉得那是年轻人的世界,对不起,现在它也可能是暖老年人用的更欢的一个东西。那现在它已经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变成手机人,就我们先有手机才有我们的人了,这也就物化的很厉害。但是互联网对中国的意义太重大了,可能中国在跟这个世界上很多社会进程的很多科没,可能通过互联网去补了这一科。甚至由于互联网跟中国人的这种紧密关系,甚至很多互联网的规则有中国人来创。这是我觉得为互联网而欢呼的,我说在这样一个互联网时代,学校教育也好或者是家庭教育也好,应该说你应该清楚,它应该退后一点,应该搞清楚这个关系,你不是一定要通过你努力才能锻造出某种钢来,不是了。互联网已经整个笼罩了人类的生活,互联网不是虚拟的,互联网就是现实,这就是今天的我们孩子未来成长的一种土壤,他们是原住民们,他的土壤就叫互联网,所以不能太把你那个教育当成唯一的教育。

阿忆:我有一个想法,听你这么一讲。我是在大学里面讲课非常好的老师,当然北大的多数老师讲课都非常不好的,都是非常不好的。像我这样讲课好的老师不超过5%,所以这十年的教学当中,前几年我是觉得特别舒服,因为所有的人上课的时候都抻着脖子听我课,不停的在笑,本人讲课挺有意思,大家经常笑。但是越到近些年,我的感觉就不好,近些年随着手机和上网电脑的出现,他们把这个带到教室里,我是一个个人,我在一个封闭的小空间里面讲有限的故事,跟他通过互联网越出教室的隔墙,连接到广大的世界比起来,我怎么也不能超过他。所以会有半个班的人低头,而且低头的这个比例会越来越大。我逐渐觉得这教学非常没意思了,直到我听说互联网当中一种新的教学模式叫慕课,我觉得这个慕课很有可能会改变我们传统的各种等级的教学和完全颠覆我们。所以有一种说法说再过二十年,可能美国排名在前五十名的大学,可能这种实体大学不存在了,有这种可能。

李鸣:您现在是生活方式研究院,其实我后边的问题就想问问生活方式,我记得您说过一句话,说《新周刊》不记录中国的改变,《新周刊》记录中国人心的改变。所以我想在您所研究的这种生活方式的变化当中,您看到的现在和未来是怎样的?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同样想提给阿忆兄,这其实是两位作为资深的媒体人和学者,我想要提出的一个问题。

阿忆:我们看见今天这四位,就能看见中国的百态了。但是讲的最短的那个最让我感到希望,不止是因为他年轻。

封新城:因为他的这个自信,真的不是他年轻的莽撞带来的,这个我们当年是由于年轻血上头可以莽撞。他现在真的是在互联网中,这样像出水芙蓉一样,带着互联网的水分出来的,是不一样的一群人。所以我命名90后是这么命名的,他们不是另一代人,他们是另一种人。所以就是很重要的,这就是我看到希望的地方。

阿忆:就跟上一代没什么关系。

封新城:没关系。

阿忆:是另外一批人。

封新城:对,你不过就是提供身体成长的温床,但是他基因可以借此可以产生突变,可以因互联网而突变。

阿忆:我对中国人的生活现状以及未来的生活,没有太多的研究。我就是通过历史的学习,我不学习各种悲观的判断。因为你知道整个中国两三前年的历史当中,有特别黑暗的时候,甚至特别黑暗的时候持续了一二百年,那一二百年要比现在不知道差多远。那个时候一定也有人想过,我们中国有完蛋了,那实际上中国也没完蛋,而且后面有好几个时代都比那个黑暗时代不知道强多少倍,所以我坚信未来一定会比现在还好。

李鸣:两位今天参与了这个活动,听到了前面嘉宾的分享,咱们也做了一个对话。在这个过程里面,这是我在实话实说学到的,两位觉得我没有问到的,但是您最想说的我觉得两位,或者我问到了,您还觉得需要再说的,最后我觉得我们各自的两位的一次表达,然后一会儿我们就进入互动环节了。

阿忆:就一句话,不要规范,每个人设计自己的人生。

封新城:那我还是重复《新周刊》那句话,那是我很得利的一句名言“有一种毒药叫成功”,别吃毒药哦。

李鸣:好,感谢二位,二位先台下就座,我们后边有一个短暂的互动的环节,我们的观众问到了谁,问到了谁呢我们再请哪位嘉宾再上来,而且我们今天准确了礼物,来把礼物给我一本。就是今天大家在我们第二个VCR里边看到的,《说给孩子》几十位名人几十位普通人说给自己孩子的话,一句真话,一会儿提问的观众我们可以给大家送一本书。那现在由哪位,我最先看到您,这位先生,麦我看请我们的工作人员大家传递一下。一会儿被问到的嘉宾,大家还是上来说吧,这样说起来最帅最有劲儿。

观众提问:没有,今天我过来首先我要澄清一下,我是本着方励老师来的。因为什么呢?我看过方励老师的一些视频,包括和教授易小星的访谈,然后包括一些其他的节目,当然还有一个在网上流传很广的大家说所谓看了那个视频之后,有99%的人就辞职了,然后那样的一个视频。然后我就是受到方励老师个人魅力的影响今天才过来,然后也听了很多大家分享的故事,觉得特别有收获。然后刚才大家讲到了包括经济、政治、文化,讲到了教育讲到梦想,讲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可能大家来了,每个人都感触,然后每个人可能也都了有收获。然后我想问到的问题是,我们包括今天来了好多80、90后,我们现代包括刚才老师讲到互联网的这个问题,因为中国现在迎来了一个互联网的时代,这个时代很多信息化,迎来了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然后我们接触的好多信息可能都来自于网络,然后这些信息里边,当然大多数大部分是好的,然后我们接触的是好的,但是也有一部分,不乏有一部分这些信息可能是糟粕的不好的,我把这些东西归类为病态,就是我觉得我们80后,90后现在接触的信息里边,有一部分是病态的。所以我想问的问题就是,我们这一代人遇到这种病态的信息,这个社会里边病态的东西,我们怎么去规避,然后对我们这一代人有什么影响,然后哪位老师觉得可以回答我这个问题。

李鸣:我可以帮您邀请老方来回答。

观众:那最好。

方励:还是那个话,任何时候垃圾都在周边,任何时候什么眼光谗言都在你身边,不是光今天信息时代,信息时代是从移动终端你的电脑上看来的,平常胡同里边大杂院里边左邻右舍全是,连自己家里都是。其实我就永远跟大家讲,老把自己给忘了老听别人说什么,听这里边,别老抻着耳朵听别人在说什么,经常听听这儿想什么,这儿感受的是什么,对自己好一点,你就会有选择,我就这个回答。能满意吗?

观众:能能能,非常谢谢方老师。

观众提问:首先非常幸运,觉得可以听到六位嘉宾的分享,然后我的问题也是想就是提给方励方老师的,不好意思。我得知新片《万物生长》五一的时候会上是吧?然后我就一系列的问题想提,现在我就简短的提三个,第一个就是万物生长现在有送审吗?然后如果送审了的话,请问我记得里面有一个柳青她是范冰冰演的,范冰冰送审了的话她被剪成了武大头了吗?第三个问题就是还想问一下,如果没有送审的话,您遇到了就是广电总局给您提的各种各样的意见,下一步您想做的是任性还是妥协?谢谢。

方励:谢谢大家,既然大家提到了《万物生长》,其实今天我跟节目组还说过,我刚才一兴奋给忘了,我今天在座所有的观众我会送你们大家,我通过节目组一人一张电影票《万物生长》,好,回答第一个问题是我们《万物生长》的初剪版,李玉导演主剪的,还有两个剪辑师。我们是在上周二剪定的一个送审版,已经送审了。那么到今天为止还没有听到回复,当然已经学会怎么打仗,所以我们在送审之前的一个礼拜,我自己已经亲自去了北京广电局,因为以前我不认识北京局的认识总局的,已经跟广电局的局长电影处的两位处长还有工作人员全部见了面,大家承诺会全力配合,所以我估计因为我已经变成我自己的电影局了,所以知道怎么打这仗了,所以第二肯定范冰冰没有大头,肯定没有大头,这是肯定的。然后第三个问题,就未来其实还是刚才讲的,不是妥协,我觉得是什么呢?在我们非常有限的空间里面,就所谓政治审查,内容审查,在有限的空间里面,我们能不能有更多的智慧给关于分享更好看的电影,而不是说简单的对抗,也不是简单的妥协,而是用智慧,用不同的方式来呈现。比如说为什么会有大头呢,这儿露多了呗,这儿露多的目的是想性感,可是性感是有多种方式的,我能不能回答完了你的问题。

观众:可以可以,谢谢方老师。

李鸣:举手的这么多,我们给前排一个机会。

观众提问:我回到咱们今天这个主题,我是奇迹,我是方励老师和薛来的粉丝。我有一个问题,同时问他们俩,我觉得方励老师像是你们俩年龄应该相差有40岁左右,我觉得方励老师是40年前的薛来,薛来40之后可能也会成为方励老师这样。就是我觉得在他们的教育背景当中,都不仅仅是在国内的文化当中教育出来的。因为我是一个接近2岁的孩子的妈妈,我特别想问的是在你们的成长过程当中,父母对于你们的教育,父母对于你们的影响是怎样的,也想问问,我不太了解方励老师有没有孩子,如果方励老师有孩子,你对你自己的孩子是怎样影响和教育的?

薛来:其实我的爸爸妈妈很早就离婚了,所以我是跟着妈妈长大的。我妈妈是一个单亲妈妈,然后就是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是我们的冰箱到了月底里面可能就只有几个面包一瓶牛奶这样,非常的穷。所以很多时候我的妈妈没有给我讲过什么大的道理,也没有因为什么样的问题去惩罚过我。像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差她从来都没有管过我。但是我的妈妈做就是给我,她真的是榜样教育。什么样的事情她都是身体力行,她自己做得非常非常的好,然后我看在眼里,心里很疼她,我就想向她学。所以这是我的妈妈在我人生中扮演的最大的角色,是榜样,是role model。

方励:特别不幸,我的经历跟他几乎一模一样,就基本上也是虽然我的父母没有像薛来的父母,他们没有离过婚,但因为我的父亲是20年特务嫌疑,所以是被整的死去活来。所以文革家被抄两次,我基本上就自己在家里做大。但父母对的影响跟薛来讲的一模一样,我从两岁半就进全托幼儿园,住校一直住到小学毕业,刚一回家家就被抄了,就自己在家里大闹天宫了。所以一直很皮实是个野孩子,但是跟薛来讲的一模一样,父母对自己的影响不是直接的教育,是完完全全role model的这种影响。比如说我的外在我的习惯完全就是我爹,但我内心的感觉完全就是我母亲,其实父母没有给我讲过任何道理,没有跟我任何教育,所以我现在自己两个孩子,一个在南加拿大我女儿大二,一个儿子在森纳瑞,然后是大三。我从小到大没有教育过孩子,永远我们提的就是我跟我老婆有议约,在孩子面前不要有任何是非讲别人的,在孩子面前不要提任何关于钱,我们就看着他们,让他们健康安全就够了,偶尔如果孩子们有问题问我们,我们告诉他们。所以我最近跟我们所有的家长孩子都讲,孩子太聪明了,他天天都在观察,天天都在学习,我们只要有一点距离,但是孩子一直在观察我们父母,我们的一举一动孩子们全部看在眼里的,说多了一点用都没有。

观众:因为你们两位都是说,就是包括方老师刚才特别提到了好几次说,跟着你的心走,就是你们一直在跟着自己的心走,那么你们找到了你们自己,我就想问问你们是在什么年龄段的时候开始意识到这一点,并且找到自己的?

薛来:其实我在长大的过程中,有一阵子对自己对于我是谁非常非常的不确定。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同性恋,因为喜欢穿妈妈的睡衣,这些是很奇怪的一些东西,就是这是一个寻找自我的过程。我觉得每一个人可能都是一个不断地在跟自己作斗争,最后形成了一个矛盾的集合体,可能你表面上看到的是我这个人,但是底下是上千上万个相互冲突的过程,然后最后产生了这个表面现象。我认为就是也是因为我是跟着单亲妈妈长大的,所以很多时候就是生活里缺少一个爸爸,然后也没有这样的一个爸爸来教我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男人,合格的父亲,但是我觉得怎么说呢,就我自己而言我应该是进入青春期以后,这样的感觉尤其的明显,所以寻找自我的过程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方励:我跟做母亲的分享一下,我特别跟不同年龄的父母们谈孩子,经常跟他们谈,就是因为我体会太深了,因为我的记忆我的完整记忆不断篇,完全不断篇是从六岁半,一点都不断篇。然后断断续续从四岁以后,然后还记得从两岁,记得很多场面。就说小孩子那个记忆他太深了,就说其实我怎么找到自己,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是个男生调皮捣蛋。所以小的时候从9岁开始喜欢玩无线电,喜欢机械喜欢电子,这些爱好一下你就入迷,所有的零用钱都买了破铜烂铁,可能跟薛来差不多,都差不多,就当小孩子他自己有一种自己的爱好的时候,你做父母的彻底就不用担心了,他有他的世界,一定不要去干扰,一定是随他去,他会越走越入迷的。后来是因为文革,家被抄了父亲被关了,母亲被下放了,自己在家里持家了,我自己被周围的孩子孤立了,然后没有人跟我玩了,才走到了文学里面去,十年就砸在里面。但只要是说你的环境遭遇了一个逆境,你总会找到另外一个空间来调节自己,当然最后你彻底自由,当然就是我们说的看破红尘。其实就是在满22岁那一个月,一个芝麻大的事情,突然让我鹤立鸡群,芝麻大一件事,一百多双眼睛盯着我。我从小到大调皮捣蛋,有路不走要翻墙,要门不走要跳窗的人,怎么突然一下一百多双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有一个畏惧感,为这个畏惧感想了两个礼拜,突然一下就想明白了,我为谁活的,我为什么在乎别人看我,你怎么看我,你说我好说我赖,跟我有半毛关系吗?一点关系都没有。从此我这个眼球就自动虚焦,我想看谁看谁,目中无人。这个耳膜各种滤过去,我爱听什么听什么,全是信兆比比(音)的选择,完全这个信号处理。那不好听的啪过去了,好听的留住了,就专门捡好听的听,专门捡好看的看,就自由了。

[责任编辑:杨易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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