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炸弹轰炸日本国土 人道远征使中国空军广受赞誉

外籍人员掌控轰炸机   要挟中国政府索十万美元   

解说：由于马丁139WC轰炸机及该飞机的相关资料都掌握在第14中队外籍人员的手中，蒋介石外籍顾问端纳建议派一位外籍驾驶员李尔德上尉，担当人道远征驾机任务。

王晓华：当时蒋介石对自己的这个飞行员他心里还是没底的，所以因为美国飞机嘛，他想让美国人来帮忙，让李尔德飞到日本去，所以当时没想到这个李尔德，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10万美元。

萨苏（旅日作家）：要由中国付钱来做这件事情，一下子就把中国人给惹急了。因为中国这边想法是什么，中国人付钱到不是不可以的，但是这件事情本身，其实是中国提振自己国威的一件事情，我们本来也没有逼着你们外国人帮我们去做嘛，我们中国人可以自己做。

王晓华：所以这个时候这个徐焕升他就说，他手上有一部分这个马丁机的资料，他对马丁机比较了解，后来说他可以有这个能力飞，通过宋美龄然后跟蒋介石说，讲解是最后同意了。因为蒋介石对这个事也是比较慎重的。那个时候中国的那个财力那么差，一个重型飞机得多少钱呐。如果要是摔了或者没完成任务，那对中国的损失是非常大的。

解说：经过缜密部署，航空委员会决定把这个机密又危险的人道远征任务交给中国空军新编的神鹰中队的中队长徐焕升上尉。徐焕升自中央军官学校第六期毕业后，被选入中央航空学校，第一期受训，又后前往德国航空学校，意大利空军专科学校深造6年，学成回国后任航空教官，蒋介石专机驾驶员。接到轰炸任务后，如果把马丁飞机从外籍飞行员手中接过来，徐焕升还制定了一个计划。

唐学峰：徐焕升呢他就做了一定的化妆，他就穿一个长衫，因为他英文很好，所以他就在武汉那个飞机基地他就跟这个外籍人飞行员呐，就套近乎，想跟他们交朋友。好，然后在1938年的3月份呢，就中国空军就做了一个假的那个情报，就是有日本的飞机要飞过来，然后就要疏散这种飞机。徐焕升呢，就跟这些外籍飞行员呢一块上了这个飞机，飞机又飞到了成都。好，等那个外国的飞行员下去之后啊，好，徐焕升就叫地面的部队，就把那个飞机就全部保卫起来，不让外国人那个接收。

解说：第二天，当美籍飞行员返回机场后，徐焕升出示了有关证明，他已被任命为第12中队队长，并奉命接管马丁轰炸机。

萨苏：他亲自去跟这些外国的雇佣飞行航空兵啊，跟他们做了个解释。说为什么我们要拿走，因为这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事，我们要远征日本，所以很感谢你们。哈，坏了，你知道要跟君子讲理是很好，跟流氓讲不了道理的，他说完这个话之后呢，这些人突然发现得自己手头本来要拿到的十万美元，现在就不见了。于是有一个就吉鹏的，这个雇佣兵抄出手枪来，对着徐焕升就打，徐焕升很灵活就躲开了他的射击，就这样呢这个，这样就中国跟外国人争，中国人和外国人呢，为此还发生一场冲突。

解说：冲突过后，外籍队员们，自觉失去了要价的凭借，也只好接受遣送汉口的安排。航委会立即以作战不利，军纪涣散为由，解散了这支雇佣兵。第14队重新恢复为纯粹中国人的编制序列。接手飞机后，为保证任务的顺利完成，航委会又从飞行第8大队第19中队带来以佟彦博副队长为首的数名优秀飞行员，与先前到达成都的飞行员会合，成立特别轰炸中队。协助执行这次远征任务。另外还召集了蒋绍愚、苏光华等航校4期生。

2013年11月15日，摄制组一行在江苏江阴见到了苏光华的女儿苏婉，对于父亲的那次远征，苏婉的记忆也只是后来从执行远征任务之一的刘荣光那里听来的。

苏婉（苏光华之女）：他（苏光华）作为副驾驶，他飞行技术很好。他刘荣光来了也说，中国这个飞机它没有这个导航设备，现在无线电设备都没有，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简单的几架飞机，装着炸弹出去硬打的。所以在那个时候呢，经过这个很精密的培训，挑选了八个精英，就在那里培训。

张维：中国飞行员当时跨海飞行的能力是很差的，基本上没干过这个事情，所以在进行这次任务之前呢，飞行员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了一些长途飞行的训练，但基本呢，是陆地飞行训练。因为其时在飞行的过程当中当时的飞机呢比现在的飞机呢要难飞得多。能否找到目的地，关键看领航员。领航员呢就得把地图上的，还有一些情报获得的包括好多什么什么什么，那个著名地标啊，什么这些东西他要烂熟于心。比如说我飞到什么位置，噢，这个山东最高的泰山，那这个点是什么回事，他要清楚泰山跟这个胶东半岛的这个关系他要很清楚。所以呢，中国的领航很显然，这个地理学得很好，他把这些地标都搞得很清楚。然后天文也学得不错，对这个星象的关系呀，都搞得很清楚，所以呢，能准确地带领他的飞机进行飞行。

解说：由徐焕升为正驾驶员，驾驶编号为1403的长机，佟彦博驾驶编号为1404的僚机，计划在五月中旬选择一天月夜执行远征任务。同时执行此次远征任务的还有苏光华、刘荣光、蒋绍愚、雷天眷、吴积冲、陈光门等人。

陈晓楠：由于当时技术条件的限制，对日本轰炸必须要选择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 才能够供飞行员依靠目视飞行、导航并发现地面目标。所以远征机组的成员都在期盼着一个好天气，但是五月间，正直长江流域的梅雨季节，气候变化莫测。徐焕升干脆直接飞赴前线基地宁波，从当地观察推测东海洋气候的变化。

纸片炸弹轰炸日本  国际社会普遍好评

1938年5月13号，蒋介石亲临武昌南湖机场，召集远征队组员八人关切训勉，死有重如泰山轻如鸿毛之别，为国牺牲是光荣的，无论成功成仁，决不辜负你们。六天后的5月19号，依照农历月亮将转入下弦，就要进入夜间飞行所需亮度的最低限，大家正在着急的时候，下午两点航委会突然接到了徐焕升从宁波前沿发回的电报，请示立即执行任务。留在汉口的飞行员接到通知，马上赶往飞机场准备之后，从王家墩机场起飞，按照预先的计划，先向南直飞避开长江沿岸日军的耳目之后经由南昌、衢县飞抵宁波栎社机场。

解说：当晚二十三点三十分，全部准备就绪后，队长徐焕升下达起飞命令前，向最高统帅部拍发电报。职谨全体出征人员，像最高领袖蒋委员长及诸位长官行最高敬礼，以示参与此项工作之光荣，并发誓以最大之努力，完成此非常之使命。十几分钟后，徐焕升和佟彦博分别驾驶马丁1403、1404号轰炸机，从宁波栎社机场起飞。

萨苏：起飞的时候，说是徐焕升的那个飞机起飞的非常好，就像是滑跑没多远，哗，就起来了。就是像，就是现在说吧，就像电梯一样啪就起来了，就直接飞出去了。说明他的水平很高。佟彦博的飞机稍微有一点儿问题，他在起飞的时候吧，说是起飞了，然后那个哗就降高度了，这时大家就说坏了，这个飞机要摔下来了。没想到他起飞以后降了一点儿高度又起来，又降了一点儿高度又起来，就是两个飞行员的那个技术不一样，说他呀，就像一个兔子一样，一窜一窜的，终于也消失在夜空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