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联华:蒋公晚年的时候,大概我们一般的人都觉得,大概经国先生会来继任,如果是在大陆上,就是抗战的初期,很多人想,也许胡宗南会继任,那么,刚到台湾来的时候,大家想,也许陈诚会继任,那么当然胡宗南马上就过世了,那陈诚也过世了,那么当年大部分的人,一般的人都觉得大概经国先生会继任。
王鲁湘:这是实际上就是当时候大家都这么想的。
周联华:对。
王鲁湘:也觉得这也是很自然的一个过渡是吧。
周联华:对,水到渠成。
王鲁湘:这个可能和经国先生本身是有很大的关系,经国先生在台湾很受好像是人民爱戴是吧。
周联华:对,他礼拜天,到处都走动,那么他的生活很接近民众,他也会到这个路边摊去吃个大饼油条什么的。他很喜欢跟一般的人交朋友,那他死了以后有很多的照片出来,所谓有这个十几个民间的朋友,民间的朋友都是卖馄饨啊,什么卖大饼油条什么的,这样的人。
解说:与父亲一贯的严肃、刻板不同,蒋经国一直以来的形象是亲民的。1950年代台湾修筑中部横贯公路时,亲自参与工地建设的蒋经国与筑路“荣民”同甘苦。渴了,与工人一样嘴对着水龙头喝生水,饿了,随手抓个馒头就啃。要干活了,就在架在绝壁上的竹梯上爬上爬下,乘坐绳索加箩筐的简易缆车来来往往。但是,备受父亲影响的他,后来也与父亲、妻子一样,成为了一名虔诚的基督徒。
周联华:他是在重庆受洗的。
王鲁湘:在重庆。
周联华:重庆那个时候他是在江西做这个。
王鲁湘:赣州的专员。
周联华:赣州,他有一次到重庆去的时候,就在重庆受洗的。我想大部分是他父亲灌输他很多,那么他有的时候,他也读圣经,他也唱赞美诗,在蒋公经常在这里做礼拜的时候,可是经国先生呢,有的时候到别的教会去做礼拜,可是他在他健康的时候,大部分礼拜六礼拜天的时候,都是到各处去视察,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他不大来教会,可是呢,在圣诞的前夜,就是ChristmasEve的时候,他跟他的太太常常来,他的太太其实,宁波话讲得好的不得了,比方说我跟蒋方良女士讲话的时候我都用宁波话,因为我是宁波人。
王鲁湘:对,她还有语言天赋,她是那么大年纪,跟着经国先生回来以后,还能学会一口宁波话。
周联华:一口宁波话,她家里很多的人,伺候她的人什么等等都是宁波人,而且,她吃的菜,也都是宁波的家乡菜。
王鲁湘:就完全变成一个宁波人。
周联华:对,很奇怪。
蒋经国命神父赴部队讲道 安慰老兵思乡情绪
解说:在蒋经国后来执政的10余年中,他在台湾开启了史无前例的民主化大门,时至今日,蒋经国执政时期,仍然被看作是台湾历史上社会风气最好,最富希望和活力的时代。与父亲的硬朗作风相比,蒋经国似乎更有富人情味,心思更细。
周联华:有一次经国先生找我去谈话,那个时候,还是住在城里,长安东路的地方,那我们谈话的时候已经到了四五点了,窗帘什么都关起来,可是还有一点点阳光进来的时候,他非常关心那些老兵,那么他感觉到那些军人,所需要的他都有办法,比方说,他们需要成家,他就建议啊,跟当地的女子结婚,这个最重要的一点呢因为这些人都没有家,可是娶了太太以后,太太的岳父岳母,太太的姐姐妹妹一大堆,马上就变成,一个家庭,所以他就会感觉到,我有家了,所以他蛮主张跟当地的女子结婚,可是他觉得有一些人向往回到大陆去,那么去烧这个纸钱等等,他说这个他没有办法,所以他就问我可不可以到那个军队里头去讲道。
解说:在蒋经国的安排下,周联华牧师后来走访了部队的三处地方。
周联华:第一个地方是陆军部队,第二个地方是高炮部队,是空军的。
王鲁湘:打飞机的。
周联华:打飞机的,高炮部队,那第三个就是政工学校,在复兴岗,那我每次去的时候他都有很多的政务人员跟着去,我讲完以后呢,他就跟当地的人,跟这些兵,就讲话,就问他,你得到些什么等等等等,那么据经国先生告诉我,第一个地方我很失败,就是我不会对那些陆军讲话。
王鲁湘:你不知道应该怎么讲。
周联华:我不知道怎么讲。
王鲁湘:怎么能够安慰他们。
周联华:不晓得,我不会讲,实际上我这个三个地方讲的都是一样的,我跟经国先生,经国先生讨论了以后讲些什么,所以讲六个题目,这六个题目都是,三个地方都是一样的题目,都是我讲。
王鲁湘:但是效果不一样。
周联华:效果不一样,政战部队是最好,最不好的就是陆军部队,他告诉我说人家都不晓得你在讲些什么。
解说:让基督教深入部队,安慰老兵的作法,最终收效甚微,然而基督教信仰,却一直伴随着蒋氏家族的几代人,甚至影响着他们的人生。
王鲁湘:蒋介石一生戎马、出生入死,受洗成为基督徒,有出自对夫人蒋宋美龄的爱,对夫人的尊重,或许,也多少有对政治命运的企盼。从1949年兵败大陆时起,老蒋先生似乎从未忘记过要打回故土,光复大陆。因此,蒋介石在台湾的多处秘密行馆都设有秘道军机。也正是在这些行馆,蒋介石与国民党大佬们一起,秘密制定“国光计划”,一次次筹备“似乎有些力不从心”的大反攻。1974年,蒋介石在从士林官邸去往阳明山别馆的路上,经历了一次意外的车祸,那一次车祸,几乎结束了他的生命,也几乎结束了属于他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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