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印法师:特殊政策
由于大家的善待,传印更加努力地工作。他带领着两名妇女在大队菜园种菜,所得收获不仅可以供给食堂,还能便宜卖给本大队职工,有时再有富余,他就拿到相距一公里虬津的早市上去卖。
传印法师:虬津早上有早市,早上要早点走,五点钟就要去,到太阳,八九点钟的时候,那个市就上班了,有那么个早市。
主持人:对,一大早把菜挑到市场上去卖。
传印法师:去卖,搁小车推着,找一个,我下边还有两个女的,归我管着的,一起种菜的,再派个人来,一起去卖菜。卖菜,一个月虽然是卖的不多,三块五块的,卖个七八块就算不错的了,这一次,这样子算,每一次卖的菜交上去,到一年算帐,大约有不到一万块,六七千块左右,而这六七千块,他们算总帐,哪一个农民的贡献没有我多。
主持人:没有您多吧,那个时候六七千块是个天文数字了。
传印法师:我六七千块钱捐出去,但是你是被改造对象,你不能说你先进,他不说你先进。
主持人:评先进还是没有您的份。
传印法师:没有我的份,但是他们都对我很好。
主持人:所以那段日子,其实还是,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还感到很温馨?
传印法师:我感觉,我一生还是很受用的。
那八年看似平常的俗尘岁月,磨砺着一个僧人的奉佛之心。岁月辛勤并不烦恼,烦恼的是不能礼佛。一个偶然的机会,传印得知距离农场几十里外的旸岭山上有寺庙、有同修,还有机缘,于是毅然决定前往。
传印法师:最后我提出来,要到暘岭山去,要离开它那地方,很轰动,他们不愿意的,开了半天会,上边那个,上一级书记来批评生产队长,他说你是不是没有照顾好吕师父,吕师父怎么想走了呢?如何如何,完了还说,我以共产党员的身份劝告你,你不要离开这个垦殖场,因为将来有劳保待遇,一般人还真进不来的,你会后悔的,说我。
主持人:对对对,这还是个国营单位嘛,是吧?
传印法师:他说你到那时候你后悔,你再来,你悔之晚矣,你就进不来了,我劝你,吕师父,你还是现在不要走,就这意思。
几番劝阻,还是没能动摇他离开的决心。离开垦殖场,传印坐着队里派去送他的拖拉机径直去了几十里外的暘岭山。在那里,另一位同修正等着他。
主持人:实际上到暘岭山来,您看中的不是这片地,是这个地方可以再搭一个茅棚,您再可以修行,是吧?
传印法师:对,搭上茅棚以后,找了道开法师一起住着,道开法师原来是我们云居山共住的人,挺老实,会劳动,我们共住。因为在山上的关系,所以清闲,没人干扰我们。
主持人:很清静。
传印法师:晚上很清静。每天晚上我们加紧做功课,做宗教活动,每天晚上放一台焰口,我同我同住两个人。
主持人:每天晚上放一台焰口。
传印法师:放台焰口,一台焰口四个小时,再加上做功课一小时,五个小时。日头一落山就开始。
主持人:所以“无心一任风霜面,有志且从水月观”。
传印法师:对,就是不当真呗。
回想旸岭山岁月,传老曾赋诗追忆:三间茅舍傍岩半,两度暑寒一瞬看。两年后,他的命运再次发生了转变,可此时的他却全然不知。
一位克勤者
承虚云老和尚门下助恩师复建云居道场
一方学问僧
蒙赵朴老信任开启中国佛学教育的慧门
耄耋之年接掌中国佛教
是因缘际会还是毕生累积
转机始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宗教的复苏。彼时,中国佛教在赵朴初的推动下日益回暖,日本佛教友人也在游访中国后,诚邀中国佛教界选派留学生赴日。
传印法师:我有个老师叫赵匡为,原来在佛学院教,就推荐说是传印。
主持人:说江西还有个传印。
传印法师:他在佛学院学习的时候成绩还可以,并且他懂日语。
主持人:您怎么,哦,您是在大连的原因小时候?
传印法师:小时候二年级开始学日语,一直到中学,懂一点日语,当时不要注意学,自然而然就会了,要是注意学的话,都考翻译了。
接到北京调令那天的情景,老和尚至今记忆犹新。
传印法师:宗教局的干部那天来了,把生产队的人全部召集开会,要把户口一起迁去,要求 北京,因为那个时候到北京,只有教授、部长、副部长以上才能登户口,进户口,一般人进不来北京的那个时候,很严的。
主持人:所以这很轰动啊在当时。
传印法师:很轰动,很轰动,当地也很轰动,当地那怎么办呢。他们要按照政策,把那个稻谷挑担到粮站去卖,卖完了那钱我是不要的,归生产队,卖了那个有粮票。
主持人:粮票得带着走。
传印法师:对,还要是全国粮票,粮票,还有油票,叫粮油关系,那个很重要,命根子啊。
主持人:命根子,那比户口关系还重要,粮油关系跟着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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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赵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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