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秋朗:老师编的教材徐老都审查都看,而且他跟老师一块编教材,徐老做工作主要是做老师的工作。
侯光明:他花出了相当大的精力,广纳贤才,从海内外、从蒋管区、敌占区、根据地引进了一批批知识分子到学校来担任教师。
解说:当时在校的学生数量不多,而且大多是组织安排选送的,在与学生接触中,徐特立特别注意因材施教,他从革命事业的大局出发,千方百计地给有其他专长的学生创造条件,鼓励他们成才。
师秋朗:徐老对于人才往哪个方向发展非常重视,贺敬之开始到延安的时候是分到自然科学院的,但是他对学自然科学没兴趣,他就在那写曲、做曲,徐老发现了,就把他弄到鲁艺去了,鲁迅艺术学院,那他就如鱼得水了。
解说:作为自然科学院的掌门人,徐特立给师生们讲得最多的,就是人生观和世界观,他说,世界观不仅解决科学体系问题,统帅知识问题,更重要的是解决方向、路线问题,解决为什么人服务的问题,俭可助廉、廉可守操、艰苦奋斗、奋发图强,就可以使我们得到世界观转变的巨大收获,从而树立起正确的人生座标和前进方向。
侯光明:有些老师刚到延安的时候,不习惯延安的生活习惯,也不太懂得很多革命大道理,在这种情况下,徐老和老师们打成一片,和他们一起生活,一起交谈,一起建实验室,一起教学。
吴大兰:他说你们这一代人,就要用科学技术来建设新的中国,你们必须要学好新中国的应需要的东西,那当时就是学以致用那是很联系的,所以对后来对建设新中国来说,也是打下了一些干部的基础吧。人才是教育来完成,所以这个对于科学技术教育从来就是很重视,所以我们认为这个观念是在我们脑子里头比较深刻。
徐特立在陕甘宁提出“群众本位”理念
曾子墨:1940年8月,徐特立针对陕甘宁边区的教育发展提出了“群众本位”的教育理念,此后在不同场合,他多次强调,我们不仅要以学者为师去学习,主要的还是要向行动中的大众去学习,一切学者领袖,也都是善于向人民群众学习的,这大概就是徐特立“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教育思想的主要来源之一。
解说:1942年春,中共中央成立了,由毛泽东主持的总学习委员会,领导全党的整风学习,延安自然科学院也进入整风阶段,这一年的10月30号,在全院的教育方针大讨论中,徐特立再次提出,我们要与军工局、建设厅等机关所属的各工厂、农场密切联系起来,把理论与实际做到真正的联系。
侯光明:在自然科学院,徐特立到任之初就成立了研究部,专门组织老师,针对边区需要,从事各种科学技术的研究,为此,他还提出了“走出去,请进来”的方法,就是请边区,包括各种知识分子到学校来授课,指导研究。同时让自然科学院的相当多的老师,都成为面向边区需要的研究者,有了各种兼职身份。
解说:徐特立认为,科学教育与科学研究机关,以方法和干部供给经济建设机关,而经济建设机关,应该以物质供给研究和教育机关,三位一体才是科学正常发育的园地。
戴永增:而且这里头他选用的这个词,这个位是一位两位的位,把不是用的三为一体作为的为,这个位呢就是在西方基督教教义里头,三位是指的圣父、圣子、圣神,也叫圣灵,这三位一体构成上帝,被称作上帝。那时候他用这个词那就寓意就非常深刻了,只要这三种经济结合三位一体,那么它就相当于上帝,推动社会前进发展,推动教育科学技术、经济发展。
侯光明:我认为理解“三位一体”的教育思想、教育理念,应该理解这样一种教育思想、教育理念的核心,它是提出了教育要为社会生产服务,要为社会发展服务,要为群众服务的这样一个理念。
解说:徐特立提出“三位一体”的教育理念,适逢共产党的生存环境处在最为险恶的1942年之时,真是令人无法想像,而这一时期,共产党培养出来的抗战建国的精英,也足以证明徐特立的这一教育思想是多么的具有前瞻性和正确性。
戴永增:这样一种论述作为一个教育家是非常难得的,孔夫子讲过,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我认为徐特立实践了这种中华民族的身教重于言教的这样一种光辉的思想传统,他力行了,他做到了。
解说:在徐特立带动下,以延安自然科学研为骨干的师生们,与来自全国各地的知识青年一道,积极投入到校办实习工厂的研发产品中去,投入到推广农业生产技术的劳动中去,用自己勤劳的双手,收获了可观的物资和资金,改善了边区的生活条件,终于度过了一道道难关。
师秋朗:那我们自然科学院的老师,帮助当时的化工厂生产出了火柴,开始时候是点棉籽油灯,我刚才不是说那个小油灯,后来延长石油出来了,有煤油灯了,可煤油灯没有灯罩,那烟熏得鼻子里都是黑的,后来连墙都熏黑了,毛主席也使的那个灯,那怎么办?得想办法生产灯罩,生产灯罩也是我们,就是刚才说的那个徐老最喜欢的四个青年教师之一,林华他实验的试制灯罩,他的条件就是一匹马,徐老告诉他大胆干,有问题就找我,出了问题我负责,这样生产出了灯罩。毛主席首先鼻子不黑了,用上灯罩了。我们做实验三角瓶什么的慢慢也都有了。
解说:随着边区生活条件的逐渐好转,全党的整风运动也渐渐深入。
侯光明:在后来延安整风教育活动中,他还保护了一批教师,因为他认为保护他们的个性,关心他们的学术成长,就是关心我们的革命事业,关心我们的教育事业。这一点在延安时期的师生中有口皆碑。
黎杨:有一次我听传达毛主席的讲话,说知识分子,现在基本上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有那么讲法,我们听见了又不理解,毛主席怎么会这样讲呢?我们参加了革命,虽然读了书,参加了革命入了党,怎么还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啊?不理解,我们就去找徐老了,他说不是,你们就是革命队伍的人嘛,那是我们无产阶级知识分子,怎么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不过你们是小资产阶级出身,有一些不好的习惯,又受到资产阶级的教育,应该改造,注意思想改造,就给我们解了这个难题了。
解说:1943年7月,总学习委员会副主任中共中央社会部部长康生在延安干部会上作了动员报告,掀起了所谓“抢救失足者运动”大搞“逼、供、信”的过火斗争,在十余天中造成了大批冤假错案,整风转入审干后,徐特立被调回中宣部,负责干部教育教材的撰写工作,中共西北局另派原中组部干部陈伯村,来自然科学院坐镇指挥学院的抢救运动。
师秋朗:陈伯村领人到自然科学院以后,那就是哎呀这个也是特务,那个也是特务,老师全成了特务,看特务的人也是特务了,炊事员也是特务了,没有人做饭了,简直弄得一塌糊涂,还死了两个人,一个老师上吊了,一个炊事员跳井了。
黎杨:他了解到情况以后马上到科学院来,召开全院大会,整风领导小组也参加,他就讲,你们工作当中有缺点、有错误应该改正,但是呢你们领导小组,你不能把人整得那样,他引用了马克思的讲话说,那个马克思说你们给婴儿洗澡,不要把婴儿连着洗澡的脏水一起泼掉。
解说:徐特立为人宽厚慈祥,在延安有“革命的好外婆”之称,自然科学院“抢救”运动的进展引起徐特立的不安,他曾当面质问陈伯村,并什么证据把一批批学生抓走,他全然不顾已被闲置的处境,愤然说道,我是院长,我有责任,为什么不许我管,徐特立还亲自前往窑洞看望被关押的师生。当别人劝他应予以注意时,他再次表示,我是院长,我就是要保护人才。
1943年11月,徐特立不再兼任延安自然科学院院长的职务,就要与他朝夕相处的师生们分手了,临别之时,他给同学们留下了五字赠言,学,不断学习;问,不懂就问;思,凡是多思考;辨,辨别是非;行,身体力行。老院长语重心长的教诲,深深地感染者周围每一个人。
曾子墨:今年是徐特立从事教育事业115周年,在校友们的发起倡议下,北京理工大学先后设立徐特立奖学金和建立徐特立塑像,以永久纪念他们的老院长。2010年9月,就在北京理工大学建校70周年之际,由学校主办的徐特立教育思想研讨会在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到会的专家学者齐聚一堂,研讨热烈,他们一致认为徐特立教育思想,在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今天,对中国特色的教育事业,仍然有着现实的指导意义和长远的重要影响。这位伟大的人民教育家,为人类教育史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大爱育人恩泽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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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太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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